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在自己租住的公寓里,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饿了就起来泡碗泡面吃,吃饱了就坐在阳台上发楞,困了,就睡在阳台上。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她的身子也有些熬不住了,不过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是好是坏。
对于她现在来说,不过就是苟延残喘,惶惶度日罢了。
这天,她醒来已经是下午的三点了,肚子饿的很难受,打开冰箱,空空如也,最后一包泡面,好像也被她昨儿个半夜起来吃掉了。
人只要活着一天,就要吃饭,云树最怕的两样东西,就是挨打和挨饿了。
拿了手机和钱包,穿着拖鞋睡衣,几天未洗的头发,全身上下邋遢的哪还有一点美人的影子。
顾承光这几天,都在云树家的楼下瞄着,若不是每天晚上亮起的灯,云树出现在阳台上的身影,他已经怀疑云树是不是想不开自杀了。
毕竟她说,她早就不想活了。
他心里还是隐隐的担心着,云树要真是哪天想不开了,他该怎么办。在牛逼的人看来,也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顾承光想如果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这么可怜,每天守在一个女人的楼下,就为了看人家那隐隐约约模糊的身影儿。
云树步子踉跄的歪歪倒到的下了楼,顾承光赶紧打开车门下去,在后面跟着。
那个昔日清纯干净的女孩儿,哪还有一点干净的样子,蓬头垢面的,她这头发是多久没洗了。
出了小区前面就有一条小吃街,云树走几步喘口气的,终于走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家面馆。
点了一碗牛肉面,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翻着。
顾承光像个贼似得,偷偷摸摸的跟着云树的后面。
云树早就察觉到了。
心里不由得嗤之以鼻,真后悔出门没揣把刀在身上。
老板很快就上了满满的一碗牛肉面,云树想现在自己有钱,以前最缺的是钱,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叶青河给了她不少钱,之前顾承光那里也搞了不少钱。
她现在有考虑要不要好好的活下去,叶青然说能自由的活着比什么都好,而她现在,一有自由,二有钱。
努力忘记一切,或许,真的能活的很好。
“老板,给我加一盘五十块钱的牛肉。”
云树要求道。
“好嘞,美女,你等会儿啊!”
顾承光带着墨镜和帽子,老板路过顾承光身边问道:“这位帅哥,您要吃点什么。”
顾承光指着云树道:“跟她一样。”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深怕云树听到了。
云树从筷子筒里拿出了一双一次性筷子,两根筷子相互搓搓,去去毛刺,顾承光也跟着有样学样。
吃了几口面儿,云树就止不住的恶心,捂着嘴,想吐。
她以为自己最近是不是因为吃的不好,有上顿没下顿的,把胃饿坏了,就没有在意,压着恶心继续吃。
呕———————
云树忍不住的直接吐了出来,面馆的老板直接黑脸了,刚要进来的顾客见到里面有客人吐了,转头就走。
“我说,美女,我们家的食材都是当天新鲜的,您这吐了,是几个意思,敢情你是对面面馆过来砸场子的是吧!”
面馆老板是个很敦厚的壮汉,插着腰,横眉怒目的瞪着云树,那样子很像水浒传里的那黑脸李逵。
云树闻着盘子里的肉味儿,就忍不住的酸水往外冒,刚吃进去的一点东西,全吐出来了。
她自己看到都恶心。
本想跟面馆老板道歉的,但是一张口就是冒酸水赃物。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朋友,您的损失我赔偿。”
顾承光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了几千现金,扔到桌子上,上前架着云树就往面馆外面走。
“放————开我————呜呜”云树话还没有说利索,就吐了顾承光一身。
顾承光看着自己身上的赃物,恶心的他自己都想吐。
“别闹了,我带你去医院,看你天天都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把胃给折腾坏了吧!”
