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一段孽缘。
圣祖皇帝厉安言,也便是当今圣上的祖父,微服出巡,曾在京都救过一险些被变卖为奴的女子。
女子并不知圣祖皇帝身份,以身相许,在一路东巡的路上,怀有身孕。
此事被皇后知晓,在女子即将临盆之时,暗中派人刺杀孕中的女子,最后,女子为护住刚生下不久的孩儿,含泪自尽在刺客面前。
那婴儿便是姜仪与柴清的母亲,顾家的养女,顾永晴。
彼时三子夺嫡刚过,圣祖皇帝根基未稳,仰仗皇后母族,故此为保护年幼的公主,将其私养在顾家。
顾家私女,与邻家姜府公子青梅竹马。
姜仪听父亲缓缓道完这段故事,有些心酸的打量着自己鼓鼓的肚子尖,“爹爹,这个孩子,陪了我六个月,让我打掉,很难。”
六个月,孩儿已经成型,她甚至有时能感觉到腹中孩儿在踢她的肚皮,贸然打掉,如何舍得。
她与厉澜厉钊,竟是表兄妹。
姜仪霎时明白,爹爹为何当初如此反对她与厉钊的婚事,甚至后来她一直久居太后身旁,宫中传出她勾引皇帝的绯闻后,爹爹甚至扬言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仪儿,你要考虑清楚啊,这孩子将来出生,极有可能伴随着病痛折磨,甚至…可能会是个缺胳膊少腿的畸形儿,这…”
“爹爹,别说了,女儿主意已定,这个孩子,无论出生后模样如何,仪儿都会抚养她长大成人。”
哪怕,为人嘲笑不耻。
最起码,她勇敢过了,没有剥夺孩儿的性命。
“爹爹是心疼你和你妹妹啊,柴礼翊幽禁你母亲多年,任由她被妾室欺辱,你妹妹自幼便受苦,若是再让她生下…畸形的孩儿,她得有多难受啊!”
姜仪苦笑:“爹爹告诉清清与王爷,让他们自行决定吧,事已至此,已是无力回天。”
…
厉钊那天酒醉,回来的很晚,柴清本来就憋着气呢,大半夜的坐在寝殿等人,这看着厉钊又是醉的不省人事,被人扶着回来的,她的小脾气瞬间就上来了,委屈的想哭。
她扶着肚子看着床上醉的说胡话喊清清的男人,直接被熏的捂着鼻子,“你能不能去洗一下再睡啊,我这几日孕吐的厉害,闻不得酒味,厉钊!”
厉钊睁了睁眼睛,看清面前可可爱爱的女孩子,下手有些没个轻重,将柴清扯进怀里来便是一顿亲吻。
柴清抗拒的厉害,推了几把厉钊没推动,气喘吁吁的像个毛毛躁躁的小兔子,逃脱之余护着肚子趴在厉钊脖颈处喘息。
“太傅,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是不是不开心啊?”
她能感受的到,今天厉钊的态度不一样,霸道中透露着温柔,却又带着不管不顾的放肆,冲破结界般的势不可挡。
“清清儿,对不起啊,我真怕你会恨我。”
柴清感觉,那一瞬间,太傅好像很脆弱的样子,她以为太傅是在说前些日子的那些事,她乖乖的啄了下厉钊的颈子,“太傅,清清是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