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双颊驼红,眉眼弯弯,俏丽妖饶。“阿川。”她唤他的名字。
叶明川迈步进去,搂了她的腰道:“干嘛一个人喝酒?”
“呵呵,我想喝啊!都说一醉解千愁,可为什么我越喝越愁?阿川,为什么?”
她的纤细的手指在他光洁的下巴上抚挲,脸上仍然是笑容璀璨。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流动着的却是悲伤的情愫。
这样的女人一如一年前的初见。她喝了酒,然后举着杯子到他的面前,她也是这般笑着,光华璀璨。她说:“长夜漫漫人寂寮,先生,今霄可愿共度?”
就是这一句话,他现在都记得,也是这一句话,将他和她牵到了一起。
“呵,然然,你这样子让人心疼你知不知道?”
他伸臂在她腿弯处一托,将她抱了起来。他抱着她向着她的卧室走去,他将她放在*上,她却是纤手一伸,勾住了他的脖子,“阿川。”
她笑着,眼波中似乎有媚态,声音又是酒后的慵懒和娇娇软软,这样子的她,似是引诱。
叶明川身体里像是有人点起了一把火。他本就不是喜欢控制的人,又是面对着自己最最心爱的女人,他的手指,从她的腰间抬起来,往上,挑起了她领子处的钮扣。手指轻动,扣子解开,一颗两颗,他解开了她的上衣,她的只穿着胸衣的身体露出来了。白希无瑕。
莹莹光泽。
她的身体他也不是没看见过,但此刻仍是有些难以抑制的情动,他俯下头去吻住她。嘴唇贴上她的嘴唇,辗转轻吻,又轻轻地将自己的舌探了进去,勾住她的。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忽然间一阵轻颤,那月牙儿般弯弯的眼睛好似一下子变得大了。
他不与理会。他想,今夜,应该成为她和他新的开始。他的手轻轻地褪掉了她的上衣,她的身体又是一阵颤栗,他的挑开她胸衣的动作滞了一下。他是有不忍的,但是不这么做,她就可能永远都不会属于他。他的手指倏然一动,她的胸衣掉落。她的眼睛簌然大睁。似乎有恐惧弥漫出来。叶明川硬起心肠不去看她的眼睛,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他能看到她身上细小的汗毛似乎根根立着,“乖,放松点儿。”他忍不住柔声安抚。
于是,她的手,无措地攀住了他的臂膀。她真的紧张,虽然她真的想,将自己交付于他,心里还是紧张。
以往,两杯酒都到不了,她必定醉得个一塌糊涂,可现在,为什么,她已经快喝了一瓶的酒了,却还是那么的清醒?交给他吧,交给他吧!她的攀在他肩头的手又开始变成勾住他的脖子,她将自己的身躯轻轻地贴向他的胸膛。
叶明川体内有什么在迅速地膨胀,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脑,薄唇用力地吻上她的嘴唇……
这是美国的纽约,已到了小水晶接受检查的时间。林若谦将女儿放在椅子上,接受医生的检查。那医生也是一位华人,他亲切地安慰着紧张不安的小人儿,经过一系列仔仔细细地眼部检查。那医生道:
“林先生,您女儿的眼疾目前来说,还是医学界的难题。”
“难道她就没有复明的希望吗?”林若谦的心立时被抓得紧紧的。俊颜因为突然而来的紧张而一下子绷紧。
医生道:“不是完全没有,可以移植角膜,不过成功率很低。像你女儿的状况,大概万分之五。”
林若谦如遭棍击,万分之五,这么低的概率,他的女儿的眼睛岂不是永远没有见天日的希望?