顾承光拽着云树往车里带。
“你滚——不要——碰我-——呕——”
云树把能吐的都给吐出来了,这下她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了,她要是能吐出来,肯定对着顾承光那张狗脸吐。
“行了,你特么的刺伤我,这账我还没有跟你算呢?给我老实点,去医院。”
云树早已经恨透了顾承光,恨到分分钟希望他不是吃饭噎死就是喝水能被呛死,总之他能死掉就好,什么死法,她都乐见其成。
云树无力的白眼瞪着顾承光,看着他拽着自己手腕的大手,狠劲儿一上,对准他的手背恨不得撕咬下一块肉来。
“啊————”顾承光疼的甩开了云树,云树的身子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纸片似得,跌落在地上。
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顾承光赶紧的蹲下身子,将她抱起:“云树,云树,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顾承光心里恨死自己了,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能忍着点她呢,她爱咬就让她咬个够好了,不过就是掉一块肉罢了,干嘛要将她甩开。
他太担心刚才她摔倒时,是不是磕着了脑袋,赶紧查看她的脑袋,看看有没有伤着。
还好,没有伤着,连个包都没起,他猜测八成是饿的,在加着刚才怒火攻心,人才晕了。
顾承光赶紧卡车将云树送到陈氏医院,云树在检查的空档,陈去闻讯赶来,见到顾承光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我说,你特么的能有点出息吗?那个女人差点要了你的命,你倒好,天天巴巴的守在人家楼下,那女人是死是活,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赶紧把她给我扔走,不要浪费我们家的医疗资源。”
顾承光因为担心云树,对叶青河也没有什么好脸色:“那行,你要是觉得浪费你们家医疗资源了,我就让她的那个朋友苏小姐,过来跟你商讨下医疗费用如何。”
“你——小王八羔子,我警告你啊,你要敢让她知道了关于这女人还活着的事情,我非弄死这女人不可。”
陈去咬牙切齿的说道。
“滚蛋,我心烦着呢?她醒了,你说我该怎么面对她,怎么跟她相处。”
顾承光非常忧愁,在医院的走廊来回踱步。
陈去点燃了一根烟,看着心焦的顾承光道:“你想好了吗?这女人可留不得,就是一祸水,早晚非祸害死你。”
顾承光瞪眉:“所以,我再问你我该怎么办。”
陈去吸了一口烟漫不经心的说道:“我送你一件全身的防弹衣,外加一个钢钻头盔,纯金打造的金靴。你就可以愉快的跟你的小女人花前月下了。”
噗嗤————
阿德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滚蛋!————都给我滚,滚滚!”顾承光皱着眉,看着陈去和阿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陈去拍拍顾承光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说你干嘛非要吊死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关键是这颗歪脖子树,分分钟能吊死你。”
顾承光反问:“鲜花那么多,你干嘛非要强摘一朵小百合。”
陈去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不解的问顾承光:“你这话是几个意思,我怎么就没听明白呢?”
顾承光看着他问道:“没听明白是吧,以后你就明白了。”
“哟,你还跟我卖起关子了,不想好了是吧!”
陈去威胁到。
顾承光白了他一眼:“这里是医院,有点素质可行,能滚出去抽烟吗?”
陈去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往顾承光的脸上吐去:“这家医院姓陈。”
顾承光嫌弃的躲开陈去:“离我远点。”
陈去看他那一脸嫌弃的样子,本想骂骂咧咧几句的,给云树检查的医生从检查室出来了。
顾承光立马就迎了上去:心急的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给他一个安抚性的笑容道:“大人没什么事情,就是胎儿有些不稳定,这段时间要卧*保胎,另外,孕妇营养严重跟不上,要注意营养补给—,还有就是————。”
医生话没有说完,顾承光瞪大了瞳孔。
陈去嘴巴上叼着的烟,直接掉在了地上,嘴巴动了动:“我滴个小乖乖哟!这是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啊!”
顾承光反应过来,赶紧冲进检查室。
“这下,顾先生的智商,又要以指数分数的形势,呈直线下滑状态。”
阿德心中淡淡的忧愁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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