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琴没有因为他问得直接而生气,反而开始泣哭起来,“谁不想有个和和美美的家?我想跟自己的儿孙在一起生活,难道不该吗?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一个人过,有多孤独只有我知道。你爸爸和我的关系怎样,你应该清楚。我知道我无法再挽回他的心,对他,我也不再抱任何期望。可是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在世上最亲最亲的骨肉,也是这世界上我唯一能指望的人……我要是再不悔改,那我还算一个母亲吗?”
莫翎白唇角微扬,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感动,而是不明深意的冷笑,“那龚朝雯呢?你选择跟我忏悔,又该怎么向她交代?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接受她,那是你的事。我的女人只有一个,她叫楚心琪。你若认她做你的儿媳,我可以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如果你还要坚持自己选儿媳,那就请你带着你选的儿媳离开圣江,别有事没事就往我们面前凑。”
姚琴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听到他最后充满威胁的话,激动的上前将他手腕拉住,“翎白,妈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对妈说话好不好?我已经看清楚了龚朝雯,是她的虚假让妈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妈现在是彻底的跟她断绝了来往,以后再不受她蛊惑了。妈只想跟你在一起,只想像普通人一样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常言道,妈在,家在。子昇都那么依赖心琪,为什么你就不能依赖一下我?我知道这些年对你亏欠了太多关爱,作为一个母亲,我深感惭愧,也为我们这个家感到痛心。可翎白,妈是真的想重新回到你的身边,想重新给你一份母亲该给孩子的爱,想让我们都能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
说道最后,她泣不成声,伏在莫翎白手臂上放声哭起来。
那哭声,满是悲痛和辛酸,听得厨房里的周玉和杜梅都忍不住偷抹眼角。
虽然她们并不知道这对母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一个母亲这样的忏悔和痛哭,是真的让人很触动……
他们的话,楚心琪一字不漏的听着。
躺在床上,她不停的提气、吐气。
要说感动,她肯定是被感动到了。可要说姚琴真正的变了,她却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她那么多充满辛酸的话,可对龚朝雯,她却用一句‘虚假’带过,这让她态度大变的理由会不会太牵强了点?
唯一让人反驳不了的就是她后面那一番感人肺腑的话。
好一句‘妈在,家在’,她现在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了?
讲心里话,莫翎白还不如方圆。
父母在世又如何,连一个家、一份最普通的爱都给予不了。方圆虽没有父母,可陈青和肖凤兰视她为己出,方圆照样有家、有亲情、有能给她温暖的人。
她一直都觉得莫翎白过得很悲催,只是这种话不敢说出口而已。对姚琴他们这种人来说,有钱有权就有一切,穷才是最悲催的。
所以,志向不同,她们永远都不会有和平的那一天。
但今天,听到她那番催人泪下的充满忏悔的话,她不敢说百分之百相信姚琴,但确实因为她那番话矛盾了。
她都能被触动到,更何况那个从小就欠缺母爱关怀的男人……
客厅里,他低沉的交代周玉,“带老夫人去20楼b户,以后她就住在那里。一会儿让保镖陪她去酒店,将她的行礼带过来。”
很快,姚琴哭啼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他们家中。
看着男人走进卧房,楚心琪什么话也没说。
还是那句话,那是他妈,还轮不到她指手画脚。更何况,她也没想过要去指画。
“生气了?”男人坐上床头,眸光深深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我生什么气?你要怎么安排都是你的事。”楚心琪撇嘴。
“你就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男人唇角嚼着一丝笑。
“你……”楚心琪有点不相信的瞪大眼,“你也不相信她?”
“相信她?她拿什么让我信?”莫翎白望向凉台,唇角勾勒的气息凉薄而又苦涩。
楚心琪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冷硬的侧脸。
也不知道是该同情姚琴还是该鄙视她,一个母亲的眼泪都无法打动儿子,混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够悲催的。
怪他儿子冷漠吗?可为什么在爷爷面前,她儿子不是这样的。
怪她在其中挑拨?这可真是冤枉她了,她儿子是什么性子的人,她应该比谁都清楚,以为是谁都能挑拨的?
了解了他的心思后,她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你都不信她是真心悔改,那你干嘛还要让她住在这边?”她说着说着,也有些抱怨,“你白天去上班不用看到她,可我呢,你把她放我眼前,是摆明了让我跟她暗中较狠劲儿?”
