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王朝建武二十年。
青石镇景家,是一个绵延万年的家族,景家依山建庄,在景家庄后山,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景家庄建立于此,就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
景家这一代家主叫景荣,今年四十五岁,有两子一女。
长子景昊二十五岁,身材魁梧,憨厚少言。
女儿景欣二十岁,身形曼妙,天姿国色。
三子景元十五岁,浑身布满青色胎记,生性孤僻。
此时,景家密室。
景荣一脸激动的看着景元道:
“元儿,我们景家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一万年啊!我景家终于熬出来了,从此以后,我景家必然会一步一天梯,扶摇直上九万里。”
景元此时一头雾水,直到父亲解释完,他才明白过来。
景家庄后山名为青莲山,是大隋第一高峰,有万丈青莲之说。
万年前,景家先祖行商至青石镇,在离青石镇北十里处,有一废弃的亭子,名为青莲亭。
景家先祖在亭中休息时,青莲亭化为一青衣老者模样,号青衣大尊,送景家先祖一粒青色种子,名为青莲道种。
青衣老者对景家先祖言道:“此种乃大道至宝,得之可得长生,但因本尊寿元将近,在青莲道种未成熟时强行炼制,遭到青莲道种反噬,本尊已时日无多,故希望你守护此种成长,日后定有福报。”
景家先祖闻言,心里噗噗直跳,他内心早已惊涛骇浪,在老者施展神通的时候,他就已将老者当成了仙人,现在听到老者吩咐,哪有不尊的道理。
不过,他毕竟是凡人,青莲道种这样的仙物,他可不知如何守护,于是问道:“仙尊,这等仙物,小人乃一界凡人,如何守护?”
青衣大尊笑道:
“这你倒不用操心,只要将此种埋于地下,年涨一丈,历经万年,待他高达万丈之时,自然圆满,到那时,你之后人中会出现一位全身遍布青色胎记的后人,他只要滴血于此山之上,青莲道种自然会认主,到时候,你们景家可就福源无尽喽!”
说着,青衣大尊化为一缕青烟,没入景家先祖身体之中。
景家先祖自那以后,便将家族迁入青石镇,青莲道种也被他埋入了青莲亭原来的位置。
万年之间,王朝更迭,山移水枯,但青莲山却始终屹立不倒,而景家后人也是一代代的守护在青莲山脚下。
景家子孙自从万年前,便有一些族人出现异象,凡是胸口处有一青色胎记的,便是家主。
据说这种胎记是当年的那位仙人手笔,而胎记越大,寿元越久。
据说,景家有一代先祖,胸口处的胎记有巴掌大小,活了两百五十岁,这一记录一直被景家族人记录在族谱之中。
到了景荣这一代,景荣胸口处的青色胎记虽然只有鸡蛋大小,但据景家族谱记载,景荣已经可以长寿百岁了,这也是景荣最自豪的事情了。
每一代景家人只有一位有青色胎记,这便是家主象征,谁也不能反抗,对抗家主的景家子孙,轻则重病缠身,重则当场暴毙。
景元摸了摸自己的脸,从出生那天,他的青色胎记便已经覆盖全身。
一直以来,景元对于身上的胎记都是痛恨的,他觉得自己是不祥之人,不然为什么上天要让他长出一副怪物的模样。
但现在,听了父亲的话,他才明白,自己身上的胎记竟然是仙人留下的。
不过,他还是打心眼里厌恶这青色胎记,他不想永远这样丑陋下去。
从记事起,他就被镇上的人称为怪物,只有那个青梅竹马的陈心雨没有疏远他。
建武二十年,二月初二。
距离景家先祖埋下种子,正好过去万年,景元在父亲景荣的带领下,站到青莲峰山脚下。
景昊、景欣两人则站在距离景元百米处,遥遥相望。
按照父亲的吩咐,景元取出一把匕首,忍痛割破手指,将血滴入青莲山的山体之上。
他知道,只要过了今天,他身上大部分胎记会消失,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当景元的血液一接触山体,便被吸收,随即便见青莲山峰开始动荡,一道青光自景元身体之中飞出,遍布景元身体的青色胎记开始慢慢消退,直到退到心脏部位,才慢慢停了下来。
而景荣身上的青光同样被青莲山吸收,不过,与景元不同的是,景荣的青色胎记全部位于心脏部位,随着青色胎记消失,景荣瞬间衰老下来。
景元并没有注意到父亲的变化,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青莲山被一团青光围绕,青光每绕青莲山一周,青莲山便缩小一丈。
虽然景元不知道这样的规律,但他知道,青莲山正在以肉眼的速度缩小着,青光团的速度太快了,不过一刻钟时间,青莲山便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粒青色种子围绕着景元欢快的旋转着。
青色种子周围是数之不尽的青莲虚影,全部围绕景元转动。
景元在某一刻仿佛有了一丝明悟,他伸出手掌。
青色种子就像一个期待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它欢快的跳入景元掌心,随即没入景元的心脏之中,而青莲虚影也逐渐没了踪影。
而在景元的胸口,一朵莲花正开始绽放,莲花之上一只青鸟欢快的眨了下眼睛,仿佛很欣喜莲花的绽放。
“父亲!”
就在景元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时,景昊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景元听出了大哥声音中的焦虑,心中顿时一惊,他迅速转过身来。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景元看到父亲满脸褶皱的模样,心里顿感不好,他上前一步,抓住父亲的手,颤声问道。
景欣此时已经满脸泪痕,她同样握着父亲的手,声音哽咽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突然苍老了这么多?”
景荣看了一眼后面的大儿子,又看了看女儿,最后看向了俊郎非凡的小儿子景元,欣慰道:“元儿,万年了,我景家自先祖迁居于此,终于等来了这一机缘,这么多年,我景家付出的实在太多,为父这条命丢在这里,并不后悔。”
说完,他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并不没有在意身体的变化。
景昊此时搂着父亲,默默落泪。
景欣同样涕不成声。
只有景元不甘的声音传来。
“父亲,我想救您,我现在得了机缘,肯定是有办法的!”
景荣坐在地上,笑道:“痴儿,这是为父的命,父亲身上的这道青色胎记就是为你存在的,为父不死,元儿你就无法得到这一机缘,甚至会危及你的生命,为父又如何能答应。”
景元痛哭道:“父亲,我们不要这一机缘了,您如果去了,我得了机缘又有什么意义。”
景荣脸色顿时铁青道:“景元,休得胡说,这机缘是我景家万年修来的,又岂容你说不要就不要,为父现在就教你控制青鸟之法。”
说着,便将控制青鸟之法传给景元,直到景元能够自如控制胸口处的青色胎记后,他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