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星期严馨将电器用到了极致,完美地使用了厨房里的所有自动化电器,让两位“食客”十分满意。
第二个星期严馨决定创新,于是第三天严凡和张裕就加班到深夜,并打电话通知严馨,公司事情太多,他们近几天都不会回来吃饭了。
这是第三个星期,严馨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做了五十多道菜,凉菜、热菜、南北特色、五味俱全,让严凡和张裕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而她自己心情很美好,坐在餐桌前吃得很满足。
等严凡和张裕收拾完厨房后,严馨已经吃饱了,她坐在餐桌前,很贴心地说:“我只吃了这个,剩下的都留给你们吃。”
张裕看着严馨所指的那盘炒鸡蛋,吞咽了一下口水,将筷子伸了过去,一小块鸡蛋送进嘴里,意外地很好吃,是严馨正常做菜水平,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很好吃,这个很好。”
严凡看着自己面前菜,立刻夹了一大块烧茄子,艰难地咽了下去,喝点一整杯水,面露微笑:“这个......有点苦。”
严馨指着一盘干炸黄花鱼问:“那这个呢?”
张裕和严凡对视一眼,手中筷子一哆嗦,他们同时感觉到严馨今天情绪分外高昂,这个时候确实应该给予鼓励,但是也不能以身试毒吧,明天上班总是跑厕所,这也......
严凡在严馨极为期待的目光下,将筷子伸了过去,夹了一条黄花鱼,小小小小地咬了一口,滋味都没尝出来,便拍手赞扬说好吃。
严馨吐气:“算了,你们不是带饭菜回来了吗?我上楼了。”
严凡立刻起身阻拦严馨,将整条鱼都塞进了嘴里,咸得嗓子一痛,齁出了眼泪,伸出大拇指表示赞扬。
严馨笑得前仰后合,心满意足地上楼休息去了。
严凡不可置信地看看张裕,将嘴里的鱼吐出来,很怀疑地问:“这是我妹妹吗?害羞,胆小,内向?”
张裕点点头:“啊......大概是报复相亲的事吧,主意是你出的,这是你的报应啊。”
严凡冷笑:“我妹妹都知道报复了,真聪明。”
张裕险些惊掉下巴,果然在严凡眼里,严馨的所有行为都是可爱的,所以活该他被整。
最后这一桌菜被张裕打包好,送给了附件的流浪猫,心里颇觉对不起猫猫们,而严凡则是坐在沙发上,满脸写着骄傲,觉得严馨终于活泼起来了,他开心的智商下降,脸上神情有些傻。
严馨回到房间后翻看手机,读到余白刚发过来的短信,提醒她注意保暖,最近几天的天气并不冷,为什么要保暖?
严馨想大概余白只是想表达关心吧,于是回复了一个“谢谢”。
她一边擦干头发,一边想余白的事,手机再也没有短信发过来,她盯着手机看,直到上面的时间变成十二点,她关掉手机,上床睡觉。
翻来覆去睡不着,严馨烦躁地坐起来,想自己为什么不主动一次,可是好像又没那么爱,于是她复又躺下,折腾到第二天清晨,她极少出现黑眼圈,所以严凡并没有看出严馨睡眠不好。
餐桌上严馨吃得有些急,看得张裕和严凡有些迷糊,一向注重养生的人怎么变了?
张裕递给严馨一杯温开水,让她慢点吃,时间足够的。
严馨喝下半杯水,放下了手里的烧麦,咽下去嘴里的食物,转头看着张裕:“我今天请假,不去公司了。”
张裕疑惑:“向我请假?”
严馨点头:“嗯。”
张裕微微皱眉,笑着说:“你这是走后门啊,破坏公司规定,这样不好啊。”
严凡神情严肃起来,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尽量放平语气:“公司不能因为一个人,就松懈管理,越是高层的管理者,越要遵守规定,否则就只能是一盘散沙,如果今天给你假了,明天也要给别人,这样以后就没办法管理了,所以你不能为难我们。”
严馨无奈,嘟嘴看着张裕,很是期待的样子。
张裕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严馨的请求。
严馨吐气:“好吧,那我只能去公司上班了。”
严凡更是疑惑:“为什么不直接向你的上司请假?”
严馨摇摇头,她和研究部的所有人都不熟,上级也是一样地不熟,她从来不参与部门聚餐,与任何人都没有深交,她本本分分地做自己的工作,尽管能力出众,专业素质过硬,可是因为人际关系不好,所以她从来没有拿到过奖金,也没有请过假。
原本能很好处理人际关系的她,在回到上海后,几年时间锻炼出来的能力,全都回到了起点,她不再愿意花时间去沟通这些事情,她确实缩回了壳里,在哥哥的伞下,避风避雨。
严馨含着一口气,落寞地上班,并且发短信告诉余白,她今天不能赴约。
余白看着严馨发过来的短信,微微蹙眉,拨通了严馨的电话,询问到:“今天有事情吗?”
严馨点头:“嗯。”
余白察觉到她情绪不高,就像一只软软的猫,心立刻被抓了一下,紧接着问:“出什么事了吗?你哥哥不在?”
严馨摇头:“没有,我不能请假,所以换个时间吧。”
余白松了一口气,安慰她说:“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就什么时候见面。”
“好。”严馨挂断电话,才猛然发觉自己竟然接受了余白的安慰,并且是这么自然,她忽然意识到,无论分开多久,他们之间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尽管余白变了,她也不一样了,他们之间也没那么熟悉了,但是两人之间有一种牵绊,无论隔着多远,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说出最自然的话,恰到好处地说到对方心里去,不突兀也不感动,对方也能坦然接受。
严馨失神,她选择让事情顺其自然地发展,不论是感情还是其他,可是事情发展的态势,却让她越来越觉吃惊,好像就要陷下去,所以她努力保持清醒,辨别自己在这段关系中的位置,试探、接受、再次试探,她不敢轻易相信,尽管她还爱着他,因为不想再摔得那么狠,这是最明智的做法,用理性操控感性,永远都留一手,不会完全地让自己陷下去,无论对方是谁,是余白,或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