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白松想立刻去找合适的寄体。
楚清禾拦住了他,“不急,还有两天,先去问周传生。”
现在当下之急是审问周传生,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事情越拖,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景白松无奈,“你还真是心大。”
“这叫有取舍,大不了你把我买回来呗。”
景白松这么有钱,买一个小小的她肯定没问题。
她略带怀疑的看着他,“你不会买不起吧。”
景白松打开密室的门,回过头对她说,“放心,倾家荡产也要把你买下来。”
…
密室里只有周传生一个人狼狈的躺在地上,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
楚清禾走近才发现他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楚清禾问景白松,“你的人不会打了他吧。”
“放心,他们有分寸。”
说着景白松轻轻踢了他一脚,“起来,别装死。”
周传生在地上艰难的挣扎,“哼,景白松,只要你把那盏宫灯给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周传生的声音带着诱惑,仿佛他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楚清禾漂浮在他的上空,“当事人就在这里,你不问问我的意见吗?”
周传生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直勾勾的盯着景白松,“怎么样?”
楚清禾噘着嘴吹了口气,她这个大活人就在这里,周传生是不是眼瞎啊。
呵呵,就算景白松愿意,她也不愿意。
景白松干脆搬了一把凳子坐在周传生面前,慵懒的靠着座椅后背,漫不经心的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语速很慢,“刚刚我的保镖交给我一个很有趣的东西,你不妨猜猜是什么?”
周传生似乎愣了一会儿,不一会儿他双眼通红,大力挣扎着,楚清禾眼睁睁看着绳子越勒越紧。
他奋力挣扎,朝景白松坐的地方蠕动,“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声音凄厉悲痛。
景白松到底拿了他什么东西,周传生怎么这么激动。
景白松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周传生,“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吗?”
“你想问什么?”周传生艰难的抬起头。
景白松看了一眼楚清禾,点点头。
“你是景朝人吗?”
“是。”
“具体哪个朝代?”
“元年,景文王。”
惊!!
虽然楚清禾和景白松讨论的时候,猜到这种可能。
但是事实从周传生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令她大吃一惊。
他竟然是景文王那个时代的。
楚清禾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了,也太小了,怎么每个人都和景朝有不得说的秘密。
她还有几个疑问。
周传生怎么逃脱生老病死的?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药存在?
她疑惑的看了一眼景白松。
景白松颔首示意,似乎早有心里准备,面上波澜不惊,“你用什么方法活了这么多年?”
周传生没有回答,猩红的眼睛直直盯着景白松,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你想知道吗?”
他的声音带着悲凉,笑中带泪,“我不过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是她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景白松拿出了一块玉佩。周传生见到玉佩很激动,开始大力的挣扎,“还给我,你别伤害她。”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挣脱绳子,渐渐的力气用完了,匍匐在地上卑微的乞求,“求你,别伤害她。”
楚清禾发现周传生竟然哭了。
她悄悄凑近景白松,“这是什么呀。”
这个东西竟然令周传生方寸大乱,来头不小啊。
“不过是又一个灵器。”
这个玉佩竟然也是灵器,楚清禾复杂的看了一眼周传生。
奇怪,还有他没有杀死的灵器。
有多少文物都被他毁掉了,这个玉佩竟然还保存的好好的。
景白松把玉佩掷到地上,周传生见转奋不顾身的把玉佩护在身下,朝景白松怒吼道,“你在干什么?”
景白松踹开他,踩着玉佩的流苏,轻飘飘的讥讽,“这就心疼了?”
他慢慢的蹲下来,捏起周传生的下巴,“你杀死无数灵器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在挣扎。”
周传生被迫抬起头,不服输的盯着景白松。
景白松嗤笑一声,“盯着我做什么。”
“现在我问你答,否则……”
景白松用脚轻轻碾了两下流苏,他轻挑眉梢,“懂?”
周传生咬紧牙关,缓缓的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宫灯?”
“景文王的爱意聚集在宫灯上,我需要她的灵气。”
楚清禾诧异的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宫灯。
是景文王的爱才造就原主吗?
那为什么原主会消散。
“你为什么独独对景朝的文物情有独钟?”
“因为景朝的帝王有特殊的灵气。”
那个年代灵气还不像现在这么稀薄,玄门的地位很高,受历代帝王的喜爱。
他们发现景文王统一四国后,景朝的龙息里有一股不同寻常的灵气。
与他们朝夕相伴的物品自然也染上了。
“是什么灵气?”
“我也不知道。”周传生生硬的说。
景白松没有继续问下去,反而用脚踩在玉佩上。
“不要——”
“我说我说,”周传生急急忙忙的说。
景白松把脚移开,“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卖什么关子。”
“我第一次续命是用了景昭王年间一把帝王剑,成功了,后来陆续用别的朝代的宝物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那个时候我研究了景朝的宝物,发现那些都带着疑似仙人的灵气。”
景白松:“所以说你多次续命都是用的景朝文物。”
“对,”周传生干涩的说。
“你为什么要续命?”
周传生沉默了一会儿,“因为蝶玉。”
景白松把踩在脚底的玉佩拿起来,“这个?”
“对,她是灵器,我在进京赶考的时候无意间捡到的,我想活下去,和她一起活下去。”
周传生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景白松,你不想吗?”
景白松下意识看了一眼楚清禾。
周传生继续说,“当你发现你们两个人的生命不对等,当你发现你们连一次触摸都不可以,你才会发现,原来那一刻毁天灭地的心都有了。”
“凭什么命运这般玩弄我们。”
楚清禾呵斥道,“你别再胡说八道。”
景白松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
楚清禾焦急的说,“景白松,你不要被他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