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笑着替江怡繁补充出了后半句话:“是爱大于秀,还是秀大于爱?是为了秀而爱,还是爱所以秀?”
江怡繁点头,真的不明白江明宇和赵可的爱,而余白和严馨的这种爱情,又是遇不来的。
赵可看了江明宇一眼,回答江怡繁说:“都有一点。”
江怡繁皱眉,去观察江明宇的表情,见江明宇神情自然,似乎是同意赵可这个说法。
江明宇看着江怡繁疑惑地神情,举杯敬江怡繁,笑着说:“敬单纯的人,也或许是......”
江明宇说完就喝了一口酒,然后搂着赵可,两人笑得十分开心,然后又开始互相喂东西,喝“交杯酒”,江怡繁便摇摇头,只觉无聊,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恋爱。
这时严馨和余白恰好回来了,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江怡繁独自发呆,而江明宇和赵可旁若无人地秀感情。
江明宇放下杯子说:“可惜柳华不在。”
赵可笑着说:“你还嫌气他的次数不够多吗?”
这时赵可忽然转身对着严馨,问:“知道萧倩那边的具体情况了吗?”
严馨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死。”
赵可冷哼一声:“她才不会死,她只会害死别人。”
严馨沉默,生活中的变故太多,让她对于未知的事,已经不再轻易开口推测。
而余白则是在赵可说完这句话后,皱起了眉,脸色也变得很严肃,让江明宇觉得奇怪。
江明宇问余白,怎么突然这么严肃,想到什么了?
余白叉开话题,反问:“有吗?就是今天没能定案,所以有些担心。”
江怡繁也说:“是,我也很担心,萧倩什么都做得出来,我真的觉得她自杀是针对馨馨,但是我又想不出来,她这么做怎么能影响到馨馨。”
江明宇忽然说:“会不会......”
余白心顿时提了起来,以为江明宇想到了什么,立刻问:“会不会什么?”
江明宇说:“会不会她知道自己会输,所以拖延时间。”
赵可和江怡繁一起点点头,认同江明宇的说法。
严馨忽然问:“可是她胜诉的几率很大,物证不充分,但人证已经到了,为什么会突然不来呢?自杀......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自杀?为了让我们知道......”
严馨钝钝地说出所有话,不经意地往下推,吓得余白手心全是汗,眼睛里也露出紧张,可是他又不能打断严馨,这会显得很突兀,可是......
严馨突然回头,看着余白说:“是不是为了加重我的罪?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害得她要自杀,她是会跳舞的,如果脚上留疤,而且脚踝受损,她就不能再做高难度的动作了,那么一个跳舞的人,一定就会痛苦到想要死,所以她就自杀了,这就证明我对她的伤害,不仅仅是一个脚踝,是一生的梦想和以后的生活。”
余白眨眨眼睛,不知该说什么,严馨从没这么聪明过,可这回她却异常聪明,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严馨的话将江明宇、赵可、江怡繁全部震住,包间里鸦雀无声,江明宇和余白眼神交流,江怡繁则是担心地看着严馨,赵可震惊在严馨的推论中。
余白动动喉咙,安抚严馨说:“不是,哪有那么复杂,又不是影视剧,这只是......她觉得做坏事理亏,心虚,所以不敢出庭。”
余白尽量放松地看着严馨,可他心里紧张到极点,他真怕严馨会反问一句什么,那么他就真的没办法再解释下去了。
严馨疑惑道:“真的吗?她只是心虚。”
江明宇、江怡繁和余白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一起很确定地说:“是,她就是心虚。”
严馨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应该是相信了。
他们吃完饭后,余白将严馨送回酒店,便对严馨说他还要回学校见教授,所以要提前走。
严馨点头,目送余白离开。
余白看到严馨脸上的轻柔笑意,心里稍安,他走出酒店后便给萧倩打了过去。
萧倩看到手机上余白的电话,静静地盯了几秒钟后,按了接听键。
“你改变主意了,终于觉得严馨是麻烦了?为了她浪费你的时间,这不值得,你想通了?”
余白说:“你说你不会放过严馨,那我也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我会一直保护她,甚至会带她离开这里。”
萧倩脸色沉了下来,静默了几秒后对余白说:“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你西黄清纯的,清纯的多了,为什么你要喜欢她?”
余白回答说:“这与你无关。我只想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你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萧倩嘴角狰狞抽动,有些高兴地说:“我竟然触到了你的底线,你很愤怒,你很生气,哈,你等着吧。”
萧倩说完就挂了电话,接着就自语说:“余白你从来没关注过我,我真是个笑话。”
“啪”地一声,萧倩扬手摔了手机,神情更加阴狠。
严馨站在酒店一楼的玻璃窗前,看着余白离开的身影,神情瞬间阴郁下来,她知道自己猜测的对,萧倩是不会放过她的,可是她不能在余白面前表现出来,现在大家已经为了她的事焦头烂额了,不能再让大家为她担心了,所以她只能装作懵懂,原来懵懂是这样辛苦,可原来笨笨的迟钝的自己,是活不下去的,不是栽在萧倩身上,也会栽在未来的职场里,或是其他什么人,什么事。
严馨这样想着,转身上楼,她想来想去,拨通了萧倩的手机号,手机里传出令严馨心烦意乱的声音,但是她却不能将它挂断。
较量就在萧倩接通电话之后,两人都是沉默,似乎面对面对峙一般,愤怒到极点,反而说不出话来。
终于,严馨先开口了,却是一句压抑地话,尽管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发得平稳,却还是带了沙哑微颤,是无法压制的愤怒。
“你想毁了我,让我彻底在正常的生活里消失。”
监狱,当然不是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