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章好像还在审核……)
张保敲打完承恩之后,便带着圣旨回到了乾清宫。
到了门口的时候,张保从身后小太监的手中,接过了装着圣旨初稿的木盒。
而后独自一人走进了宫殿之中。
皇帝陛下还在看奏章,在御案之下,是四名随笔太监,代替皇帝写下处理稿的。
这些太监都是写的一手好字,并且写的还快。
张保进入乾清宫后,便径直的走向御案前,把木盒放在御案的一角,而后整理着御案之上有些凌乱的奏章。
“陛下,旨意拟好了,您要不先过目一下……”
朱见深听完之后,放下了手中的奏章。
“朕看一看吧。”
\\\"是,陛下。”说着,张保便打开了木盒,从中取出了圣旨,熟练的摊在朱见深面前。
朱见深便从头到尾看了一番,看完之后,点了点头:“可以,早些制作完成,挑个好日子,你带着礼部的官员去中军都督府,将在京的武勋全部叫上,你亲自过去宣旨。”
“是,陛下。”
张保说着,便将旨意又重新卷了起来,将其放在了木盒之中。
“陛下,您已经看了两个时辰的奏章,不如先行休息一会。”
听完张保的话后,朱见深苦笑一声:“要是休息的时间长了,今日的事情可就要推到明日了,那明日的事情也完成不了,刚刚更改,朕岂能自己先打退堂鼓。”
说着,朱见深看向随笔太监:“山东外海水师,事关京师安全,不可拖延,让杨正加快速度。”
随笔太监听完之后,赶忙应是,而后奋笔疾书。
张保也在这个时候,悄悄地退出乾清宫,安排事情去了。
而此时的安息宫中。
承恩站在杨玉儿的身旁,恭恭敬敬的表达了自己想要把汪直要走的想法。
虽然之前的杨玉儿在之前只是一个小宫女,其出身也不算太高。
可母凭子贵,她为陛下生下了大皇子,在这些下人看来,其身份地位早就超过了无所出的那些出身名门的妃嫔。
即便承恩在宫中颇有权势,可在此时的杨玉儿面前,也只能以奴婢自称。
”承恩公公,这汪直都已经来我宫里面几个月了,这怎么忽然就想要调走了呢,是不是,汪直有什么事情犯了承恩公公的忌讳啊,若是真的犯了什么忌讳,还请承恩公公能够看在大皇子的颜面上,饶恕了汪直。”
杨玉儿听完承恩的话后,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了,虽然杨玉儿在宫中一直都是胆小甚微,可此事关乎到了她的命根子,她说话也硬气了一些。
汪直,机灵聪明,知道的东西多,有他的陪伴,她的儿子童年生活会有趣很多,也能增加一定的见识。
他们母子俩人,从不奢求什么,可若是一个小太监都保不住,就会让很多宫人轻视她的儿子。
这是杨玉儿无法允许的事情。
听到杨玉儿的话后,承恩大惊失色,他一个奴婢,怎敢说要看在龙子的面子上去饶恕人呢,可承恩也清楚,这种事情,如何如何都不能将张保说出来,不然,自己在司礼监可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不,不是的,汪直没有得罪奴婢,奴婢只是觉得汪直年纪小,有些毛手毛脚的,怕伺候不好大皇子,汪直离开后,奴婢会挑选两名手脚勤快的过来伺候大皇子的。”
杨玉儿看向身旁的宫女。
“你让汪直把朱佑榐抱来,让承恩公公,问问大皇子,他愿不愿意让承恩公公带走汪直。”
“是。”宫女应了一声后,便朝着外面走去。
”承恩公公,稍等片刻,若是大皇子愿意的话,今日你便可以带走汪直,可若是大皇子不愿意的话,你就带不走,即便闹到陛下那边去,我们安息宫也不怕。“
承恩的腿肚子都在发抖,闹得陛下那边去,自己也可以直接打包行李了。
他心中也是极为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贪图一些金银,替尚明办了这件事情。
”安妃主子,奴婢不敢,若是大皇子不愿意的话,奴婢绝不带走汪直,以后也断然不会再提。”
御花园中。
朱佑榐拿着一柄木剑正在与汪直嬉闹。
朱佑榐追着汪直砍杀,而汪直在动情的表演,片刻之后,便倒了下去,跪在朱佑榐的木剑之下。
“大明朝的大将军饶命,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冒犯大明了…………”
“哼,现在求饶完了,本将军要代表太阳消灭你…………”说着,朱佑榐手中的木剑轻轻的往前一桶,汪直顺势夹住了木剑,而后应声倒地,抽搐。
在朱佑榐身后不远处站着四名小太监,看着汪直的表演,都是满脸不屑,这有什么难得,装死我可比你厉害多了。
不过,对汪直的表演,朱佑榐很是受用,看在一旁拍手大笑,片刻之后,却停止了笑容。
“汪大伴,你起来吧。”
汪直听到这话后,站起身来:“殿下,怎么了,不好玩了吗?”
