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就算是快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吧。”他颓落的翻身,躺在床上,眼睛看着这一床红帐,红烛阑珊,心却是拔凉拔凉的。
柴清见状逃脱,抱起床上已经醒了,睁着咕噜乱转的眼睛的宴宴,放在一旁的软榻上。
她脚伤没好,一瘸一拐的又回到床边,将被褥扯过来给沉醉的顾亓佑盖上,“我带晏晏去睡别的房间,你先歇息吧。”
她无力安慰的话语,止于此,随即抱起软榻上安安静静不哭不闹的小女儿,去了隔壁的房间。
…
正月十五间,西楚新帝在书房中打量着几副字,是昔日的女孩,抄了满满一箱子的三从四德。
字迹清秀,一开始的沉着,到后面的越来越潦草,最后字都胡乱写了。
他随意扯了两张看了一眼,随即没什么感情的吩咐:“烧了吧。”
“奴才遵命。”内侍监领命,立刻派人将那箱纸张抬走。
厉钊懒散的坐在龙椅上,似是想到了什么,闲的无聊的提笔写了什么,又问何游:“确定是将朕要纳后的消息传到了边关地带吗?”
何游道:“臣亲自去做的,不会有差池,也封锁了消息,不会让京城的人知晓此事。”
所以,知道他要封后的,唯有远在边关之人。
目的性太强,何游看着面前故作无谓的人,想不怀疑什么都不行。
“你让阴季养兵吧,明天中秋,一举拿下顾家军队,顾家老小,发配南疆。”
南疆与边关,一个西楚最南,一个最北。
…
时光荏苒,蹉跎间,已是二载春秋,那年冬月,边关第一场初雪后,朝廷派兵征伐,顾家叛军。
彼时,柴清正坐在院子里看着晏晏抓着雪,追着一只小狼狗扔雪球,玩的不亦乐乎。
晏晏娇贵的不得了,也不知是遗传了谁,追不上小狗狗就急得坐在地上哭,幸好那只狗是有灵性的,跑到晏晏身边来让她砸。
“晏晏,不许玩了,现在马上回屋里来,不然要冻手了。”
晏晏睁着大大的眸子,抱着大狗狗看着娘亲,似是在祈求让她多玩一会儿,可是柴清管孩子多严啊,晏晏不听,她便下了台阶去抓人。
晏晏带着大狗狗一起往院外跑,刚好撞进方回府的顾亓佑怀里。
小丫头人小鬼大,知道往哪里藏不会挨打,立马抱住顾亓佑的大腿,指了指追来的柴清,又立马委屈的噘嘴,言下之意,娘亲欺负我。
顾亓佑原本低沉的脸,看到这个奶娃娃,缓和了不少,一脸宠溺的抱起晏晏,“柴清清又欺负你了?”
晏晏点头。
“那舅父帮你欺负回来?”
晏晏想了想,又摇头,但是看着娘亲一脸生气的样子追过来,她直接把头埋进顾亓佑怀里,索性都交给舅父来处理,什么事情都不管了。
顾亓佑很平静的看着面前气鼓鼓的人儿,“好了,冬天在外面待久了你脚伤又要发作,回屋去吧,晏晏这个年纪,贪玩正常。”
柴清:“……就你给惯的,才两岁就这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