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徐有贞大显神威,战胜了朝堂之上的第一名嘴杨善。
起因就是于谦提出了改土归流,在朝堂上议论。
朝堂官员开始争吵,发展了几句后,以杨善为首的十三道御史,六科给事中反对改土归流,本来他们是冲着于谦去的。
可于谦没有说多少话,反而是徐有贞蹦了出来,挡住了大部分伤害。
并且用巧嘴说的杨善哑口无言,成功策反了杨善身边的大部分御史。
也让朝堂上的形势发生了大反转。
其语言组织能力,情绪操控能力,场面制衡能力,全是一流,朱见深听着也大呼精彩。
“陛下,蛮夷不可教也。”杨善听完后,直接出列上奏。
杨善说完之后,其他的御史,给事中纷纷上奏。
“对啊,陛下,祖制不可更改啊。”
“陛下尚且年幼,不知大政之事,非一朝一夕能够做到。请陛下驳回于太保所说,不容再议。”
“陛下,杨都御史说的对啊,刘御史说的也对……”
…………
于谦脸色平常,还未说话之时,徐有贞站了出来,在朱见深的眼中,徐有贞的身上仿佛出现了一道光芒,指引着众人前进的脚步。
“杨都御史,天子仁慈,于太保敢为人先,将圣人之学发扬光大,乃是大道,你不帮忙也就罢了,岂能背弃大道,罔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之书。”徐有贞深知对抗要找到正主,干掉杨善,朝堂之上几乎就没有了其他的声音了。
“徐都御史这满朝上下哪个不知你见风使舵的本领。”杨善冷哼一声,开始了人身攻击。
徐有贞听完之后也不恼怒,也回击道:”杨都御史可不能光看着别人,不看自己啊,这朝堂之上哪个不知你巧舌如簧的本领,哪个又不知道你迂腐不堪的本性。”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别给我提聊斋,你我身上都长满了毛,不能只说我是妖怪。
“杨都御史 不是请辞了吗,陛下,准了吧,不然呆在这里,吃人饭,不办人事,阻碍于太保施展国策,可恨之极啊。”
杨善听完了徐有贞的话后,怒道:“徐有贞,你无理。”
“杨都御史先行无理。”徐有贞针锋相对。
“哼,你天天拿着天象之说,在朝堂上装神弄鬼,本官早就看不过你了,本想着你荣升为右都御史,会长进一些,没想到越发不如,我看你啊,还是好好滚回家研究你的天象吧,不要此误国误民,诱导陛下。”
“天象之说,乃古人之智慧,你说我可以,杨善,你不能侮辱古人圣贤。”
“你也配提圣贤,圣贤之道,我看你徐有贞是学在了狗的身上。”
“哼,杨都御史说的不错,我是学不好圣贤,可有人能学的好圣贤啊,我听说杨都御史刚纳了一个小妾,呵呵,真是我本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啊。”
徐有贞的话说完后,严肃的朝堂瞬间哄笑声一片,而坐在龙椅上的朱见深也是控制不住笑出了声来,看来徐有贞早早就了解了对手,做足了准备。
“你,你胡说八道……陛下,切莫听这徐有贞在此胡吠?”
“杨都御史,你的,你的家事,朕不过问。”
杨善羞红了脸。
而徐有贞可不愿意放过抨击杨善。
“就是不知道是否,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听完徐有贞的话后,杨善都忘了改土归流的事情,上来拽着徐有贞的朝服,就要揍他。
幸亏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拽着了杨善。
“杨老,你,你不要与徐都御史生气,这是朝堂,陛下在此不可失礼。”
被拽开后的杨善上气不喘下气,脸色通红,指着徐有贞,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知道的……
“陛下,微臣看杨都御史不适合呆在这里了,怕一不小心,梨花歪了……”
朱见深很上道:“来人,送杨都御史,下朝休息。”
而后进来两名金吾卫,搀扶着杨善往外走去。
他老脸丢尽,可是一时都不愿在此呆着了。
干掉顽固势力头子杨善后,徐有贞开始发表了胜利的感言:“陛下,乃大明的陛下,普天之下,皆是国土,对蛮夷施行教化,乃是陛下仁慈之感,于太保顺从天道,推行改土归流,哪个不服者,可站出来,与我徐有贞理论一番。”
徐有贞的话语在朝堂上说完后,久久没有回应。
就连是于谦在此时也不由的高看了徐有贞一眼,李贤说的真对,最大的阻碍会被徐有贞给干掉。
而早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的李贤,却没有想到过,两名都察院左右都御史会在朝堂上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这么大的一个瓜,若是有报纸的话,只怕不出两天就会传遍整个大明。
即便信息堵塞,传播速度慢,但迟早会传到每一个官员的耳中。
朱见深站起身,朝后殿走去,而张保也非常合时宜的喊了退朝。
这件事情就相当于定下了。
于太保制定国策,陛下首允,朝堂之上再无异议,大势已成。
朱见深坐在乾清宫中,想着徐有贞的表现,还是不由的笑出声来。
果然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都不是平凡的角色。
读书人的斯文好像对徐有贞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拘束性,反而成了制衡对手的武器。
“陛下,陛下今日可是真开心了,奴婢,好久都没有见到陛下这样笑过了。”
“张大伴,你可知,一树梨树压海棠之事。”
“陛下孟浪了,陛下乃君主,不能这样说,若是传了出去,只怕被别人笑话。”张保赶忙低声说道。
“朕知道,不过朕倒是真的很意外,这徐有贞竟是这么的有办法,朕让你宣徐有贞入朝,怎么现在还不来?”
“按理说,现在还没有出宫门,派去的人应该是拦着了啊,不知为何徐都御史还没有到,陛下,奴婢下去催一下他。”说着张保就想朝外走去。
还没有走到宫殿外,便见到了徐有贞捂着眼睛走了过来。
“哎,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徐都御史,你的朝服是怎么了,眼睛又是怎么了。”张保惊呼道。
徐有贞摆了摆手说道:“无事,杨善那老头在宫门口等着本官呢,一不小心,中招了,本是想着回去换完朝服呢,但又怕陛下久等,就只能先赶过来了。”
原来徐有贞刚出宫门,便被杨善偷袭,他身老心不老,拳头黑着呢,拳拳到肉。
若是只有一个杨善,肯定不是徐有贞的对手。
但架不住有杨善的门生故吏在一旁拉偏架,一个拽手,一个抱腿的,就这样朝堂之争,徐有贞赢了,宫外搏斗,徐有贞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