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谦……”柳湘玉右半面的脸颊挨了惜然两个嘴巴,那股子力道足有十成,她那半面的脸早就肿起来了,此刻,一手捂着脸,一面扑向林若谦的怀。
“若谦,呜呜……”
长廊里很快的有人围拢过来,各个都是伸长了脖子,准备看着前妻和现任的精彩好戏。
林若谦黑眸缓缓地向着惜然扫来,两人视线相交,一个幽深,寒气逼人;一个无惧,愤怒冷然。
柳湘玉委屈的扎在男人的怀里,男人却是迟迟没有动作,她心上有些没底,但这巴掌当然是不能白挨的,“若谦……呜呜。”
她一手捂了被惜然煽过的脸颊,委屈地哭道:“然然她在怪我,她说是我鼓动那些人骂她的,呜呜……”那双本就大的眼睛闪烁着泪花,头再次埋到男人的怀里,娇小的身子簌簌发抖,简直委屈之极,我见犹怜。
林若谦眸中寒光如刀,轻推开怀里哭泣的女人,却是向着不远处,那个紫色的身影走去。
惜然漆黑的双瞳,迸出凛然的怒气,直直地迎视着男人。
眼看着那男人黑色的身影如一朵乌云带着凛然的肃杀之气像着自己的头顶拢了过来,惜然没有任何心慌畏惧的感觉。这个男人,他有再多的才华和能力,他再惊材艳艳,再金堂玉马,再风华绝代,又怎么样?
他娶了这样卑鄙无耻的女人为妻,注定他就是个失败。
惜然无畏地眼睛迎着他,满满都是敌意。还有说不出的愤怒。
那个人带着肃杀的气息站在她面前,寒潭一般的眸子迸射出危险的戾色,她没有一丝的退却。凛然而无惧地迎着那人的眸光,微扬着她的下巴,目光里带了憎恶。
“道歉!”林若谦深眸凝着她,眸光意味不明,半晌才沉声开口,却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惜然扬了扬下巴,他的漆黑的双瞳里映着她无畏的面容,她嘲弄的一笑,“要我向那个卑鄙的女人道歉,你认为可能吗,林先生?”
她的水样的眸光点点讥诮,男人唇角微微抽动。柳湘玉却是心神有些不宁,那个女人打了她,她的男人,竟然只要她道歉?
她不动声色地凝着那边一高一低两道身影,她到要看看,她的男人,今天会怎么做。
这个时候,不光是她,就是在场围观的那些人,包括神马校长级的人物,现在都有了一种看好戏的心思。不管什么时候,前妻和现任注定是最好的八褂资本。
尤其还是林若谦这样的风云人物的前妻和现任。当然更具有八褂和消遣的资本。
啪啪的闪光灯亮起来,不知何时已围过来好多记者,对着他们飞快地按动着快门。林若谦面上阴影更重。
“道歉!”他再次开口,那眼神比刚才还要凌利几分,看在旁观人的眼里无疑是极具威慑性的,但是他面前站的是谁?
是他的前妻,是叶惜然。是倍经伤害之后的叶惜然,所以,必竟不会出现那种因为畏惧而低下头颅的事。
“真是可笑。你凭什么,要我向一个抢了自己男人,又费尽心思陷害她的女人道歉!”
惜然冷冷一笑,冰冷讥诮。
林若谦的面上,阴沉再深了几分。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十指微微蜷曲,隐约可以听到骨节咯吱的声响,
围观的人们,那一刻几乎忘了呼吸。林若谦细微的动作,逃不过那些人的眼睛,他们在或欣喜或摇头的期待着下面的事。
而此时,惜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冰寒嘲弄。
“说不出话来了吗?林先生?”
