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霜雪愈发的大,寒气逼人,连门都不想出。
嫣儿眼巴巴的等着娘亲进门,得以从门缝中往外瞥一两眼,眼睛里如同有小星星一般,亮着光:“娘亲,嫣儿想玩雪,娘亲让嫣儿去玩一会会儿好不好,就一会会儿。”
姜仪端着药碗,没敢再多看女儿的眼神,两个字:“不准。”
“娘亲~”
“撒娇没用,过来喝药。”
姜仪的手中的药才放在案桌上,开门声便又想起,嫣儿委屈着一张小脸,蔫蔫儿的喊了声“爹爹”。
顾亓佑看丫头委屈成这样,当即把人抱起来,放柔了声音问:“嫣儿,怎么了?”
嫣儿瞅了眼娘亲,不敢吱声。
跟爹爹告状,娘亲又要生气。
姜仪给嫣儿的药碗里添了勺汤,调羹搅匀,端着去喂女儿,责怪道:“大冬天的,偏要出去玩雪,咳嗽还没好,哪里都不许去,你看谁大冬天的出去玩雪了!”
“好好说话,你凶她干嘛?”顾亓佑轻斥。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在凶她了,我是在跟她讲道理,大冬天的,你觉得她的身子能抗住外面的风雪吗?”
嫣儿垂着眸子,小声啮语:“嫣儿都有几个月没出过门了,娘亲…”
整日被关在屋子里,像是被囚禁的可怜孩子一样,眼巴巴的每天往外看,渴望着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草草,却得不到准许。
“养好身子再出去玩,乖。”
“嫣儿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娘亲~”
姜仪垂眸,不说话,等嫣儿喝完药,她将人抱到床上去,又给火炉中加了碳,将顾亓佑拉出门,隐忍了许久的话终于出口:“你以后能不能别来招惹嫣儿了?”
嫣儿两岁模样,貌似那年随柴清从边关回来的晏晏。
顾亓佑对嫣儿越好,她便是越气。
她恨极了这容貌。
恨极了顾亓佑。
亦恨极了偏院给女儿下药的人,故此能让偏院中的人中邪毒而死。
却下不去手,杀这男人。
“我的女儿,我不能来看吗?”男人一句话,风轻云淡的反问。
“嫣儿不是晏晏,长的再像也不是,顾将军以后别来了。”
言简意赅说完后,姜仪便想着往里走,男人拉住她的手,将人扯进怀里。
姜仪皱眉,方想仰头质问,不料,男人的口勿落下,将她亲懵了。
由初始的急促,到最后的温柔引.诱,他是情场老手,姜仪也早不是小姑娘,可这人带来的每一场情事,她都招架不住。
每次都是,心随之攀附云霄,次日,坠落尘埃。
喘息之余,顾亓佑捏着她精致的下巴,她肤色白,为嫣儿身体之事操心数月,那份嫩白,便成了惨白,无血色。
美目平淡,仿佛一切都能欣然接受,仰头看人,轻笑:“嫣儿命不久矣,难得顾将军还有这闲情雅致。”
闻言,顾亓佑皱眉,瞪她:“不许胡说八道,嫣儿的病会好,你医术高明,定会医好嫣儿。”
“南疆苦寒,不适合嫣儿,顾将军若真想让嫣儿活命,只能让我带她离开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