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占星者,之后怎么样了?”
苏晨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故事,竟然能让孙玲玉这么惦念。
“话说,这个故事你没有听过吗?”
苏晨有些好奇地问道,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故事在宁州城那是人尽皆知。
甚至,就连很多南诏国的客商来到这里,都表示自己曾经听说过这个故事。
这个伟大的占星师在他们那里也是家喻户晓。
按说,孙玲玉的家应该距离宁州城不远,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
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女孩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并且一定是大门大户家的,因为常年深居简出,所以对于这些民间故事不是很了解。
苏晨再一次抬头看去,正好撞上了孙玲玉的眼睛。
那双眼睛此时正在闪烁着光芒。
是那种无知的光芒。
没有被只是浸染过的光彩。
苏晨不得已只能继续说起来。
“这个占星师其实已经坐着马车去往皇城了,他认为,自己的能力在这里只能被耽误,并且师父对自己已经产生了嫉妒之情,以后自己的路八成不会那么顺畅了。”
“反倒是皇城那就不一样了,天子脚下,那自然是人才密集,并且很容易就能依靠自身的硬实力在这里打拼出一片天地。”
占星师的想法也很简单,有道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比自己老师更强的占星师了,那么自己应该可以跟自己的老师一样,为当今的圣上占星。
但是,真到了京城,下了马车,他才发现自己一路上的幻想实在是过于天真了。
因为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从小到大只生活在宁州城,只有在宁州城生活的经验。
可这些经验现在却没有任何作用了,他完全没有来过皇城。
面对这样一座庞大,人口密集的都市,他能够做的,也就是一路问。
凭借着自己这张嘴,问出一条出路来。
先是问自己应该去哪里,客栈在哪里,怎么去。
接着还要问,自己怎么才能赚些钱,怎么才能见到大官,怎么才能在他们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
前几个问题很简单,只要有一个热心肠的人,住在哪里,客栈怎么走,怎么去,这都是简单问题。
“确实如此。”孙玲玉在这个时候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她说:“我刚来宁州城的时候也是如此,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也全是靠自己去问的。”
苏晨点点头,虽然说书的最反感的就是这样子随便插话的人,因为这样的人会打乱故事的节奏。
故事就在说书人的脑子里,当然了有些学艺不精的,在讲的时候,桌子上要翻开一本书,那是他自己整理的东西,但是他记不住。
所以当他讲的时候,他就会时不时地低下头看一看眼前的本子,之后再说。
这样子很快出现一个弊端,那就是节奏感完全缺失,本来很好的一个故事,被他说得支离破碎,完全没意思了。
所以,说书,最重要的还是需要脱离开那些书本,这才是最重要的。
苏晨接着说。
“但是我们的占星师很聪明,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在外面的田地里,跟田地的主人赁了几亩地,这些钱是他之前在宁州城的时候母亲给他的。”
“种地最重要的就是天时地利,地利他是知道的,一打眼,他就知道哪块地收成好,哪块地收成差,天时那就更不用说了,看天象,观测风雨,这都是最基础的。”
“他就依靠这样的办法,在别人工作辛苦的时候他在睡大觉,在别人睡大觉的时候,他又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嫣然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农人。”
“四周围那群人只当他是在玩耍,看他身上穿着的袍服就能感觉到彼此之间身份的悬殊,正因为如此,也没有人提醒他下雨,下雪,下冰雹。”
“但是神奇的是,无论是什么样的自然气象,他好像全都了然于胸,知道该怎么做,完全不会因为这些灾害而歉收。”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晨看到了凌云山。
虽然,在来的一路上,甚至在更久远的很长时间之前,他已经想象过无数次,凌云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可当他实际看到的时候,不得不说,他还是感觉到一整个震撼到了。
山峰高耸入云,四周围被云层遮挡,起到了很好的遮蔽隐藏的作用。
并且四周围都飞着仙鹤,一边飞一边鸣叫着。
古人说,当仙鹤鸣叫的时候,那么所有听到仙鹤叫声的人都是有福之人。
看来整个山上的修炼者都是有福之人。
“你倒是赶紧讲啊,之后呢,怎么全都是生活细节,没有半点的打斗。”
孙玲玉这么说着,但是很快她反应过来了,顺着苏晨的目光看去。
这也是孙玲玉看到真正的仙山,这么一看,之前的那些什么想象全都是那么没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从云层里飞出来一个人。
那人看着二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头发却完全是白色的,他并没有进行御剑飞行,而是骑着一只仙鹤。
仙鹤看到景成道人一行人,立刻传出来一声长鸣,紧接着从云层里面又飞出来两只一模一样的仙鹤,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这只仙鹤上面有人,那两只仙鹤上面没人。
“景成师兄,我昨天知道你要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呢。”
“先掌门真人这段时间打算出关了,弟子们正在护持大阵,故事不能来参见你了。”
景成道人摇摇头,表示,这些都是小事,对于现在的凌云山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掌门真人的出关。
“这件事情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那是肯定的。”
那道人看到苏晨和孙玲玉,赶忙说道:“信上也说了,您又收了两个关门弟子,看这样子就是这二位师侄了,真是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天赋异禀的。”
“景念,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油腔滑调的了,有这个闲工夫,先把我们带进去不好吗?”
“好好好。”景念道人说。
“那么竟让二位师侄从剑上面下来,坐到仙鹤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