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已经大半年都没有见过孙祥了,这次再见面,一阵极度肉麻的言语从石亨的嘴中出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死你了。
离开辽东,由孙都御史相送,当是无憾。
能与孙都御史在辽东同地为官,是我石亨的幸运。
让石彪,王洪二人都是听的鸡皮疙瘩满身起。
而孙祥也是一直笑着回应。
孙祥这次来,一是为了给石亨送行,也是要督促石亨,快些出发,尽早与石彪对接,快些回京,在他看来,石彪终归是侄子,有些话是不方便说的,二来就是他得到了朱见深的旨意,想让他问询一番石亨对朝鲜局势的看法,也好让孙祥自身有所判断,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为新上任的石彪兜底。
石亨在石彪,与王洪面前表现出来了他与孙祥亲密无间的关系后,便直接让两个人离开,要与孙祥两个人聊一些事情。
石彪看着石亨,给他投了几个眼神,让他注意一点说话,别待会又说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语。
在石彪看来,文臣跟武将,陛下还是会多相信文臣一些的,而孙祥是辽东的巡抚,这么多年了。若是没有在皇帝陛下面前表过忠心,做些事情,是不可能这么稳固的坐在辽东巡抚的位置上。
在石彪看来,皇帝陛下在辽东最信任的人应该就是孙祥。
孙祥天天不吭不响的,老阴了,石彪都怀疑,他们叔侄两个人在辽东干的那些事情,都被孙祥早就奏报给了皇帝陛下,不然朱见深也不可能因为一件邀功请赏的事情,将石亨调离。
所有的事情,都是到了一个临界点,而后找到一个机会爆发罢了。
不过石彪的这个眼神他的老叔却一点也没有接收到,而王洪倒更是简单了,他早就不想在这里面呆着了。
等到石彪,与王洪二人离开后。
石亨才开始进入正题。
“孙都御史,我们一起到的辽东,现在却是要分道扬镳了,心中都是不舍,又有多年的情分,临走之际,我有一件好东西要送给你。”
孙祥笑了笑,而后端起茶水,开口说道:“不知道武阳候要送给本官什么好东西。”说着,便喝起茶水来。
“美人。”
听着石亨的话,孙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而他一直看着石亨说话,正对着石亨,这口茶水就喷到了石亨的脸上。
石亨猛地跳起来,一边用袖口擦着脸,一边说道:“孙都御史…………”
孙祥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也赶忙站起身,苦笑一声说道:“抱歉,抱歉啊,武阳候啊。”
“没事,没事。”说着,石亨将脸上的水清理干净:“坐,快坐。”
二人又重新坐下身去。
“孙都御史啊,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啊,只不过送几个女人,怎会如此兴奋激动。”
孙祥摆了摆手说道:“武阳候啊,本官可没有半分激动兴奋,是吓着了。”
孙祥的心中实际上很是蒙,这武阳候还真的是不走寻常路,他还单纯的以为,让石彪,王洪两个人离开,是为了给自己说一些机密,可竟然是送女人,如此不正经,也不晚上谈……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又不是没有收过,不,还跟你生个孩子的吗?“
石亨的这句话一说,孙祥老脸一红:“你们武将可以好色一些,在朝中也没有人会多说什么,可本官是文官,不能在辽东做这种事情,不然传到朝中,本官也无颜面在呆在辽东了。”
石亨听到孙祥的这句话,有些不乐意了。
“孙都御史,这是什么话,男人都好色,跟武将文臣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再怎么说,孙都御史,也是地方大员,那朝中的御史,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微末的小事弹劾你呢。”
“现在就咱们两个人,孙都御史,也莫要装了,我又不会出去瞎说,会替你保密的。”
孙祥摆手拒绝。
石亨看到孙祥还是在拒绝,心里面有些不爽了。
“孙都御史,你怎么不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呢,咱们都是朝廷的官吏,代表着朝廷的颜面,有几个小妾侍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在我看来啊,养着妾侍不丢人,出面找乐子被御史通报,那个时候,才是丢人,养着妾侍是官员的体面,出去找乐子那可就是官员的不简点了。”
孙祥听着石亨的话,眉头皱了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本官是读圣贤书的,道德标准很高,不养妾侍就要出去瞟了,石亨这是拿着自己的形式标准来看待自己了。
想当初,孙祥,石亨二人刚来辽东的时候,石亨还是有些收敛的,可石亨在辽东多年之后,像是本性暴露了一样,在自己面前说话,也是如此的露骨。
“武阳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无福消受,本官啊,不用养那么的妾侍,说实话也养不起,身体也不允许,更不会出去找乐子,这点,我还是能保证的。”
“要不,我带过来,让你看看,你看看再说……”说着石亨站起身,就要去带人。
孙祥吓了一跳,也赶忙站起身来,将石亨拉住,一本正经的说道:“武阳候啊,你就莫要再强人所难了,若,若你再如此,本官只能转身就走,咱们还是聊会正事吧。”
石亨看着孙祥,这是真的不愿意收,当下只能叹一口气,重新坐下身去。
有些无精打采。
“武阳候,你若是离开辽东,朝鲜战事再开,辽平府能否直接出兵参与其中。”
听到孙祥的话后,石亨抬起头看了一眼孙祥:“在平壤的士兵没有给本将军说,朝鲜要打仗了。”
“前军都督府的赵辅将军,武阳候可认识?”
“无名小卒,不认识。”
皇帝陛下派了赵辅去汉城常驻,当初,皇帝陛下是希望让自己率领明军,赵辅率领汉城军,两面夹击,将平壤击破,帮助朝鲜平叛,当时两万的京营都调了过来,辎重粮草也让辽东筹备状态,朝廷已经准备打仗了,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朝廷被平壤的八十万两白银给打蒙了,也让朱见深放弃了起初的设想。
这些事情,石亨都是参与其中的,当然也知道赵辅的存在,不过他心高气傲,当听到孙祥的问询之后,还是直接开口说道不认识。
孙祥闻言一愣,但还是继续开口说下去:“这赵辅将军告诉陛下,武阳候离开辽东,汉城之军就要发军进攻平壤。”
石亨听完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他们打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汉城的军队,我也曾见过,绝不会是平壤军的对手。”
“可他们的实力终归是强大的,而这一次,听赵辅将军说,汉城可是破釜沉舟而来。”
“他们哪一次不是破釜沉舟。”石亨还是一脸的无所谓,在他看来,汉城与平壤已经不可能在统一了,这是大明给他们制定的规矩,这个规矩就要被认同和遵守。
他在辽东,除了口头上的支持以来,可从来没有付出过多大的代价来替平壤人打仗。
平壤的军队要比汉城的军队能打,这是石亨的一个认知。
“辽平府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压制住平壤,不让他们有了统一朝鲜的念头,至于汉城方面,无需多管,让他们打去,我们大明的儿郎,不到万不得己,最好不要牵扯其中。”
孙祥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问道:“若是真的要打,该如何打。”
石亨停顿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彪儿打仗还是可以的,到时候,随机应变,他能够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