娇俏的小脸又是微微一笑,浅浅妖娆,“还是……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句话近乎挑衅,男人的大掌一下子钳住了女人纤细的手臂。黑眸已经在往外冒着火星了,大手也倏地加了力道,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那纤细的腕子。惜然手臂上被抓得巨痛,面上却仍是冷然不变。
眸光里面讥诮更浓,迎着男人可以杀死人的眸光再次开口:“林若谦,枉你长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枉你风华绝代,可却娶了那般歼炸狡滑卑鄙无耻的女人,林若谦,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她的黑漆漆的眸子是浓得化不开的讽刺的神色,林若谦微微眯了眸。
这两人僵持在那里迟迟没有动作,已经有人不耐烦起来。
“打她,打她!这种女人杀了人还如此嚣张,打她!”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声,惜然转头望向那声音传来之处,似有黑影一闪,再一回头,林若谦黑眸更加幽沉,戾色袭人。这个男人,他在想什么?
捏在身侧的拳攥了又攥,背对着光源的林若谦,额前散碎的黑发遮住了眼睛,心底一瞬间已是万变。
围观的人们紧紧地屏住了呼吸,他们在等着看看,这个男人会不会一拳挥出去,砸在女人的面上,但是他们就是那样的对视着,一个冷漠肃寒,一个凛然无惧。
“若谦,然然。”就在这几乎叫做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时刻,A大原先的老校长急匆匆地过来了。他行色匆匆,面带焦虑快步而来,上前却是拉了林若谦的手臂,“若谦,不要冲动,有话慢慢说。若谦!”
老校长的眸光是担心的,焦急的,却也是真诚的,林若谦眸中有什么一闪,不知是卖给了老校长面子,还是被女人那凛然无畏的眸光震慑住了,抑或者是别的什么,攥着惜然的手就缓缓地松了。
“好自为之,叶惜然!”他冷冷地说了一句,那眸光阴沉之极。
惜然冷笑,“你也是,林先生。千万别等着哪一天被自己的老婆给卖了,还给她数钱。”
惜然的话嘲弄之极,周围传来抽气的声音,有人已经把眸光投向了柳湘玉,后者嘤嘤低泣,十分委屈。
惜然却是再不肯停留,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后面重又响起低低的议论声,还有对着她的身影指指点点的声音,惜然只是听如未闻,她加快步子走出大礼堂。
外面天空明朗,阳光如金子一般灿烂耀眼,惜然深吸一口气,喉咙处和眼睛里都是辣辣的,想要流泪的冲动那么的明显。伸手探了一下额头好像又热了些,嗓子比早晨还疼了,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真的热度上来了,她的全身都开始热起来,像是有火在灼。
看来,她得去打一针了。
转天的早晨,小水晶醒来,小手下意识地向着身旁摸去,“妈吗。”
脑袋里好像灌满了铅,那么的沉,嗓子处火烧火燎的,整个人就像是在沙漠中长途跋涉过似的。全身上下都那么的疼,骨头好似散架了,惜然费力地挑开眼皮,迷迷茫茫中,她看到眼前那张小小的脸,黑漆漆的眸子,似是因为半天没有得到妈吗的回应而显出几分的惶惑。
“妞妞……”惜然伸臂将女儿抱在怀里。
“妈吗。”小人儿一挨到女人的怀,身子立时缩了一下。
惜然费力地替女儿把衣服穿上,然后下*,脚才一沾地,却是骤然的一阵晕眩……
沈琳听见里面的声响,急忙地跑进来,却在见到地上躺着的人时惊慌地叫起来,“然然,然然!”
“妈吗……”小水晶被母亲吓到,此刻哇的哭了起来。
沈琳顾不得安慰小水晶,手忙脚乱地去扶惜然。
那一下摔得真的是太疼,惜然晕沉沉的大脑似乎清明一些了,她双臂撑在地上爬起来,张口之间气息灼热,“沈姨……”
十几分钟之后,叶皓然急急赶来,“姐。”他快步地奔向惜然的卧室,“姐,你怎么样了?”