这一晚,他是辗转难眠,看着身旁熟睡的小人儿,一脸的安然,他的心丝丝的抽疼。
“妈妈。”身旁的小人儿翻了个身,小脚一抬,将身上的被子踹了下去。
林若谦将被子拽起来给女儿重新盖好,他的头俯下去,抱着那安然恬睡的小人儿,冰凉的泪水,濡湿了脸颊。
“妈妈。”小人儿迷迷朦朦的将小手伸过来,够到了男人的脸,“妈妈。”她又唤了一声。
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妈妈了,她真的好想她。
但是手下的触感根本不一样,那不是妈妈光滑柔软的脸,那是男人布满青青胡茬的下巴。那胡茬扎到了她的小手,小水晶的手缩了回去,眼睛张开,看看眼前的男人,然后,小嘴一扁,立时就哭了,“妈妈,我要妈妈。”
林若谦的心脏立时紧抽,他忙伸手将女儿抱进怀里,“乖,爸爸在这儿,小水晶……”他忽然间语噎,喉咙口像塞住了石子粒,他只抱着那小人儿,将那小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却是千言万语紧紧地噎在喉咙口,他该怎么跟她说,她的妈妈,已经打算放弃了,她的以后,将只有他这个爸爸在。
他的心疼无以复加,他抱着小人儿,长夜漫漫,心碎如绞。
天仿佛是一下子就亮了的,惜然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头很疼,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味。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是光着的,拽紧了被子,她垂下头去,长发披散过来,遮住她的双颊,她的手捂住了脸,呼吸似乎是凝滞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掀开被子下了*。客厅里,一道男人的身影正在窗子前,打电话。叶明川,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不知在和什么人说着话,语声很沉,不似以往的*不羁。
惜然想想昨夜的事情,有些恍恍惚惚的,记不太分明。只是脸上是热的。
她向着窗子前的男人走去,沐浴着暖暖的朝阳,她披着一肩的长发,穿着长长的睡裙,她走过去,抱住他,将头搁在他的背上,“阿川。”她唤道。
叶明川的身形僵了一下,继而收起了讲了半截的电话,他回过身来将那具纤细的,似乎是来寻找依靠的身体搂在怀里,“你醒了?”
他帅气的面上,是一种很温暖很温暖的笑,惜然在他怀里点头。“嗯。”
“明天搬去我那里住吧,你这里太挤了。”他的手抚摸着她漆黑的长发,语声柔和。惜然又是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沈琳只是偶尔会回来,她的母亲的病已是到了膏肓的时候,药食无效,只是拖延着时日,等候着归入尘土的那一天。惜然搬走之前,和叶明川一起去看了看沈琳和她的老母亲。沈琳看到叶明川,脸上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神色,连日照顾病入膏肓的母亲,她没有多余的经力去顾及些别的,没说几句话就让她们走了。
惜然搬去了叶明川的家。如果他是她生命里的第二个男人,她愿意与他相守到老。
天刚朦朦发亮的时候,惜然就起*了,她去了厨房准备早餐。叶明川醒来的时候,身旁没人,他穿着睡衣出了卧室,客厅里也没人,厨房那边有声响传来,他便迈开步子去了厨房。
他的厨房一向干净,因为他从不做饭,家里也没有佣人,只是有钟点工定时来清理,家里更不曾有过饭菜的香气。他吸了吸鼻子,饭菜的香气飘进鼻腔。
眼前是女人忙碌的身影。
她正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挥着铲子,锅里是黄灿灿的煎蛋。
“很香啊。”叶明川走过去。
“嗯,起来了。”
惜然将已经煎得外焦里嫩的煎蛋盛进盘中。放在一旁的灶台上。
“好了,别做了,我们出去吃。”叶明川抓住她正准备再次忙碌的手。
“怎么了?马上就做完了啊!”惜然抬起一双笑着的眼。
“油烟对女人的皮肤不好,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或者请佣人回来。”叶明川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惜然笑道:“请佣人做什么,家里有我就够了啊。你快进去等着吧,我马上就好了。”
她将男人推出厨房,回过身来,她却是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咽掉了眼底的泪意。小水晶,她的女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压抑着自己不去想她,可是母女连心,女儿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怎么可能真的割舍掉?
叶明川一根烟快要燃尽的时候,厨房那边传来女人的惊叫。他立时长身而起,大步向着厨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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