“你又不是蒙古的鞑子,这都是假的,以后咱们不玩这个游戏了,你在想一想,换一个。”
正说话间,宫女找到了他们。
“内官监的承恩公公来了,娘娘让你抱着大皇子过些回去。”
汪直听到承恩,脸上有些些许的不解,他在来到安息宫之前,在干爷爷尚明的操作下,见到了承恩,并且汪直也知道,承恩还是司礼监的执笔太监,给皇帝陛下写圣旨的,其地位比自己的干爷爷高上了许多。
当下,汪直便跟朱佑榐说上两句,抱着朱佑榐便朝着安息宫的方向走去。
等到汪直进入安息宫后,便立马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当将朱佑榐放到了安妃的身旁后,汪直就想着退出宫去,却被杨玉儿开口制止:“汪直,承恩公公是为了你的事情来的,你就站在一旁吧。”
汪直点头应是,而后侍立一边。
承恩看了一眼汪直,又看向了朱佑榐。
“大皇子回来了,你就问吧,承恩公公。”
“是。”承恩应了一声,便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个相对温暖的笑容:“殿下,汪直在前宫还有些事情要办,奴婢可否将他带走,给您在换上两个小太监侍奉您,您可愿意啊。”
听完承恩的话后,汪直心头一震,不过,他却保持了镇定,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展现出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龄的沉稳。
朱佑榐听完之后,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朱佑榐,你想什么,便问什么。“
朱佑榐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承恩。
“你要将汪大伴带走,那什么时候送回来啊。”
“不回来了。”
朱佑榐听完之后,笑着说道:“这大白天的,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说起梦话了,你说一说,为什么要将汪大伴带走。”
若是之前,朱佑榐是说不出这样的话,可在接触汪直之后,知识面也关了,小小年纪,就已经是阴阳怪气的大师了,词也是一套套的。
承恩听完朱佑榐的话后,也是稍稍一愣,这怎么说话的语气跟皇帝陛下这么像。
“他,他年龄小,怕伺候不好殿下。”
“伺候的好不好,是我说的算,还是你这个奴婢说的算。”
“当然是殿下说的算。奴婢怎么可能在殿下面前说的算呢。”承恩赶忙说道。
“要是我说的算的话,你就不能带走汪大伴。”
听到朱佑榐的这句话后,汪直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而承恩脸上的笑容,也逐步演变成了苦笑。
………………
在五日后,诸多地在京武勋,包括定国公徐永宁,会昌候,忠义侯等早就挂职在家休养的勋贵,也都来到了中军都督府。
当然,京师十营的各个都督,京师三大营的提督朱永等人也都早早的到场。
杨洪老将已经腿脚不便,无法前来,不过也差了自己的儿子前往中军都督府。
老当益壮的郭登也从家中赶到了。
一大早,中军都督府就开始陷入了忙碌。
中堂焚香告天,迎接天使。
这个时候的陈瀛,以及诸多的勋贵,还根本就不知道皇帝陛下让他们来到此处所谓何事。
张保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参与编绣圣旨的宫人,此时都被暂时的关了起来,圣旨宣读完成后,才能重获自由。
这些勋贵只知道皇帝有旨意要下发给陈瀛,并且要求武勋们陪同跪听。
当然,有些聪明的人,还是能猜出一些端倪的。
现在大明的诸多国公,要吗因为以前的历史遗留问题,要吗因为年龄太小却少锻炼,都难以担当大任,皇帝陛下想要在立一个国公,稳定军心。
别的聪明人都可以这么想,可陈瀛作为当事者,旨意一日没有下达,他就不敢往那个方面想。
这也是陈瀛与石亨最大的不同。
陈瀛率领着数百名在京武勋齐聚一堂,纷纷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聊天。
祭坛上的香在不断的燃烧……
而吉时也慢慢的到来了。
陈瀛的亲兵进入中军都督府,高喝道:“将军,天使已经出宫了。”
陈瀛点头示意,而后装过头来,朝着诸位武勋拱了拱手:“天使出宫,我等先列队吧。”
“是,泰宁候。”诸多武勋纷纷拱手还礼,而后,众人便在祭台之后,列队。
定国公徐永宁,这个街溜子与陈瀛并道站在一起。
他是因为爵位,而陈瀛是因为职务,两个人并列领衔,倒也符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