莫翎白轻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她,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与其把她放在外面,不如就近监视她。她与龚朝雯伙同在外,不定做出什么丑事。”
顿了一下,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上啄了啄,“放心吧,过不了多久小昇的爷爷就会回国,到时候她会知道收敛的。更何况许兴延也在,我会交代他把人看好。至于你所担心的,根本不会发生,大不了我去上班把你也带上,她就算想找你也得有机会才行。”
楚心琪无语,“……”
他把事情都规划完了,她还能说什么?
不过她也承认,他细算得很周全,真不能让姚琴跟龚朝雯再在一起了,龚朝雯吸毒不说,她们天天伙在一起,绝对干不出一件好事。
让她搬来就搬来吧,大不了如他所说,她跟着他去上班。
以后等她上班了,她一样可以避开的。
对这个问题,莫翎白也没心情再谈下去,别说面前的女人,就他心情都烦躁。
“饿不饿?我让她们把熬好的粥给你端来?”
“不饿。”楚心琪摇了摇头。她最近还是只能吃清淡的食物,但她运动量少,饿得也没那么快。
“可是……”男人盯着她的眸光突然深邃起来,“我饿了。”
“噗!”楚心琪差点喷他一脸口水。
她知道他禁欲了一个星期,也知道自己例假完了,可要不要这么直接?
莫翎白也不恼她的反应,盯着她的眸光越来越火热,从她胸前到膝盖,那直勾勾的眼神,就跟盯中了猎物一样,正在寻思着从哪里下口……
楚心琪赶紧推他,“你给我出去,要不就去上班,别在我跟前晃!”
看着她脸红耳臊的样子,莫翎白不但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俯下身将她轻压住,当然,也避开着她手术后的地方。
抓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吐着热气,“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想。”
楚心琪脸红到脖子根了,可嘴上还是咬着牙,“不想!”
莫翎白微微抬起头,眸光灼热的落在她红烫的脸颊上,薄唇突然勾起一丝邪气,“是吗?”
不等她再嘴硬,他已低下头快速的堵上她两瓣娇软。
吻,长驱而入,火热而缠绵,一发不可收拾。
天知道他这几天有多克制,想亲她的念头都不敢释放出来……
楚心琪‘唔唔’的摆了几下头,又在他腰后拍了几下,也不敢真跟他来硬的,就怕没把他推开,反而把自己折腾难受。
在他深入的纠缠中,她渐渐的软了身子,细碎的呻吟也不知不觉的溢出,而他身体的反应更是强烈,一身滚烫的气息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化,紧绷的身体,无不向她昭示着他此刻的欲望。
“莫翎白……嗯……”这样的他,还真是让她害怕。医生都说了最近不能有剧烈的运动,她要是由着他去,说不定明天又回医院了。
莫翎白从她唇齿间退出,额头抵着她额头,鼻尖抵着她鼻尖,火热的眸子凝视她迷离的神色,那毫不掩饰的欲望像是猛兽即将出闸,恨不得立马将她吞噬。
“晚上帮我,嗯?”
“嗯?”楚心琪眨了眨眼,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不懂?”莫翎白俊脸一沉,抓着她的手直接放他身上。
“啊!”楚心琪忍不住尖叫,抽回手对着他胸口猛拍,“莫翎白,你别太过分了!”
她才不要那样!
这混蛋,这样那样还不够,还想换着花样折腾她!
禽兽,连病人都不放过!
“哼,由不得你!”莫翎白从她身上翻下,狠狠的瞪了她一记,随即去了浴室。
“你敢!”楚心琪拿起一只枕头对着他后背抛过去。
可惜人家甩都没甩她,进浴室冲凉去了。
…
听说楚心琪出院了,睡到现在才醒的某少扒拉着头,准备去楼上玩玩。
昨天晚上打游戏,都快天亮了他才想起要睡觉,也把小琪琪要出院的事给忘了。
就在他蒙着脸要出门时,突然听着门外有人说话。
他从门上猫眼看了看,顿时惊讶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舅妈?!
她不是跟龚朝雯一起住酒店的吗?怎么来这里了?
从猫眼中看着姚琴被周玉带进了房,他赶紧退回卧室,然后摸出手机拨打出去——
“大白,怎么搞的?舅妈怎么跑这里来了?”
“什么?你放她住这里?你就不怕她把小琪琪给吃了?”
“卧槽!要不要这样,让我监视她?我还怕她把我泄露出去呢!”
“她不敢?她有什么不敢的?”
“少跟我提钱!上次你给了我多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个铁公鸡,一百块都不给我,还想让我帮你做事,哼!我告诉你,少了8位数,免谈!”
