“晏晏!先送你回宫。”
两人之间,隔山隔海,要克服的困难太多,要说服的人也太多。
晏晏的公主身份,便更不容得她为皇家抹黑任何。
那日回宫之后,晏晏决心与母亲坦白一切。
真到了那时候,她又比谁都镇定,不敢同自己爹爹说,真怕爹爹将她吊起来打,戚戚惨惨缠着柴清,“娘亲…我长大了。”
彼时,柴清已经意识到了这小姑娘想要开口说什么,女儿眼睛通红,明显是哭过了的。
至于在哪哭的,不难问出来。
“你小妹妹今日说让娘亲陪着她做功课,晏晏,你过去找你爹爹,你爹爹也有事想跟你商量。”
厉钊揽下一切,能说的不能说的都是他来说,那样残忍的话,柴清说不出口。
故极力躲避,她明知,自己对晏晏太没有原则,晏晏只要一哭一闹,她便能允准女儿的一切。
“娘亲,我不跟爹爹说,我想跟娘亲谈。”还未等柴清再出口阻止,晏晏便已直截了当开口,“我要嫁寒未哥哥,寒未哥哥不能娶别人,没人能阻止我。”
女儿平缓的声线,就像是在说一件小事,像是再说娘亲我要吃糖那么简单。
可这事,哪有那么容易。
柴清的胸口,起伏的厉害,说不上来是被惊着了,还是被气着了。
她皱眉,劝晏晏的话还没来的及开口,便先晕了过去。
耳边,晏晏跪在她身边摇晃着她,喊她娘亲,让她醒醒。
柴清醒来,是深夜。
儿女都没睡,皆在身边守着。
她微微动了动眼皮,安安便小声唤道:“娘亲?”
“爹爹,娘亲醒过来了。”
一行人在床边等的着急,柴清与厉钊视线汇聚时,不难看出对方眼睛里的为难。
“既然娘亲醒了,儿臣便不打扰爹爹娘亲休息,安安带涣涣先去休息,儿臣也告退了。”
这便是章儿,从小便被当成储君来培养,一言一行,都是领导者风范,却又懂事,适度不张扬。
儿女们都离开,柴清叹了口气,“怎不见晏晏?”
“朕生气,没压住火,给了她一巴掌,哭晕过去了。”
柴清皱眉,责备这男人:“万事好好说,你怎么真动手打她了,我过去看看。”
厉钊按住柴清的肩膀,让人好好躺着,“你先休息吧,自己身子不好,就别操心晏晏了,朕来解决,你且放宽心。”
至于今日傍晚,晏晏不知死活的跟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厉钊想想都觉得心里有刀子在割肉一般。
不好受。
还疼。
“朕是父亲,女儿犯错,言说规劝不得,便得出手制止,她与寒未,即使堂兄妹,又是表兄妹,如此亲近的血缘,谁能放心两个孩子在一起!从小便是纵容她太多,让她以为,只要什么事情来爹娘这里一哭一闹便会得偿所愿,愈发不知天高地厚。”
“寒未的婚事,如何是好?”
“暂缓吧,朕不敢行事太绝,晏晏真的闹自残,咱们总有疏忽拦不住的时候,软硬兼施的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