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呜呜呜…………”
即便不能说话,但这个六十八岁的赵辉表演欲望还是有的,他的双手虽然被控制,他的嘴巴虽然不能说话,可他的脸部表情却是说明了一切。
愤怒。
耻辱。
不甘心。
种种情绪出现在那张老脸上面。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种身份,会受到这样子的待遇。
我……
我可是赵辉啊。
是太宗文皇帝亲自选中的驸马。
是宝庆大长公主的夫君。
是太祖爷的女婿啊。
他们怎么敢这样对我,怎么敢的,难道深宫的皇帝,真的是不怕骂名吗,真的就不怕九泉之下,无法面对太祖太宗吗?
而在他挣扎的时候,府中的管家为了保命,带着人,将赵辉藏在地下室的铠甲兵器,银器金器,还有一件新的蟒袍金带,全部找了出来。
一一的放在了赵辉的面前。
张保看着这些罪证,知道也差不多了,当下,看着三名官员说道:“诸位大人,可看清楚,这赵驸马,不仅放着利钱祸国殃民,圈养自宫之人为己用,还藏着铠甲兵器,金带蟒袍,此等累累罪行,诸位大人都看清楚了吧。”
“张公公,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就好,诸位大人,先行离开吧。“
“是,张公公。”三名官员听完之后,皆松了一口气,而后赶忙朝外走去,早早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等到这三个官员离开后,张保冷冷的笑着说道:“这些东西,别说你是驸马,就算你是亲王,陛下的亲兄弟,也难逃一死了。”
“呜……呜…………”
“来,把赵驸马嘴中的布拿掉,看看他临死之前,还想说什么?”张保说完之后,一名番子便上前,取掉了赵辉口中的破布。
“张保,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难道没有劝过皇帝,杀了我,可是又背负骂名的。”
“我不能死,不能死的,我还有那么多的孩子……”
“哼,赵驸马,你放心好了,宝庆大公主的两个嫡子,不会受你波及,而你外面的这些庶子庶女的,你也不用担心,他们都会被送到辽东去,嫁人的嫁人,种地的种地,当兵的当兵,你的那些年轻的小妾,不也可以到辽东在改嫁吗,最起码会成为农户家的正头妻子,话说,刚刚我从外面走过来,细细打量了一番,你看人的眼光不错,她们都不愁嫁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她们过不了这种拿着别人血汗钱过的舒心日子了。”
张保可真的是杀人诛心啊。
赵辉听完之后,稍稍愣了片刻:“张保,你敢……”
“有何不敢,总比打入贱籍强吧,到了辽东,甚至是朝鲜,汉人都是人上人,不会因为流放而受到欺负的,放心吧,赵驸马。”张保缓声说道。
不过张保说的也是实话,因为大明在关外的掌握力越来越强,汉人的地位也越来越高,现在流放的几乎都是到朝鲜去,那边好一点,能过了几年,弄不好流放到了辽东最北,现在辽平府正在正北千余里的方向,修建暗堡,到时候,需要正规驻军,也需要去从事协防,或者干活的人。
朱见深曾经跟刑部谈论过死罪的事情,判人死刑的事情,需慎重为之,若不是恶贯满盈,手上有了人命的都可以改判为流放,在朱见深的想法中,这些犯人可以流放到辽东最北地,也就是现在的西伯利亚那一块,也可以流放到安南,甚至日后,大航海的时候,也可以带着出海,去美洲繁衍生息,也算是再给犯罪者的最后一次重生的机会。
当然,这个也只是朱见深的初步想法,只有在顺天府才有一些地方的实行。
“赵驸马啊,您就知足吧,最起码您孩子都有了四五十个了,这一生也享受尽了富贵,唯一不好的是,您太贪心了,才有这样的下场啊。”
赵辉恶狠狠的盯着张保,而后停顿许久后说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可以说出来,但能不能满足,我就不知道了。”
“我想见到我的两个嫡子,再死。”
“路途遥远,不行。”
“那,那我死后,要葬在宝庆公主的旁边,我要葬在南京。”
“罪人之身,怎能入宗室陵墓,不行。”
“那,那我死后,能不能找几个道长给我超度。”
“有道之士岂会给无道之人超度,不行。”
“我可以自己出银子。”赵辉赶忙说道。
“你的银子都已经要收入国库了,没有银子可出。”
赵辉听完之后,气火攻心,一口乌黑的老血吐出来,这次不是装的,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停的咳嗽,而后抬起头看向张保说道:“张保,我真的要死吗?”
“怎么,都说到这里了,赵驸马难道还以为我这个阉人在给你开玩笑吗?”
“你想怎么杀了我。”
“三个选择,你可以选一个,第一个一杯毒酒穿肠过,第二个就是,三尺白绫房顶挂,第三个吗,就暴力一点,将你放进水缸之中,溺水而死,选一个吧。”
赵辉听完之后,稍稍愣神,而后开口说道:“我选择第一个,第一个…………不,我选第二个,选第二个…………”
“好,那就第二个吧,赵化农,送赵驸马上路,这里所有的人,只要有卖身契的都是流放之罪,来帮佣的,没有身契的,可以让他们离去,不过,赵驸马的家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部押完辽东。”
“是,张公公。”
交代完后,张保便朝外走去,一眼都没有看赵辉。
而赵化农在张保离开之后,从怀中拿出了一根粗麻绳,朝着赵辉走去……
“唉,不对啊,你这不对啊,张保说的是白绫,你怎么是麻绳呢……”
“没有白绫,只有麻绳,赵驸马委屈一下了。”
“我府中有白绫,你出去喊一嗓子,就有人带你去找,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我这个人,就是心急,想刀人的时候,一刻都等不了。”
赵化农说着话,便将麻绳打了个结,而后亲自给赵辉戴在了脖子上,将绳子的一头给了一名番子,而自己却拿着了另一头。
“你,你这也不对啊,张保是我自己上吊,我怎么看,现在你们是要将我活活勒死啊……”赵辉赶忙说道。
“唉,赵驸马,本来你能体面的去死,可你刚刚说陛下的话不好听啊,你说,你都是说的痛快,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不听的不痛快吗,您也劳累,让我也痛快痛快。”
“你不怕张保怪你。”赵辉大声说道。
“还真别说,我做的就是张公公想的,他也不痛快不是,本来呢,是想着在折磨折磨赵驸马你,可您终究是宗室中人,不知拳打脚踢,刀斧加身,那就再杀你的手段上面下点功夫吧……”
说完之后,赵化农便对着拿着绳子另一头的番子说道:“兄弟,咱们开始,听我指挥,慢慢发力,可不能一下子就让赵驸马痛快的死去,多玩几下…………”
“是,大档头。”
“你,你,………………,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