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扳着严馨肩膀问:“你最近,昨天晚上,没有遇到麻烦吗?解决了吗?”
严馨想:“昨天晚上是许颖哭了,自己没有麻烦,就算是有麻烦,也要等很久之后吧。”
她想着就摇摇头说:“我现在没有困难,没有麻烦,以后......以后的话......因为大概率来说,麻烦这种事,不具有普遍性,不具有规律性,没办法计算出它出现的时间,也没办法计算它带来的影响,所以就以后再想吧。”
余白追问:“那你没有不高兴的事吗?不开心的事?没办法解决的事?”
严馨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小白牙说:“我今天本来不高兴,但是就是一想到今天你没课,我们可以散步,我就又高兴了。”
严馨尽量组织语言,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便笑着对余白说:“你是我的止疼剂和笑气。”
余白看着严馨,突然笑了。
他摸摸严馨头发,摇摇头说:“对不起,我想多了,你和别人不一样。”
严馨说:“每个人都不一样,你也和别人不一样。”
他们牵着手向前走去,走着走着,严馨突然问:“对不起,你为什么跟我道歉?”
余白“哈哈”笑笑,竭力压制住自己。
他嗓子很疼,刺得微微皱了眉头。
严馨听见余白的笑声,侧头一看,看到了余白露出来的一口白牙,也跟着笑了,好笑地问余白在笑什么?
余白摇摇头说:“没笑什么,就是就是,就是今天天气特别好,所以就很开心。”
严馨抬头看看,天上太阳只剩下二分之一,转头看仍在笑的余白,眨眨眼说:“今天阴天。”
“啊?”余白好像没明白严馨在说什么,嘴角忍不住挑起,一直哼哼地笑。
严馨刚要说话,突然被余白搂进怀里,额头上一热,余白吻了上来。
这一点热通到严馨手心,她闭上眼睛,踮起脚尖仰头对着余白。
余白搂住严馨,两人之间隔着一掌远的距离,微微风过,吹得胸前衣襟颤动。
这点热从额头上慢慢散开,突然通到了唇上,严馨唇上用力。
余白手覆上严馨肩膀,嘴上掀起一层干裂,丝丝微痛伴着丝丝甜腥传进两人嘴里。
严馨感受到这股特殊的味道,皱眉往缩脚跟,却被余白紧紧搂着两边肩膀,一点也动不了。
严馨只能动动脑袋,想将嘴唇移开,惊得严馨立刻睁开了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
脖颈上一阵阵哆嗦,就像是小铁棒切割磁感线,电流一阵阵传来。
严馨用手推余白,她的手在余白胸口上用力推,胡乱摸着拍了几下,喉咙处滞塞的声音,也一阵阵从鼻腔里挤了出来。
呜呜地哼声从严馨齿间传出来,严馨脚一动踩上了余白的鞋。
严馨感觉到,唇上的力突然停了,大脑神经松懈下来,突然余白抱进怀里,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上,紧得不能呼吸。
两个手腕被余白握住,他另一只手在自己肩膀上游走,严馨没有力气动
或许是电流过大,严馨大脑持续短路,感官也失灵了,除了“麻”,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余白滑到严馨脖颈,用力吻了一下,慢慢地松开了严馨。
严馨弯腰喘气,她大口呼吸了几下,抬头看余白。
余白也在喘粗气,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抬手抹掉自己唇上的微红。
余白咳嗦两声,腥甜味儿窜上喉咙,口腔里都是血味儿,他从裤兜里掏出西瓜霜含片,一下往嘴里放了五片。
严馨喘喘气,看余白利落地抠出了一片、二片、三片、四片、五片西瓜霜含片。
严馨看着余白,见他一下将这些药,全都放进了嘴里。严馨急忙摆摆手说:“这个不能多吃,不能这样吃。”
余白不在乎地笑笑说:“没事。”
严馨问:“你嗓子很疼吗?”
余白摇摇头,不是很疼。
以前他连续一个星期熬夜,后来疼得不敢发声,现在这种程度,都是小事。
严馨点点头问:“那你怎么含这么多片?”
余白听着严馨问自己的语气,他眼睛对上严馨的眼睛,嘴角似有轻笑,很平静地回答严馨说:“降火。”
严馨问:“你上火了吗?不用去校医室看看吗?”
余白摇头,表示自己不用去看,就是这几天喝水少,所以才会上火。
严馨又问:“那我们去药店买点药吧。”
余白摇摇头说:“我已经上火很久了,不用吃药,吃药不管用。”
严馨疑惑地看着他,吃药不管用?
“那你多吃一点,多吃一点就管用了。”
余白又摇摇头,对严馨说:“每天都上火,所以不管用,只要诱因在,这些药就永远也发挥不了药效。”
严馨惊讶:“每天都上火?那你还不去医院看医生?你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余白突然笑了,笑得牵动了嗓子疼。
他皱皱眉,抬手摸上严馨头发,边揉严馨头发边说:“嗯,我每天都上火,但是能靠自制力自愈。”
严馨侧仰头看他,嘴角完成一个月牙,牵起余白的手,甩了甩说:“从理论上来说,人体是有自愈能力的,只要你经常锻炼,然后少吃抗生素类的药物,生病了就喝些热水,通过汗液排毒,就可以产生很强的抗体,那样你以后就很少感冒了,但是没有理论证明......上火也可以自愈?”
“也是靠喝热水吗?”严馨认真地问余白。
余白笑笑,手轻覆上严馨嘴角,发现严馨嘴角有些红,手指在严馨嘴蹭了蹭,疑惑地说:“你这个......”
他看到了严馨脖子上的一点......一个......草莓。
余白盯着严馨脖子上这个草莓看。
严馨看余白嘴角挑起,看着余白的摸上自己脖颈,呼吸一滞,慢慢紧绷起身体。
“你......”严馨犹豫地说,“你......咬得特别用力。”
余白咳嗦两声,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神色,没想到严馨竟然是这么......直白。
他们牵着手,在这条经常走的小路上走。
严馨时不时侧头看余白。
两人牵起的手微微甩动,变成两道看不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