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二年八月中旬。
回纥被林森率军灭国,新任可汗被杀,果尔夫人被押解回京。至于留守京城的回纥使团,无一例外遭到锦衣卫杀戮。
至此,回纥暂时划归林森管辖。
随着番邦被悉数解决,大晋各地州郡休养生息,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正向欣欣向荣的情况所发展。
这段时间以来,李澈和柳卿卿一直居住在顾府,顾沁时不时会来找柳卿卿聊天,两人相处的比预期要好,李澈则时不时会去查看海船,经常在府上都看不见人影。
等他回到府上的时候,柳卿卿和顾沁已经相拥而眠,李澈不忍心叫醒她们,故而就选择在一旁的卧榻上将就一晚。
…
当晚,月明星稀。
沿海地区的百姓卸下一天疲惫,纷纷进入梦乡,遥借月光,清晰可见数艘年份已久的船只停留在海边。
不等靠近,便看见一群衣着奇异的男子先后跳下海船,海水因此泛起层层涟漪,他们抽出腰间的倭刀,气势汹汹杀向沿海旁的房舍。
正在熟睡的百姓浑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直到他们蛮横的踹开房门,一下子将熟睡的一家人惊醒了。
那户人家的家主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手拿倭刀的男子抹了脖子,血溅当场。
在他身后还有数名东瀛人,有人目标明确,迅速清扫房舍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而有的则看见年轻妇人起了歹心,放下手里的倭刀,当场做起了人神共愤之事。
类似情况,在当夜屡见不鲜。
眼看黎明将至,东瀛人不仅将洗劫来的财物全部带上海船,还点燃火把要将房舍烧了。
酷暑时期,房屋一点就燃。
许多幸存者被东瀛人关在房舍里,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大火吞灭,在濒临死亡之前发出无助的哀嚎声。
而罪魁祸首逃之夭夭,满载而归。
此事被民众告发到当地知县,知县不敢隐瞒不报,立即到知州府禀明此事,当王琦得知此事的时候勃然大怒,大发雷霆。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前往顾府向李澈禀明此事。
刚用完早膳,李澈和柳卿卿以及顾沁两人,结伴走在后花园的小路上,彼此聊着这段时间以来的趣事。
尤其是听着柳卿卿的阐述,顾沁才真正了解到青楼这个地方。
“原来青楼里也分三六九等啊!”
通常来说,青楼是文人墨客钟爱之所,也是众多男人一掷千金的地方,里面姑娘成群是真,但有的姑娘是专门陪客的,而有的姑娘哪怕是你花钱也看不见的。
除了柳卿卿以外,翎香楼的很多姑娘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便是你再有钱,想得到人家的身子,也只能经过她的意愿。
想霸王硬上弓?
完全想多了。
如果你没有点身份傍身,哪怕你真的得偿所愿了,却也离不开青楼。到头来被敲诈一笔事小,被受害人告上官府才是真的牢狱之灾。
“往事随风,别去多想。”李澈搂着柳卿卿的纤纤柳腰,劝说一句。
柳卿卿释然一笑,无话可说。
“算算日子,姐姐的临产日期要比沁儿早,看来这段时间是不能出门了。”顾沁挽着柳卿卿的手臂,莞尔一笑。
柳卿卿轻松自在,笑道:“无妨,正好乐得清闲。”
李澈心情大好,眉开眼笑。
却见王琦面色凝重,朝自己的方向快步而来。王琦急匆匆跪地参拜,沉声说道:“皇上…出大事了…”
柳卿卿和顾沁,皆是一愣。
李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不悦质问:“你说什么?”
“昨夜沿海村庄遭到东瀛人袭击,烧杀淫掠,无恶不作,他们不仅洗劫了百姓的财物,还放火将幸存的百姓活活烧死!”
语如雷贯。
柳卿卿和顾沁皆是惊恐万状。
仅仅一夜之间,竟发生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要闯进来!”李澈目露狠厉之色,冷声道:“召集海将,紧急议事!”
“臣遵旨!”
李澈怒火中烧,大步而去。
柳卿卿和顾沁心情凌乱,张口欲言。
现如今,想隐瞒靖远皇帝的身份是不可能了,王琦以靖远皇帝的身份,火速召集一干海将紧急议事。
诸位海将得知靖远皇帝亲临,个个紧张兮兮,不知如何应对。直到看见李澈的身影,他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数十日以来,跟他们一起喝酒吃肉,训练士兵的李公子正是当朝靖远皇帝。
议事的内容,是征讨东瀛!
“参见皇上。”
事出紧急,李澈懒得管礼节那套。
怒冲冲坐在首座的位置上,手势示意所有海将入座,愤愤不平地说:“昨天夜里,东瀛袭击沿海村庄,所有百姓无一生还,这笔血仇,诸将认为该怎么办?”
几位海将待在海船上训练士兵,根本没来得及收到风声,因此在得知这桩事件以后,个个都气得义愤填膺。
“以血还血,为我大晋子民报仇雪恨!”
“我大晋好不容易平定了战火,狗娘养的东瀛人,居然又敢打起我大晋的主意,不灭了它,老子跟他姓!”
“皇上,这笔血海深仇一定要报!”
“没错,绝对不能让东瀛人逍遥法外!”
李澈一脸严肃,说道:“如今我大晋已经拥有,绝对的海上作战能力,可毕竟是第一战,不知你们有没有信心和朕一起征讨东瀛!”
几名海将毫不迟疑,纷纷喊道:“末将愿为大晋效死,不灭东瀛,誓不还朝!”
“很好!”李澈豁然起立,怒道:“三艘海船即刻兵发东瀛,让东瀛人看看,我大晋绝不是好惹的!”
“吾皇英明!”
李澈换上常服,穿上了龙袍。
精神抖擞站在中间海船的船头,正式向大众亮明皇帝身份。海军因李澈御驾亲征,刹那间,士气高涨,杀声震天。
于是,靖远皇帝李澈的一声令下。
三艘海船上的战鼓声轰然响起,震耳欲聋,声势浩大。闻声而来的百姓连绵不绝,在他们的万众瞩目之下,李澈率领三艘海船整装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