“你自己说的哦?好,我等下上楼拿支票!”
挂了电话,许兴延呼呼的喘了两下粗气。
跟这抠门的货叫板还真是累!
看在钱的份上,他干!
别说让他监视舅妈,就是把她绑了送走他都敢!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一穷二白的,资产被冻结不说,还没收入来源,再这么混下去,他真的要拿个破碗出门去要饭了。
头两天跟许老大打电话,那家伙更绝,说什么他每个月的钱全上缴,身上除了几十块,连一百都没有。
这种事也只有许老大才做得出来,难怪他现在还是处男,特么身上一百都没有,有那个女人愿意跟他?
他重新打开大门,准备去楼上拿支票。
刚走到电梯,a户门打开了。
陈豪提着垃圾袋,一看就是出来扔垃圾的。见到电梯门口的许兴延,他多看了一眼,然后走向了消防通道旁边的垃圾桶。
扔完垃圾,见电梯门口的男人还在那里,他又多看了一眼,准备回家。
这个怪怪的男人他已经见过几次,不过听小昇说是他的表叔,所以他也不惧怕。
说这个人怪,主要是每次见到他他都带着口罩和墨镜,哪怕是在小区楼层里,也是如此。
“喂,小兄弟,过来。”正在陈豪要进家门的时候,电梯那边的‘怪人’开口唤住他。
“嗯?有事吗?”因为知道他是小昇的表叔,所以陈豪对他也没敌意。转过身,好奇的看着他。
“你姐呢?”许兴延直接问道。
“我姐?上班去了。”陈豪微微皱眉。他跟她姐很熟吗?可是他问过他姐,他姐说不认识这人。
“哦。”许兴延淡淡的应了一声。那女人也是个不知好歹的,上什么班啊,上他不就行了!
都跟她说过了,只要跟了她,下辈子保管她衣食无忧。就算只是做露水鸳鸯,他一样不会吝啬,高昂的分手费绝对让她下半辈子什么也不愁。
可那女人,除了脾气暴躁外,还是个死心眼的,说什么也不跟他睡。
他许兴延什么时候行情差到这种地步了,居然遭女人嫌弃。
偏偏他也是个犯贱的,人家越是拒绝,他就越是惦记,不把那女人睡到手,他真是不甘心!
因为他带着墨镜和口罩,陈豪确实看不到他的长相,更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问话是什么意思。见他不再开口,他也懒得理会,进了大门就将门关上了。
他爸还没出院,他妈妈现在就在医院照顾他爸,他也没闲着,在家买菜做饭,早中晚把饭菜送去医院。医院外面虽然有快餐,可他爸妈都舍不得买,加上自己做的也更放心。
如今他们家不会再种地了,家里开支全靠她姐,他在家做点家务,也能让他姐一回家就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
对陈豪的冷漠,许兴延耸了耸肩,他对这小子没什么感觉,他只对他那个母夜叉姐姐有兴趣。
…
莫翎白让保镖陪同姚琴去酒店把她的行礼带到了旭阳大厦。
姚琴也很配合,甚至对保镖的态度都变得温和客气了,而且当天把她行礼带回旭阳大厦后,姚琴下午都在房里自己收拾屋子,晚上睡觉前还跟莫翎白打了一通电话道晚安,在电话里还特别嘱咐要他将楚心琪照顾好。
对她在外面的一举一动,保镖都一五一十的回报了。
但回了大厦,她一个人住一套房,却没人能够监视她。好在莫翎白早有准备,也不给她独居的机会……
给儿子打完电话后,姚琴正准备给龚朝雯打电话。今天回酒店拿东西,她没敢跟龚朝雯有任何联系,因为知道儿子的人盯着她,也知道儿子还不怎么相信她。
眼下,她这里的情况已经安置妥当了,当然要打个电话跟朝雯商量以后的事了。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突然连响了三声。
姚琴握着手机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稳了稳心神,她将手机放枕头下,然后一边朝大门去一边问道,“谁啊?”
