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凡对余白怒目而视,不过很快就泄了气,因为他看到了严馨的微微笑意,于是在心里劝自己说:“恋爱嘛,又不一定会在一起,结婚还是很远的事,小馨开心就好了”。
等严凡自我心理疏导结束后,心平气和甚至很风度地抬起头,可当他看到严馨肩膀上的手后,还是只能警告说:“好,这是我妹妹,我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所以请你记住,不要让我妹妹伤心,希望你们不要分手,如果你们......”
“没有如果。”余白不等严凡说出后半句话,就立刻承诺说,“我很庆幸自己遇到了严馨,严馨是我的幸运,也是我余生计划的保留,所以请你放心。”
严凡点头,重复余白的话:“余生计划的保留,你口才很好,希望你不是花言巧语,会说情话的人很多,但真正长情的人很少,希望你是一个真正长情的人,我妹妹很单纯,希望你不要骗我妹妹。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不要伤害她。”
严凡说完摸摸严馨的头发,转身离开。
严馨看着严凡的背影,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严凡回头看,笑着接起电话。
“哥,一路平安。”
“好,学业顺利。”
余白看着严凡,接过电话说:“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会照顾好严馨的,请你放心。”
他们三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是轻轻的,甚至是悄声的,在人声嘈杂的火车站中,完全将声音隐没在人群里,却又准确地传入对方耳中。
余白帮严馨推着行李箱,两人一路往车站外面走,谁都不说话。
忽然同时看着对方,余白俯下身来,严馨恰好抬头,互相对视,都微微张开了口。
余白问:“你手机丢了,那时我很担心,我会一直在,无论发生什么,所以你为什么想不到要需要我?严馨,你一定要任何事情都靠自己吗?尤其是伤心的时候,不应该找一个人诉说吗?就算你什么也不说,我也可以陪着你。”
严馨点头,眼神寞寞又燃起,最后轻轻答应了一声“好”。
余白一下将严馨搂进怀里,感受着失而复得的真切和这种柔软,手臂用力,将严馨牢牢圈在怀里,那种彻底失联的心痛,让余白无法回想,他紧紧地搂着严馨,近乎恳求地说:“别再失联了,别再不需要我,我也不是那么坚强,我真的承受不了。”
严馨从余白怀里蹭出来,哑声说:“好,不会了,祖母去世了,我很伤心,什么都不想做,手机也丢了,后来我就和哥哥一起去上海了,然后我哥就跟我父亲吵起来了,我们就搬出来了。我哥哥在父亲的公司,因为搬出去住,所以,其实如果我不回去的话,我哥哥就不会那么难了,但是哥哥希望我回去,而且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你又不在,我就回严家了,还见到了萧倩。”
“萧倩?”余白惊讶,“萧倩在严家?你和萧倩是?”
“没有关系,她是时淑娟的侄女,时淑娟就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不过她好像没有孩子,但是她对我哥哥也只是表面上的好,严家很乱,一团乱,我都没搞清楚方向,就搬出来了,不过在搬出来之前,我跟萧倩吵起来了。”
余白问:“你说的不讲理的人,就是萧倩?”
严馨点头:“是,还有时淑娟,不过时淑娟不敢太为难我,所以只有萧倩一个人不讲理,她打了我一个耳光,我也打了她。”
余白惊讶:“打耳光?她竟然这么不讲理,用暴力解决问题,那你报警了吗?”
严馨笑:“报了,但是事情太小。”
余白想严馨既然已经从严家搬出来了,在学校里和萧倩又是不同院系的,见面的机会不多,萧倩又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应该不会公然找严馨麻烦,所以就对严馨说:“你和萧倩见面的机会不多,如果她找你麻烦,就立刻给我打电话,我来处理,一切和她有关的事,都交给我处理,她表里不一,行事又有些偏激,我怕伤害你,你来不及反应。”
严馨点点头,心里还有些疑惑,萧倩除了打架和说那些很过分的话,还能做什么?也就是当面挑衅,但是造不成实际伤害,抬手拍拍余白胸口,让余白放心。
余白笑,送严馨到宿舍楼下,看着严馨进到楼里面,抬手对严馨摇了几下,温和笑意化在嘴边。
严馨进到楼里面后,就好巧不巧、好死不死地对上了站在楼梯口的徐竹溪,和她旁边的萧倩。
她们两人将楼梯完全堵住,严馨要是想上楼,就只能请她们让开,或者绕到另一边小楼梯回宿舍。
严馨提着行李箱往上走,十分不客气地对她们说:“请让一下。”
萧倩突然嘴角挑一一抹笑,靠在严馨耳边说:“你完了。”
严馨皱眉,不明白萧倩的意思,以为萧倩又要动手,攥紧拳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徐竹溪突然退开了一步的距离,抬手将严馨绊了一下,严馨一个转身撞到楼梯扶栏上,萧倩就从楼梯上跌了下去。
徐竹溪立刻拿出相机拍了一张照片,将严馨这个动作拍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得意而狰狞。
楼梯下已经传来萧倩的呻吟声,她捂着自己的脚踝,眼睛里都是隐忍的泪。
严馨看着跌坐在楼梯下面的萧倩,愤怒和惊讶冲口而出:“这么卑鄙的事情你们都做得出来?这么无耻的手段你们都想的出来!”
严馨摇头,萧倩的疯狂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不仅仅是幼稚、无聊、更是阴狠,没想到她竟然能跌断脚踝,然后用这件事情来诬赖别人,这就是书本上说的“苦肉计、背水一战”?
严馨真是不能理解,看着萧倩已经完全跌断的脚踝,掌心一片冰凉,渐渐哆嗦起来。
血迹染了一片,围绕在萧倩裤腿上,染红了她的鞋袜,血腥味传了上来。
这时徐竹溪突然尖叫一声,引来了楼管和许多刚进楼的学生,很多人围在楼梯口,议论声由小变大,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严馨身上,包括楼管。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徐竹溪惊恐地捂着嘴,然后惊惧地看着严馨,故意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严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