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同一场戏,每个人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能否混得好,就看演技怎么样。
陈泾办事不行,演戏还是一流的。
在进入正门之前,陈泾在外狂奔了一会儿,让自己出了一身大汗,在气喘吁吁的状态下,进入了自己的府邸,慌慌张张的到了大堂。
而进入大堂之后,陈泾多少有些傻眼了。
只见此时的石彪,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眼,并且有些轻微的鼾声传来。
陈泾看到之后,心中苦笑。
妈的。
他也睡着了。
早知道自己也不用演戏了。
也不用那么慌张了。
当下,陈泾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叫吧有些唐突,不叫吧,自己的汗水一会儿也就下去了,自己也白跑了。
想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不叫醒石彪了,只是坐在石彪的身旁,等着石彪自己醒来。
石彪是真的累了。
在到了陈泾的府衙后,他便让他的亲兵们下去睡觉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大堂中等着陈泾。
这屁股一挨着椅子,眼皮也在不停的打架。
想着闭目养神一会儿,没想到一闭上眼,立马就睡了过去。
而石彪作为一个常年在外打仗的将军,睡眠状态是很轻的,只要周围有了些许的动静,他就能立即醒来。
而陈泾坐在椅子上喝茶,发出的嗤嗤声,一下子便让石彪惊醒了过来。
石彪醒来之后,也没有陈泾那么长时间的技能后摆,立马就恢复了清醒,他转过头看向陈泾。
陈泾的战斗力若是有二百五的话,那石彪保底一万……
陈泾是一个想要不劳而获,坐享其成,无功受禄,一步登天的主,而石彪却是个脚踏实地的人。
从战斗力,以及到品性上面,就彻底压制住了陈泾。
而陈泾看到石彪前脚还在睡觉,猛地醒来,还看向了自己,当下可是让陈泾吓了一跳。
他赶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末将见过辽平侯。”
石彪摆了摆手说道:“陈都指挥使,请坐。”
“是,辽平侯。”说着,陈泾便重新坐下身去。
“让陈都指挥使见笑了。”
“怎会,辽平侯来的如此之快,这一路上应是劳累极了。”
石彪点了点头并未在这个问题上深入下去,他开口询问道:“武阳候现在是在交州城,还是在镇南关呢。”
“镇南关。”
石彪听到之后,沉默片刻。
石亨就在镇南关之中。
这也代表着只要等到宫里面的人,以及都察院的御史一到。
自己就要动手了。
石彪实际上是想去看望一下石亨。
可理智告诉他不行,他还要在有分量人的见证下才能去见石亨。
陈泾明显不够资格充当这个见证人。
忽然间,石彪想到了一个够格的人。
朱骥。
他应该也在镇南关。
“陈都指挥,朱指挥使是否在镇南关中啊。”
陈泾赶忙点头:“辽平侯,末将已经差人去告知朱指挥使您来的消息,想来,用不了多久,朱指挥使便会来见您。”
“多谢陈都指挥。”
“都是末将应该做的,辽平侯,您看,末将要不要安排,您现在去见武阳候啊,他昨日才到的镇南关,情绪多少有些不好,若是见到了您,一定会高兴的。”
石彪闻言苦笑一声:”等到朱指挥使来了之后,先行商议一番,在做安排吧。”
石彪想让朱骥帮自己这个忙,做个见证者,可他与朱骥并无深交,心里面也多少没有底气。
“辽平侯,您来,有没有什么凭证啊。”陈泾例行公事地询问道。
石彪闻言从怀中掏出了陈瀛签发的军令,而此时的陈泾赶忙站起身,到了石彪的旁边,将官文接了过去。
看完官文之上的左都督军印,以及自己二哥的名字之后,便将官文双手递给了石彪。
“陛下的旨意这个时候也不方便请出来,希望陈都指挥,不要介意。”
“末将明白,明白。”
正当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身劲装的朱骥也到了。
石彪也站起身来,朝着朱骥迎了迎。
虽然石彪现在是从一品的武将,朱骥是二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可皇帝门人跟普通的文臣武将相比高的可不是一级二级,即便是宁国公陈瀛见到朱骥,也不敢有丝毫拖大的。
“朱指挥使,许久不见了,一切可好。”
“承蒙辽平侯挂念,一切都好。”
当然,这个时候的朱骥也不会询问石彪一切可好这样的话,马上家里面的老叔就要挂了,询问这种事情,多是没有礼貌。
“看着辽平侯一脸的疲态,想来这一路上是没有丝毫的停留啊,我们快些坐下说话。”
“朱指挥使请。”
“辽平侯请。”
两人说着,便分别坐下去了。
他们两个坐下了,而陈泾就有些坐不住了,远离是非之地,退出危险距离。
“辽平候,朱指挥使,你们两个人先谈,末将下去吩咐伙房给辽平侯做一些米粥来。”
“那就麻烦陈都指挥了。”石彪轻声说道,他当然也知道陈泾是怎么想的。
“不麻烦,不麻烦,先行告退,先行告退。”陈泾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朱骥,而朱骥朝他微微点头,看到这里,陈泾赶忙回应,之后便朝外走去。
而朱骥看着陈泾的背影远离之后,便开口说道:“辽平候,你觉得陈都指挥,此人如何?”
“将门虎子,有宁国公的一些风采。”
听到石彪的话后,朱骥苦笑一声。
“那是因为,辽平候刚来不久,对其了解不多了,我在镇南关不过六日的时间,便也能看出,陈泾此人毫无担当,钟爱享乐,当个太平将军,靠着宁国公的威名还能混混日子,可若是真的出现什么变故,注定不堪大用,想必,宁国公也正在想办法怎么安置他呢。”
朱骥作为搞情报的头头,到了镇南关之后,便对于陈泾来了一次全方位的了解。
陈泾在危急时刻的表现,可谓是差到没了底线。
在形势不明朗的时候,陈泾就如同惊弓之鸟,每日惶惶不安,还没有真刀真枪的干呢,就已经吓破了胆,若真的安南局势不可控,石亨真的反了,这陈泾都敢不战而降。
在朱骥看来,他唯一的优点就是深谙世事,通晓人心,可他是个将军啊,又不是个算命的先生,没有奋力一搏的胆量,就什么都没有。
朱骥对陈泾的评价那么低,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宁国公留,让石彪有些惊讶。
“可你不同,你才是真的将门虎子,在辽平府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说着辽平府是石亨打下的,可若是没有你从旁协助,只怕,辽平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太平……”
“陛下尚武,满朝皆知,尚武之君,必定爱能征善战之将领,你来到了这里,是陛下给的机会,可要珍惜啊……”朱骥接着说道。
而听完朱骥的话后,石彪心中也是跟明镜一样一样的。
言外之意,你叔叔确实做错了,你不能在石亨的身上也栽了跟头。
而石彪为了打消朱骥的顾及,开诚布公的说道:“陛下看重,此生不敢负也,我已经请下旨意,要手刃老叔,以报国恩君恩……”
听到手刃老叔这四个字。
朱骥明显愣了一下。
原来你小子看的那么清楚,我在第一层,你都已经到了十八层那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