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白思楠和火杨哥表现这么怪异。
夏鹿目光扫过这些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绝望和麻木。
他们每个人眼中已经失去了光芒，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木然地躺在地上。
或许是因为饥饿，又或许是因为见证了人类最极致的残忍。
这些人已经不能被称作人了！
夏鹿目光投向火杨哥。
火杨哥的脸色变得极其难堪。
“你不要这么看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的生存。”
“没有肉，我们就会营养不良，我每天只吃一个人，而且让大家投票选出人来吃……”
阴险狡诈如火杨哥此时也试图为自己狡辩一下。
夏鹿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面无表情看了他一会，这才淡淡地道：“你做了什么我不关心，只是好奇你这里物资应该很多，为什么需要杀人来获取肉食？”
按理说防空洞里应该有很多物资，这可是整个城市物流仓库。
火杨哥没有说话，脸上表情像是不敢说。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一个方向。
夏鹿又往前走了几步，往那个方向看过去，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光芒。
整个巨大空间的一角出现了缺口，缺口处布满了藤蔓枝叶，而在这郁郁葱葱的枝叶之中，一个少女正捧着血淋淋的人类大腿啃食。
少女的纯净和血肉的恐怖构造了一副让人浑身发麻的画面。
少女吃得非常认真，像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打扰到她。
而她小腹的地方有一个口子，青绿色的粘稠液体正从里面缓缓流出来。
腾蛇胆汁！
夏鹿微微皱起眉头。
原来火杨哥并没有捕获腾蛇而是用储备的肉制品喂养腾蛇。
二阶段变异的异种并没有多少智慧，不管看起来像不像人类，它们只会干一件事，那就是吞噬血肉。
所以，只要有足够的血肉喂养，腾蛇也会安分下来。
夏鹿看向火杨哥。
“腾蛇食量非常大，你们一天要喂它几个人？”
火杨哥脸上还是那副难堪的表情，咽了口唾沫艰涩地道：“三个人，这里本来有两千多个人，现在只剩下几百个了。”
也就是说，等这里的人都被吃光了，他会去外面抢更多人来喂养腾蛇。
腾蛇胆汁可以增强他的实力，他不用担心自己的未来。
夏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火杨哥意识到了危险，连忙后退了一步，惊恐地道：“你说过不杀我的。”
夏鹿冷笑一声。
“确实，我说过不杀你。”
说完，他突然抬手抓住了火杨哥，用力一扔。
火杨哥的身体如同沙袋一样，落在腾蛇旁边。
腾蛇察觉到了动静，缓缓转过身。
少女一般的脸上迅速对火杨哥露出甜甜的笑容，无害纯真。
然而很快，一条藤蔓缠绕了火杨哥的身体。
“不要，不要，我喂了你这么久，我是你的主人。”
火杨哥惊恐大叫起来。
然而，腾蛇根本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或许它听得懂，却根本不在乎火杨哥在说什么。
藤蔓之上长出细小纤细的毛发，密密麻麻的毛发钻入火杨哥的体内。
很快，他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少女慢慢走向他，张开嘴咬在他的血肉之上。
火杨哥无法叫出声，只能鼓动着喉咙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而这时候，防空洞里的人纷纷看了过去数百双眼睛盯着火杨哥，木然的双眼有了一丝灵气。
而这次灵气，却是疯狂。
“哈哈哈……”
终于，有人发出渗人的笑声，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如同数百只厉鬼一样，消瘦苍白的脸上露出扭曲渗人的笑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笑着。
“怎么办！”
小李看向夏鹿。
眼前的这些虽然都是人，他却不敢把他们带回基地了。
生活在地狱之中，每天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的一个部分被人吃掉，同时还要吃掉别人，他们早已经疯了。
唯一保持理智的，恐怕就只有火杨哥和跟着他一起出去的那些人了。
夏鹿无言，手轻轻一挥。
数道空间利刃划过防空洞里的柱子。
失去支撑，防空洞顶层开始龟裂，大地碎裂的声音响起。
“救我，我不想死！”
“放开我，我要出去。”
听到即将灭绝的声音，有些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神色。
他们恐惧的喊了起来，挣扎着想要逃离。
女人，男人，老人……
他们都想在这一刻争取一线生机。
生活在地狱之中的人，也想生存。
夏鹿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残忍？
的确，他现在的做法很残忍。
可是他也明白，这些人已经被扭曲了心智，不可能再恢复正常了。
一个人或许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而一群人却不行。
一群吃过人和被吃过的人如果被放出去，会让所有人都疯狂。
转过身，夏鹿冷漠离开。
轰！
防空洞顶层终于支撑不住塌陷，钢筋水泥淹没了夏鹿身后。
无数惨叫声音响起，是这地狱最后的吼声。
离开防空洞，夏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白思楠。
此时，小李和于承光看这个美丽女孩的眼神都十分怪异。
白思楠脸色僵了僵，紧接着眼中流出泪水。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不想死，可是不跟火杨哥同流合污，我就要成为他的食物！”
哀婉的哭声和她脸上楚楚动人的可怜表情，让小李和于承光心动了。
于承光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夏鹿，或许妹妹也是一样的命运。
末世之下，一个没有异能小女孩，能做的只有委曲求全。
吃人肉，对白思楠来说难道也不是一种折磨吗？
一直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小李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怜悯。
换位思考，如果他和白思楠处于一样的境况，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人肉。
不同的是，他吃的时候会毫无负罪感。
不是猎人，就是猎物，这是他的生存法则。
就在白思楠嘤嘤哭泣的时候，一把空间利刃抵在她洁白的脖颈上。
“我劝你不要对我和我的人玩什么手段，否则会死的很那看。”
夏鹿冷酷的声音传来。
白思楠娇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