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凡被张裕紧紧拽住胳膊,无法上前给余白一拳,脸上神色很是不善,他很怕自己妹妹会奔向余白,那样他真的受不了,严馨以后嫁的人,绝对不能是余白,一次伤就够了,绝不让一场雨淋两次,那也太傻了不是吗?
余白单手伸过来,身子也微微往前倾,尽最大能力将手中的小盒子递到严馨面前。
严馨走上前,淡淡的神色,没有伸手接余白手中的东西,目光也不曾实实地落在余白身上:“谢谢你,我不收不熟的人送的礼物,不好还人情,这很麻烦。”
严馨说完转身就进了屋子,江怡繁、赵可、江明宇也紧跟着跑了进去,张裕拍拍严凡肩膀,进去招呼客人。
余白望着严馨离去的背影,略为落寞地站在院子里,手里的盒子也染了一层雾气,冰冷冷地没了温度。
严凡大步走到余白面前,语气深沉,警告余白不要乱说话,眸中狠意毕露:“如果我妹妹今天哭了,我一定将你丢出去,摔断肋骨。”
余白抬眸对上严凡眼睛,同样不示弱:“严馨说她欢迎每一个客人,她没有赶我走,不是吗?”
严凡无奈,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厚脸皮。”
余白回击:“在我进来的时候,脸就已经丢了,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严馨。”
严凡更觉余白的话可笑:“当年提出分手的是你,今天厚颜无耻的还是你,我妹妹不是你想娶就娶,不娶就丢一边的,就算是小馨答应,我也不会答应,你不会有机会的。”
两人各部相让,一起往别墅里面走,走到门口时余白退了一步,严凡大步地迈了进去,大力关门,很想用玻璃门将余白拍飞。
余白的到来让派对提前结束,院子里的小舞台彻底变成了毫无用处的装饰品,江怡繁和赵可准备的信、歌曲,都没机会展示给严馨了,所以心里都是慢慢遗憾。
保姆、阿姨们将准备的食物端了上来,大家围着沙发坐着,严馨被围在了中间,微妙尴尬的氛围,让大家瞬间失了“语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严馨忽然抬起头笑笑,说自己要上楼换衣服,所有人都看着严馨走上楼,气氛又是瞬间便了。
赵可不再掩饰对余白的厌恶,鄙夷地将儿子抱过来,怒视江明宇:“是你说的?”
江明宇立刻摆手,感受到周围射过来的目光,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没有,没有!我以江浩川的名义发誓。”
赵可瞪他:“你凭什么用我儿子的名义发誓。”
江怡繁看着余白,淡淡的目光中都是打量,几年未见,余白几乎没变,只是气质微微不同了,尤其是他神色中,竟有些疲惫?
余白主动开口欲要解释,却被严凡打断。
“你不必解释,我也不想听,你是语言高手、哥伦比亚大学法学系高材生、余家大少爷,你是又觉得生活无聊了吗?想再骗一次?就算你良心发现,从狗那里将心捡回来了,我也不会再让小馨接近你。”
余白只好看向江明宇,他需要一个开口的机会,如果严凡不接受他,那么严馨会很难做,他不仅仅要得到严馨的认可,也要得到她家人的原谅。
面对余白的求助目光,江明宇眨眨眼睛,避开了。
赵可冷笑,很是讽刺地说:“你不应该向我们解释什么,你最对不起的人是严馨,你当初走得多干净利落......”
江怡繁拦住赵可,冷漠地看着余白:“你打乱了我们的计划,破坏了这次生日聚会,你觉得这样好吗?这就是你对严馨的爱?不论你是否还爱着严馨,至少应该有基本的尊重吧,不应该这样突兀,彼此都接受不了,你这样是爱?还是占有?”
她语言冷冷,比赵可的“横眉冷对”更透着冷意,让严凡不禁竖大拇指。
余白没想到江怡繁会有这样的一面,顿了顿说:“我提前打了招呼,对不起,我没有忍住,确实很突兀,以后不会了,我爱她,想和她在一起。”
他有些语无伦次,尽管声音没变,但神色明显慌乱,一向从容不迫,双商都高的余白,此时陷入窘境;而更手足无措的是从楼上走下来的严馨,她听到了余白的最后一句话,手抓在扶梯上,挤出一个浅笑,未及眼底。
江怡繁最先听到严馨下楼的声音,及时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转而笑着看向严馨。
严馨依旧很高兴,似乎没有情绪的波动,她找了话筒,打开家里的设备,将客厅的灯光调节成柔和昏暗的颜色,所有人坐在了一起。
严凡松了一口气,和张裕一起悄悄退出去,将蛋糕推了进来,他们唱着“生日快乐歌”走进来,六层蛋糕的最上面,是一个颗颗美丽的星星,偏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弯弯的月亮,月亮上面坐着一个小公主。
严馨被簇拥着戴上“生日帽”,对着点好的蜡烛,闭上眼睛许愿,她双手交握,嘴角扬了起来。
蜡烛吹灭后,严馨切下第一刀,分给了站在她身边的哥哥,依次切下一块块蛋糕,依次分给每一个人,包括余白。
明明都是一样的,余白却倍觉失落,他不再是她特殊对待的那一个人,她的笑容和温柔,对任何人都无差别,她宁愿她冷淡自己,而不是这样礼貌周全。
她被挤在沙发中间,一首首歌唱出来,她偶尔抢到话筒,唱得很开心,她们吵吵闹闹,挤成一团,互相将食物喂进嘴里,头倚在对方的肩膀上。
余白站在一旁,丝毫插不进去,这时才悲凉的发现:严馨的世界里还没有另一个男生,但他竟无法融进去,并且引不起她丝毫的注意。
严馨偶尔转过头来,笑着对这边说什么,余白不知道她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严凡和张裕。
严馨累得倒在沙发上,依旧跃跃欲试地去抢话筒,突然灯光亮了起来,严凡拿着一个礼物盒站在她最亮的灯光下。
严馨惊喜地看着严凡,笑着站了起来,眼中充满晶晶光亮。
赵可和江怡繁也从张裕手里接过了礼物盒,这是她们提前准备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