“头疼。”惜然口里像是燃着的荒漠,身子软软绵绵的使不上一分的力气,此刻还穿着睡衣半躺在*上,叶皓然不容分说将她抱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皓然,你……要上班。”惜然大脑一阵清明一阵晕眩。
“别说话了,我先送你去医院。”叶皓然面容严肃又带着心疼,抱着他的姐姐,却感觉像是抱了根面条一般。
心里的疼丝丝的冒出来。
到了医院,皓然将惜然放在长廊里的椅子上,自己排队去挂号。惜然头晕晕的,整个人被热度灼得恹恹浴睡。她身子歪在长椅上,身子蜷缩着,面色苍白,长睫紧合,七月的天气,身上还盖着皓然的西装外套,仍是双臂抱紧自己的身体冷得瑟瑟发抖。
林若谦的身形出现在长廊里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副情形。他的漆黑的眉毛一点点的敛了起来,这个女人,昨天还是一副不怕死的,凛然无畏的表情对着他咬牙切齿,狠煽柳湘玉的嘴巴,现在却是……
脚步不由自主地就过去了。
“皓然……”惜然浑身不停的发冷,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一张原本娇俏的面上,冷汗涔涔。
林若谦心忽的一沉。就在这时,叶皓然已经挂完号回来了,看到林若谦,他怔了一下,但瞬即便是上前抱起了惜然,理也不理林若谦的就抱着自己的姐姐向着门诊处走去。
“幸好送来的及时,再晚一点儿恐怕会转成肺炎的。”医生给惜然诊断完毕,神色严肃地说。
叶皓然面色更加凝重。惜然需要打吊瓶,但是医院竟然没有空的*位了,护士把她安排在走廊里,坐在椅子上挂吊瓶。
叶皓然一看就急了,惜然现在浑身无力,甚至连坐都坐不住,竟然让她坐在椅子上输液,那简直是不能忍受的。皓然心急地跟那护士理论起来,但那丫的,整个一狗眼看人低。医院也是一个蛮势力的地方,有时你不给送个红包,主治医生甚至不会给你好好看病。
皓然又急又气,那护士却是根本不理,径自忙去了。
不远处,那道高大的身形,他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情形,却是低声地对着身旁的随从说了句什么,那随从随即转身走开。
几分钟之后,一位男医生向着惜然的方向走来,“是叶惜然吗?现在请跟我来。”
皓然奇怪地看着那人,“干什么?”
“这边有空的*位,可以到这边来输液。”那医生说道。
皓然一听,虽然心里有些奇怪,却也没心思细问些什么,小心翼翼地扶起惜然,一手举着吊瓶,姐弟两人向着那医生指引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间比较僻静的屋子,虽然里面已经有了两个病人,倒还算比较安静。惜然的*是靠窗的那个,皓然把她扶了过去,将吊瓶挂好,又扶着她躺下。就这么一折腾,惜然脸上的汗更多。皓然默默地拿毛巾给她擦试着额头,心像是被什么撕扯着,那么地疼。
打过退烧针的惜然热度渐渐退了下去,“皓然。”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那张清俊的容颜。
“姐,你醒了。”叶皓然面上露出几分惊喜的神色,“怎么样,感觉好一些了吗?”
“嗯,好多了。”惜然用那只没有扎着吊针的手摸了一下额头,已经冰冰凉凉的了。
“你没上班啊?”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弟弟。
“请假了。”皓然云淡风轻般地说。
“请假?因为姐对吗?姐没事,姐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你快去上班吧!”惜然急道。
叶皓然笑笑,眉眼之间是淡淡的柔和神色。伸手轻轻地拨了拨惜然脸颊上粘着的头发道:“那怎么行,我哪放心。”
“你现在是评高级职称的紧要关头,不要轻易耽误工作,下午就回学校去。”惜然担心地说。
叶皓然身嘲一笑道:“姐,你也知道的,现在这社会做什么都要有后台,这评高职自然也少不了走那个程序。姐,你弟就是再怎么努力,机会也不会很大。再说,也不在乎这么一时半会对不对?”
