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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伴随着瓷器破碎的清脆声,江橙从震惊中睁开眼睛。
入眼的便是一道口子从王卫东的手腕划过,接着便是一道血柱朝王霞脸上喷去。
两人同时发出的惊呼声响彻整个二楼。
“你该庆幸你的手没落下去,否则今天怕是保不住了!”
顺着低沉的声音来源,江橙看到站在包间门口的傅郁时。
简单的衬衣西裤,左手插兜,右手自然下垂。
冷峻的脸上,一双黑眸深的似乎要将人溺毙一般。
同样寻声望去的姑侄两人见到来人,愤怒的脸上瞬间煞白。
面前的人简单的着装,淡漠的姿态,却给人宛若神祗般的巨大压迫感。
“傅……傅总!”王霞声音颤抖。一脸的血迹还来不及擦去,脸色苍白如纸,哪有一丝自诩为长辈的姿态。
此刻江橙心里的郁气总算出了大半,朝不远处的人走近。
“怎么在这儿?”江橙语气透着棉柔,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如果不是刚刚听到他们谈话,傅郁时还真不知道面前的女孩柔柔弱弱的外表,竟也有强硬的时候。
傅郁时伸手在江橙嫩白的小脸上捏了一把,视线变得温和下来。
“如果我不在,被这种人打了不觉吃亏吗?”
江橙被他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躲过去。
“如果狗咬我一口,我也咬狗一口吗,我怎么会跟畜生一般见识。”
话落,便听见头顶传来的大笑声,江橙抬头,被傅郁时的好心情感染到。
而距离他们不远处的王霞和王卫东,听到笑声身体忍不住战栗,心像掉进冰窖般,一寸寸凉下去。
世纪大酒店是傅氏的企业,也就是说这里是傅郁时的地盘。
王霞原以为傅郁时刚刚出手,只是不喜有人在他底盘闹事罢了。她在苏崇义身边这二十多年,就算是卖苏崇义的面子,傅郁时也不会将她怎么样。
只要今天的事能大事化小,小时化了,她和江橙的帐以后可以慢慢清算。
但,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了。
傅郁时看江橙是什么眼神,她不是没看到,那绝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该有的眼神。
走廊里一时静的落针可闻。
再次坐到包间大餐桌旁。
苏崇义的脸色已经铁青。
看着站在一旁不断赔礼道歉的两个人,苏崇义感觉自己的脸被人当场打得生疼。
“滚!都滚!”苏崇义突然吼道。
王霞被苏崇义的一阵吼叫惊的差点站不住脚。
这么多年,她何曾有过这样难堪的时候。
走出包间门之前,王霞不忘回头朝圆桌的位置看去。
一张酷似的脸,笑语嫣然的表情,看在王霞眼里,让她心中压抑已久的恨意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很久远的记忆如在眼前。
“王霞,从今天开始,重新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苏崇义!”
“苏崇义说要带我去苏家老宅,说他妈妈要见见我,你看我穿哪件裙子漂亮,......米黄色会不会素了些,红色又有些太艳了。不如你陪我到商场买一件吧,上次你看上那件蓝色的长裙我觉得就挺漂亮。”
“王霞,你怎么了,别哭了,这次出国旅游,崇义只办了我们两个人的护照,我保证下次一定带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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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后座,江橙习惯性将脑袋贴在车窗上。
晚上的林城像在梦境中一般,到处灯红酒绿。
“我们去哪?”
意识到这条路开往城西区,江橙转头朝坐在一旁的傅郁时问道。
刚刚上车,傅郁时的电话就没断过,一会儿从国内转国外,一会儿又转回来。
江橙问话时,傅郁时电话刚好挂断。
将手机放进西装外套口袋里,傅郁时的大手就伸了过来,将江橙柔嫩白皙的小手握在手中,放在自己右腿上,拇指习惯性在她白腻的皮肤上摸索起来。
“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傅郁时笑着跟江橙打哑谜。
干燥温热的感觉瞬间透过微凉的小手传遍全身。
一刻钟后。
司机将迈巴赫平稳停在一处院落门口。
江橙手被傅郁时拉着,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她只好跟着傅郁时从同一侧下车。
今晚开车的司机不是韩放,也不是王波,是个生面孔。
从下车到开车门一直低垂着头。
江橙跟着傅郁时越过黑漆大门,走进去。
这是一家普通的四合院。
从院墙墙皮脱落的程度,可以看出这里有些老旧,但庭院被打理的异常干净。
再往里走,江橙便闻到了淡淡的中药味道,不禁好奇朝傅郁时看去。
“这里住着一个老中医,把脉用药很有名,是宇洋大学教授介绍的,带你过来看看。”
听闻,江橙突然想起来,傅郁时曾不止一次建议她看中医调理,她以为只是无意中提起罢了,没想到还真带她过来了。
迎着他们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见来人先是一愣,显然是没想到来人是傅郁时本人。
一阵寒暄过后,江橙被带到一位老者面前。
一阵把脉,老者问了几个问题,便将江橙带出诊室,走到客厅。
老者姓张,是国医局的元老,是赫赫有名的摸脉能手。
退休后,除非特殊关系,张老很少给人看病。
从四合院出来,江橙手里拎着一大包中药,想起老大夫的叮嘱。
“姑娘体寒,数年积攒病症,这几年保养还可以,饮食上多注意,生鲜不要吃,平时注意保暖,吃药调理为辅,饮食和锻炼为主。”
从四合院出来,江橙随傅郁时回了御景园别墅。
回来时已经十点多。
没有特殊情况,别墅的佣人们,除了大门口值班,一般9点以后都下班回去休息了。
别墅西面专门有个两层的阁楼,就是为他们准备的住所。离主别墅区步行需要几分钟时间,既不会打扰到主家生活,又能有事随叫随到,倒也方便。
“这药等明天让阿姨熬好装袋吧,放冰箱里,你再慢慢喝。”
傅郁时说这话时,江橙正要上二楼,回头看了一眼餐桌上土黄色的中药包装纸,胃里的苦水先泛滥起来。
“不能不喝吗?大夫都说了,要饮食为主,药物为辅。我一定好好吃饭!”
说这话,江橙头如捣蒜,像个孩子似的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