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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通过透明的玻璃窗斜映进来,将室内的一道瘦弱的倩影拉得很长。
苏宇洋站在江松不远的位置。
抬眸,入眼的是一张仍显年轻的侧颜。浅白的皮肤除了透着一丝病意的苍白,在她的脸上却没有留下苍老的印记。眼角的细纹也只是在一颦一笑间才稍稍显露出来。
“阿姨跟二十多年前没怎么变化,听我妈妈说过,阿姨当年可是林城世家中少有的美女,直到现在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跟您比吧?”
作为晚辈,苏宇洋的话并不显得格外突兀和冒犯,反而倒将江松逗笑了。
“你妈妈还好?”江松问道。
二十几年前,江松去苏家玩过几次,与乔玲玲有过几面之缘。
印象中,乔玲玲是个典型的南方女子,精巧玲珑,快言快语。
听江松问起自己的妈妈,苏宇洋嘴角不自觉扬起,似有无奈摇头说道:“每天在家没事做,就是打打牌,逛逛街,没事了还能给其他人拉拉郎配。弄得我都不敢回家!”
听苏宇洋这么说,江松低笑出声,眉眼弯起,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眼神干净清澈。
年轻时候的江松应该最喜欢笑。
苏宇洋在苏崇义的书房见过江松年轻时的很多照片,几乎每一张照片脸上都带着笑意,眉眼弯弯,格外迷人。
“你二叔跟你说什么了?”
江松突然开口,眼中的笑意还在,只是在说出苏宇洋“二叔”这个人时,眼中聚集的光芒渐渐消失。
苏宇洋微露诧异,本以为刚才他提起苏崇义被江松打断后,这个话题很难进行下去了,没想到江松会主动提起来。
“他……他说想见您!”
苏崇义这两天跟苏宇洋说的最多的一句给话便是:“我想去看看她!”
不等江松回答,苏宇洋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老傅怎么了?......这么严重?......腿都站不起来了?”苏宇洋接电话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放下电话,苏宇洋面露焦急歉意地朝江松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苏宇洋低头,一只白嫩的小手手背上隐约可见浅紫色的血管,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他怎么了?
受伤了?
伤到哪了?
是腿吗?”
江橙一连串的问题朝苏宇洋砸过来,朦胧的睡眼满是担忧。
苏宇洋被江橙的拉扯和问话惊到愣在当场,下意识抬头朝江松方向看去。
江松眼里也微露讶异,看江橙的举动,便明白过来,刚刚电话里的老傅便是傅郁时。
“苗苗别急,听苏医生说。”
“那个……是受了点伤,我给他拿点药。”
“怎么受伤了?伤到腿了吗?都站不起来了吗?”江橙又问了一遍,苏宇洋的回答等于什么都没说。
刚刚苏宇洋与江松说起苏崇义时,江橙已经站在门口,所以将苏宇洋接到的电话听得一清二楚。
面对江橙的询问,苏宇洋不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出实话吧!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苏宇洋想了一瞬,提出折中的办法。
抓着苏宇洋胳膊的小手松开,江橙眼神犹豫不决,一时不知应该做出什么选择。
江松这儿她不想离开,傅郁时的事又扯着她的心。
“去吧!有佳佳在!我这边没事。再说这两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江松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道。
“外面记者多,你等我一会儿,我拿点药再走!”
得了江松的许可,苏宇洋不再犹豫,交代江橙两句便离开了。
苏宇洋开车带着江橙从医院地下车库直接离开,避开了医院大门口蹲守的记者。
苏宇洋开的是一辆白色奥迪汽车。
上车时,苏宇洋将一个小型的医药箱交到江橙手里,嘱咐她别碰撞。
一路,两人没有多说话,但从奥迪汽车在市区马路上穿梭的速度,江橙隐约能感觉出傅郁时伤的不轻。
半小时后,白色奥迪一个急转弯,停在御景园傅郁时的别墅区。
两人下车,苏宇洋从江橙手里取走医药箱大步朝入户门走去。
毕竟是一米八几的个子,长腿迈出的距离和速度,将江橙甩出一大段距离。
所以,当刚洗完澡,披着黑色浴袍好好站在一楼大厅的人,看到来人怀里抱着一个药箱,急匆匆赶来时,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这不是没事吗?韩放跟我说你快残了。......靠!急得我都快得心脏病了!”苏宇洋将医药箱重重放在纯实木茶几上,猛舒出一口气。
傅郁时微皱眉,对苏宇洋的用词颇为不满,没有回话,转身走到操作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腿上有伤不假,但远不及到残废的地步!
“苏医生!你怎么还在这儿磨蹭,傅总怎么样了,你……”
江橙急切的声音一滞,微微的喘息还在继续,眼中雾气朦胧,看到站在不远处穿着浴袍的人,整个人愣在当场。
只是短短几秒的怔愣,江橙神色聚拢,眼神在傅郁时身上巡视一圈,最后落在他发红肿胀的膝盖上。
声音随着脚步同时开始,江橙跨步到傅郁时面前,蹲下身,撩起黑色丝质浴衣的下摆,朝傅郁时膝盖方向看去。
“你都多大了,走路还能摔下楼梯吗?”
江橙话落,身后某人爆笑出声。
“哈哈哈......老傅......哈哈哈,江橙你也太......”
“哦!昨晚开会太晚,没睡好,头晕了一下,就踩空了。”傅郁时低沉的声音透着无限的柔意,向江橙解释道。
同时一个警告的眼神朝苏宇洋杀了过去。
“你怎么回来了?医院那边没事吧?”傅郁时将江橙扶起来,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问道。
不等江橙回答,苏宇洋先说出口:“韩放打电话时,正好我在病房,江橙听说你受伤了,担心你,非要跟着过来。”
“嗯。”
傅郁时听到苏宇洋的话,将眼神从江橙脸上移开,才给了苏宇洋一个正眼。
“药呢?”
苏宇洋给傅郁时带来的药自然是最好的,是他特意调制的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水。
给傅郁时涂了药水,又交代了药水的用法,苏宇洋识趣的退出了傅郁时的卧室。
三天没见,期间只通过一次电话。
卧室里只剩下两人,傅郁时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大手拖起江橙的后颈便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