叶皓然说话的时候,眼光十分的柔和,他的口里是在叫着姐姐,但是那说话的语气却是像和自己*爱的妹妹说话一般。
惜然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何时,他已是这般成熟的男子了。
“若谦。”柳湘玉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看着那走近的颀长身影,两只大眼睛含着泪,看起来我见犹怜。
林若谦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冷漠,“医生说了,孩子没什么事。”
他平静地,用他淡漠的声音吐出那几个字。“那我就放心了。”柳湘玉柔柔软软的声音说道。
“若谦,你知不知道,昨天真的吓死我了,那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她杀死小伟的事情一传出去,她就受不了了。你没看到,她那表情恨不得杀了我一样,就像那事情是我说出去,又是我做的似的。”柳湘玉委屈的倾诉着,还不时地抹把子眼泪。
林若谦只是敛着眉,黑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直到他的妻子委委屈屈地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他才开口道:“难道是别人说出去的吗?”
淡然无波的声音让女人心弦咯噔一下。
“若谦……”柳湘玉面上白了白,那双大大的杏仁眼里盈盈含泪,望着眼前的男人,似有不可置信的神色,半晌才道:“若谦,你以为,是我做的?”
林若谦却是黑眸淡淡向她瞟去,眼前的这张脸,恍然是几年前那张,可却又好像不是。“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好自为之。”
他意味深长地吐出这一句,却是转身出去。身后,柳湘玉细白的手紧紧地绞住白色的手帕,一个主意暗暗生成。
林若谦从病房里出来,向着外面走去,有保镖跟了过来。
“那个凌会心,是做什么的?”他边走边是沉声问道。
“是A大的宣传部部长。”保镖答。
“嗯,叫她回家。”林若谦淡然无波的几个字听不出什么喜怒,却是将凌会心的命运来了个大大的转折。
十一层的普通病房里,隔着门上的玻璃窗能看到靠窗的那张*上,躺着一个气色恹恹的女人。一个青年的男子正站在窗子前接电话。
林若谦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他看到叶皓然接完电话转过身来,躺在*上的女人便是笑了笑,好像在说什么。
然后皓然便是向病房门口走来。
林若谦转身离开。
邓丽妍来电话叫皓然接她下班,惜然便叫皓然赶紧去。又过了一会儿,苏婷就来了。
丫的,一脸的气愤。一进病房,那张爆豆子似的小嘴就嚷嚷开了。
“NN的,凌会心,让老娘看到,看不废了她!”
好友一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样子,惜然扑的就乐了,然后伸出那只病后苍白的手扯了扯苏婷的衣角,
“行了,你再这样嚷,别人都被你吵到了。”
惜然说话的时候朝着另外两张*呶呶嘴,苏婷意识到自己的大嗓门,无所谓的扯扯唇角。
两人低低的聊了一会儿,沈琳带着小水晶过来了,苏婷亲昵地抱过那小人儿,笑道:“姨想死你了,有没有想姨?”
“有哦,姨买好东东。”小人儿奶声奶气地说道。苏婷直撇嘴,感情想她就是因为她会给她买好东东。
一屋子人,包括另外两张*上的病人也都乐了起来。
惜然吃了点饭,身上好像有了些力气,和小水晶说了会儿话,那小家伙早晨被她吓到了,此刻在妈吗的怀里,还关心地询问妈吗的病情,惜然心底那柔软的弦被深深地拨弄了。
昨天的事情并没有被媒体报道出去,显然是林若谦做了手脚吧,他应该也不希望那件事再生出什么风波。
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不是吗?
苏婷和沈琳带着小水晶离开后,惜然想着昨天在A大的事情,嘴角噙出冷笑。
晚上的时候,皓然带着邓丽妍来了,皓然要留下来照顾她,惜然没让,等到弟弟和弟媳离开,她掀开被子下了*。
彼时,夜色已深,医院的走廊上十分的安静,偶有守护病人的家属在走动,仍不影响那份静谧。
惜然向着卫生间走,经过安全出口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好从里面转出来,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林若谦眸光冷幽幽地看向她。
惜然怔了怔,真是冤家路窄。
两道眸光,四只眼睛,冷冷相望,那一刻,惜然眼底的恨意再次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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