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目不转睛地看着韩雍,手中地动作没有丝毫停止。
他看着韩雍哈哈大笑,表现得很是热情。
“韩尚书,我这手头上多少有些不方便,就不起来迎接你了,你自己请坐吧。”
韩雍听完之后,只是点了点头,而后气定神闲的坐下身去,并且饶有兴致的看着石亨调教的动作。
他就这样看着,一句话都不再多说,仿佛对接下来的表演很感兴趣。
而韩雍气定神闲,保持镇定,可石亨就没有那么自在了。
石亨也越来越演不下去了。
这韩雍怎么回事,怎么没有生气,暴怒。
这他妈还是读书人吗?
自己是流氓,没想到这家伙也是流氓,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自己接下来该怎么演,女子的衣服都脱的差不多了,他也看的清清楚楚,难道自己还真的要在韩雍面前把衣服全脱完,真刀真枪的搞吗?做出一幅真正的春宫苟且图,才能让韩雍生气吗。
即便脸皮厚到一个程度的石亨,也是做不出来的,而看着韩雍现在的表现,即便石亨真的做出来了,估摸着韩雍还只当作一场观摩学习了。
韩雍从来就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读书人。
他靠着功名进入仕途,但半部论语治天下这样的谎言,他可是不相信的。
他能够接受新的事务,同样内心强大到可以接受任何的侮辱。
石亨这种表现,就是在看不起韩雍,继而让韩雍失去理智,让自己占领上风。
而他的作为,在传统理法之上,一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是根本接受不了的。
也可以看出,石亨在这个见韩雍的事情上,也确实下了不少的功夫,想了很长时间。
可韩雍不接招,这也是石亨在之前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不接招,石亨再表扬下去,就成了笑话了。
当下石亨在短暂的思考后,便让两名女子退下……
而两个大越宗室女,在听到石亨的话后,赶忙下床,在床下捡起自己的衣服,也不穿,便慌张的跑出了宫殿。
而此时思政殿外,数十名武勋之后的士兵正在把守……
猛然间,两条大白鱼在他们面前跑过。
这可是让众人大饱了眼福。
而孙琏就在这些士兵中,他碰碰身边地兵士,低声说道:“我就说这武阳候是我辈楷模,见兵部尚书,都敢赤身裸体,白日探幽冥,我要是有一天能跟他一眼嚣张就好了。”
而站在孙琏身旁地兵士,不是旁人,正是魏国公地宝贝儿子,徐有贞的好迷弟,穿着徐达大将军甲胄的徐俌。
实际上这些武勋子弟,本不应该前来守门的,可石亨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拉下水,便也将在交州城的这些武勋子弟全部调了过来。
真的出事了。
会昌候家,魏国公家等京师的诸多勋贵,都要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己,不然,自己倒了,执行他命令的这些军二代们,也要受到牵扯……
在这种事情上,石亨可是一点都不糊涂。
徐俌叹了口气:“你要是真的成为了武阳候,你以后的结局啊,现在我都能告诉你。”
“什么结局?”孙琏赶忙问到。
“两个结局,一个是死,一个是流放,死呢,也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
“流放呢,在我们这些勋贵将军看来,比死更让人难以承受,朝廷可以流放到朝鲜的小岛上面,当一个守门的小卒,天天受人欺负,也可以把你送到海外去,不管是那种流放,今生今世,都无法在进入大明一步,见不到家人,也祭拜不了祖宗,成了无根漂泊之人。”
孙琏听完之后,满脸的震惊。
他也感觉到了形势有些不对劲,就比如皇城的守卫从最初的八百余人,一夜之间增加到了五千,即便是他们这些老爷兵,也都要到皇城之中值班。
在听闻兵部尚书前来之后,孙琏也敏感的感觉到了一些蹊跷。
可石亨在会见韩雍之前,还专门点了两个女子,这让自认为聪明的孙琏觉得,是自己多虑了,韩雍跟石亨的关系应该非常好,见面之前,两人约定,比一比时间。
增加守卫,让自己这一帮人值班,也是为了彰显庄重……
但此时听着徐俌的话,像是有所隐情。
“小公爷,难道你知道什么内幕不成?”
徐俌装过头看了一眼孙琏,笑着说道:“这还用知道什么内幕吗,你以为朝廷的大员,跟你一样,跟身边的士兵瞎胡闹吗,武阳候此举,摆明就是给兵部尚书难堪,让兵部尚书难看,不就是让陛下难看吗,你且看好了,里面马上就要吵起来,他们两个人动手,我都丝毫不意外。”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就这样站着,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孙琏听完徐俌的话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石亨是真的教导过自己这一行人两年了,若是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那武阳候最终会……”
“生死一念之间,不过就是如何死,如何生了……”
“那,那你看出来了,怎么不劝武阳候。”孙琏赶忙说道。
徐俌苦笑一声:“这种事情,别人劝是没有用的,若是武阳候控制住了韩尚书,顺利的推行了最新的军令,并且以雷霆之势完成对安南全境的占领,并且没有出什么大乱子的话,他就是功臣,也能功过相抵,即便不会被加封赏赐,也不会锒铛入狱。”
“若是被兵部尚书阻止,那新军令没有推行开来,那他就在安南呆不下去了,风风光光入安南,狼狈囚车回京师,这个结果,武阳候当然接受不了,但不可否认,这个结果现在来看,应该是最朝廷于陛下能够接受的,最起码,因为朝鲜的辽平侯石彪的缘故,家人还有机会保一保。”
“可若是军令真的推行开来,我军损失惨重的话,那武阳候就是大罪人,整个家族都难以幸免,就连分府而治的辽平侯石彪,陛下的爱将也会受到波及,这也就是必死之局。”
“这件事情,本没有对错,只有权衡利弊之下,做出的选择罢了,事情没有结束,谁也说不得对错,可武阳候实在太过狂妄了,此番不管是什么结局,陛下都不会在重用他了,所以啊,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等只需要老老实实的站着,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也不能问。”
徐俌只所以对孙琏说这么多,就是在告诫他,不要仗着家族的势力跟着石亨瞎胡闹,免得让皇帝陛下脸上无光。
徐俌在南京的时候,跟着徐有贞两年的时间,也进步的很快,特别是对形势的判断,以及对人心的把握方面。
孙琏听完徐俌的话后,心情有些低落,转过头又看了一眼,两个女子的背影:“唉,你瞧,那个女子屁股上有一块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