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着所有人都出发,他这才出发。
司野带着一个人,迅速上潜。
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非常顺利。
按理说,随着上潜,身体的感觉应该会越来越好,因为越往下,压力越大,身体承受的压力也越大。
可现在是上潜,那种感觉却越来越严重。
司野有一种溺水的感觉,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明明没有任何问题,这是怎么了。
耳朵也越来越难受。
被他带着上潜的人,似乎觉察出了司野的问题,用手势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司野加快了速度上潜。
可随着上潜,他的问题并没有任何改善。
反而是越来越难受,他的眼前也甚至出现了模糊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受,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司野突然用力向上推了一下考察队的人,而他自己则慢慢地向下沉去。
“老公!”
“老公!”
“老公——”
司野的耳边回荡着唐纪禾的呼唤。
他很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眼睛很沉很重。
……
京都
正在上课的蓝星若,突然打了个激灵,旁边的同学急忙碰了她一下,“你怎么了,星若?”
“没,没事。”蓝星若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突然间有种窒息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溺水一样。
“你出了好多汗啊。”
蓝星若抬起手来,擦了擦额头,发现额头上确实一头的汗。
她立即拿了纸巾,再次擦了擦自己的脸,“我没事。”
一直到下课,她的思绪再也回不过来了,那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蓝星若难受的很,下了课,她就立即朝着家里走。
迅速回家,看了看冰糕和雪糕,两个小家伙很乖,都在乖乖地睡觉呢。
蓝星若又给阮清宁打了电话,“妈,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啊,怎么了,乖乖?”
“没,我就随便问问。”
“家里没事,你不是昨天才来过嘛,傻孩子。”
“是哦,一孕傻三年,我都傻了,我哥和纪禾是不是要回来了?”
“之前纪禾走的时候,说什么新兵训练结束就回来,这日子也快到了,还没回来,谁知道呢,可能情况有变化,或许你哥临时有任务。”
“哦……”蓝星若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
“怎么了,星若?”
“没什么,妈,我先挂了,有点困,睡一会儿。”
蓝星若急忙挂了电话,生怕敏感的阮清宁,发现自己的破绽。
她不停地抚着自己的胸口,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能是怀孕之后,比较敏感吧。
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的唐纪禾,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她早上去了一趟炊事班,炊事班的战士给她做了鸡蛋煎饼,还给了她番茄酱。
唐纪禾却吃着没什么滋味。
没吃几口,就回了宿舍里,也没办法联系司野,也不知道他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让人最是揪心。
唐纪禾一个人在岛上闲逛,她实在没什么事可做。
岛上都没什么人了。
她一边安慰着自己司野身经百战,一定不会有事,一边又不停地担心着。
中午她有点儿困了,便想着睡一会儿。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了。
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嫂子,嫂子!”
唐纪禾听见外面有人叫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在呢!”
她急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迅速推开了宿舍的门。
“怎么了?”
馒头焦急地走了过来,“嫂子,老大,老大他……”
“他怎么了?”
唐纪禾顿时紧张起来。
“老大在救援的时候出了事。”
“出了什么事?他人呢?”
“他现在在医院里,我现在马上带你去。”
唐纪禾迅速跟着馒头走,他们坐船离开了黑岛,然后到了奥城乘坐飞机,又一路颠簸来到了容城的医院里。
所有人都守在外面。
馒头带着唐纪禾焦急地向里走。
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唐纪禾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停下了脚步。
馒头走出去很远,发觉唐纪禾没有跟上来,便又跑了回去。
“嫂子,在前面呢,快到了。”
唐纪禾只觉得双腿发软。
老实说,其实她做梦梦到过这样的场景,可是当真正地经历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嫂子,你怎么了?”
“我害怕。”唐纪禾说的是实话。
她害怕,她特别特别害怕。
她的人生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司野刚刚准备了婚礼给她,他爱上她,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他们的幸福还太短暂。
他不可以出事,绝对不可以!
“嫂子,你还好吗?”
唐纪禾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谁也不在身边,只有她自己,她必须坚强起来。
“没事,走吧。”
馒头带着唐纪禾朝前走去。
当时司野出事,等人们把司野带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呼吸,是做了好一会儿的心肺复苏,他才恢复了微弱的呼吸。
一队人负责送司野回去,而馒头等人负责回去接唐纪禾和队医。
闫部长知道司野出事,也立即赶了过来。
“人在重症监护室里。”
唐纪禾看着重症监护室的门,这个时候不允许探望。
队医急忙道:“是什么情况?”
“我们也不清楚。”
“你们这次是什么任务?”
“下水救援。”
队医立即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老大不能下水!”
众人一起看向了队医。
队医才解释说:“他那次溺水之后,回来做体检,我就察觉到他两边的耳朵听力不对称,我要他做进一步检查,他觉得没问题,当时也确实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就没有理会,直到前些日子他再次检查,说耳朵不舒服,我发现他有慢性中耳炎。
原本是需要上报的,但是老大说没问题,让我开了药,我叮嘱过他,绝对不可以下水。都怪我,我应该及时上报的。”
队医羞愧地垂下头去。
“胡闹!”闫部长怒吼一声,“这是闹着玩儿的吗?你是队医!你怎么能听他的!”
“对不起。”队医垂下头去,他都后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