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宽厚的手要从被窝中抽离时,柴清突然醒了,攥住她热乎乎的宽厚大掌,往肚子上放,“太傅,我脚踝疼,有些麻木了。”
一阵一阵的,疼的不是个滋味。
她可可怜怜的,跟闺女方才一样要哭似的。
“怎么脚踝疼了,左脚还是右脚,朕看看。”
她眼睛里半分迷茫,似梦似醒的看着眼前人,厉钊俯身便要掀她的被角,她脚踝瑟缩了下,意识开始疼清醒过来,拉着厉钊的手,又不想让他去看:“不疼了,可能是方才抽筋了,以后不要在外面了。”
方才站了许久,她脚踝上的伤口复发,一处很深很深的伤口,深入骨里,纵然好了,但依旧留了疤,她嫌丑,一直不敢在厉钊面前露,方才若不是太疼,又迷迷糊糊的,她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残次暴露出来。
她说不疼,厉钊却是依旧担心,没管她的阻止,掀开被褥之后看到的是何?姑娘的脚踝疼的打着抖,抽搐个不停,她却又努力用腿带着往后缩。
厉钊下意识的让人去传了太医,转瞬再看柴清,似是无能为力的接受了这个现实,“陈年旧伤,我暖一会儿就没事了。”
“怎么伤的?”
他不知,她不言。
他便掰过来她的脚踝,仔细打量了一番,是箭伤,陈年旧伤,从前没有,便是这两年受的。
“顾亓佑逼过你?你既说他对你好,为何这伤口没得到好好处理。”
柴清委屈的要落泪,他不明真相的询问,逼得她再去想那些事情。
“那年我中了箭才被带去顾家军营,顾亓佑不知此事,与他无关。”
“既然如此,为何不给你好好养着?”
“那年我若是不逼他撤兵,太傅在城中便会进退两难……”
退回边关的路途遥远,怎会得到好好疗养。
“皇上,我真没事了。”
抽搐被她努力的压制住,晏晏又在旁边安稳的睡着觉,待会儿太医来了又得折腾一番,晏晏的起床气厉害,一时半会儿又哄不好。
“回来一句话都不说,朕打你你受着,朕骂你你挨着,欺负你也不做声,你逞什么英雄?你什么身子自己心里没数,那日若不是仪儿说晏晏是朕的孩子,你是不是打算瞒到朕死?柴清你是蠢还是怎么的?”
厉钊握着她的脚踝给她揉,手上动作温柔,嘴里的话却是句句扎心。
柴清推了他两把,“别训我,晏晏睡着觉呢,待会儿醒了皇上自己哄!”
“朕给你说正事呢,你还敢犟嘴!”
他手上动作一用劲,险些给柴清掐的跳起来,柴清人疼的要死,当即便要去扭厉钊的胳膊,“疼,真疼,骨头都疼。”
行了,这下把人吓住了,厉钊是不敢再说什么了,柴清便躺在床上有些乐吟吟的享受厉钊给她揉腿。
方舒服了一点,她便要往被子里缩,“皇上知道错了就行,往后别介让柴清站的太久。”
“倒是还会油嘴滑舌,朕看倒是没事,到底还是欠收拾,要是以后有事再敢憋着不说,朕亲自甩你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