通过猫眼,她看到一片漆黑。
虽然心里有点不安,可一想起这连着三层都是自己儿子的地盘,而且这还是高档小区,不可能会有坏人。
最终她还是把门打开了。
“舅妈!”从房门外突然蹦出一个蒙眼蒙面且全身黑衣的男子。
“啊!”姚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吓得失声尖叫,连连后退,差点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哈哈……”许兴延夸张的笑着,一把扯开脸上的口罩,也把墨镜摘了,“舅妈,是我啦。”
“你、你怎么在这里?”姚琴捂着胸口,待看清楚他是谁后,依然没法平静下来。
“舅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许兴延笑着上前,习惯性的动作,见人就搭肩,揽着姚琴就往沙发去,哥俩好似的并排坐在沙发上。
“你什么时候来圣江的?”姚琴可没他这么热情,平复住惊吓后,也摆上了几分严肃的神色。
“我来了好几天了,只是怕被狗仔发现,所以一直没敢现身。”许兴延嬉笑着,“听表哥说你住在我隔壁,我可高兴了,这不,赶紧过来看你。舅妈,好久不见,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对这个侄子,姚琴肯定是没感情的,别说感情,厌恶都来不及。
他在外是出了名的风流,在家是出了名的没大没小,这种不靠谱的人,有几个人看得惯?
可因为莫书苓的关系,她就算再厌恶也得忍着,不,应该是只要跟莫家有点关系的人,她都得摆出笑脸。
“许久没见,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舅妈,跟你商量个事,你看行不?”许兴延也没接着奉承她,突然转变了话题。
“什么事?”姚琴挤着笑,温和又可亲的反问道。
“舅妈,不瞒你,我这次来圣江就是为了躲我妈的。你可得替我保密啊,要是被她知道我在这里,她一定会赶来圣江亲自抓我回去。”许兴延不停的眨着他那双妖孽眼,一副讨好的样子。
“就这事啊?没问题,舅妈一定替你保守秘密。”姚琴答得很干脆。她最最恨的人就是莫书苓,死都不想见她,更何况把她叫来圣江,她吃多了撑的吗?
“那舅妈,我能不能搬来跟你一起住?”许兴延话锋又一转,可怜的对她眨眼。
“啊?”姚琴瞬间愣住,应该说根本没转过弯来。
“舅妈,我最近老爱做噩梦,还总是梦到被我妈虐待,现在天一黑,我就怕睡觉。你看我,连黑眼圈都出来了。”许兴延双眼不停的眨啊眨,也不嫌眼累的,除了可怜外,还抱住她的手臂摇啊摇,“舅妈,我最近真的很缺安全感。除了你,我跟其他人住都不踏实。我知道舅妈最疼我了,也最舍不得我受委屈了,在圣江,也只有舅妈能给我安全感了。”
“这……”姚琴脸色有些黑。先不管他们住一起合适不合适,就算她这套房子比较大,可多个人在身边会妨碍她许多事,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舅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今晚开始,我就住这边了啊。”许兴延像是没看到她脸色一样,兴奋的跳起身,然后直接朝其中一间次卧飞奔而去。
没错,他是真的展开双臂飞奔进去的!
“欧耶,终于不用怕再做噩梦了!”他像个傻白一样欢呼着,关门之前还感动的朝姚琴眨眼,“舅妈晚安,舅妈明天见!”
“砰!”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姚琴何止脸黑,头顶都快冒黑烟了。
坐在沙发上的她,死死的掐着手心,心里都快气得吐血了。
这不要脸的东西,她有答应吗?
不行,打死她都不能容留这个家伙在这里住,除了会打扰她和朝雯联系外,万一……万一她犯瘾了呢?
难道要她当着他的面吸食那些东西?!
想到自己瘾犯的情景,姚琴弹一样的从沙发起来,追着过去拍门,“兴延,你出来,舅妈有话跟你说。”
她也不敢大吼大叫,怕自己情绪激动反而引人关注,说到底是她心虚,毕竟那种事不能见光。
可房里的人非但不来开门,还隔着房门惺忪道,“舅妈,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啊……”
长长的呵欠声后紧接着传来呼噜声。
姚琴咬牙切齿,脸色不是一般的青。
怎么可以这样?!
这狗东西,当真是一点都不要脸!
可是她也刚搬来这里,手里也没卧房的钥匙……
她只能跑回房,拿手机拨出儿子的号码。
可手机响了好几声,不但没被接起,等她挂断再打过去时,手机居然提示关机。
“可恶!”气得她把手机狠狠摔床上。
许兴延这狗东西,难道就没人能治得了他吗?
也不知道莫书苓是怎么生下这种没有素质没有脸皮的东西的!
她当然可以跟莫书苓告状,说这东西在圣江,可是莫书苓要是来了圣江,她也没好日子过。
那女人仗着自己有点能耐,也仗着她老公不得了,简直严厉到没有人性!
莫许两家,谁要出点小差错都能被她像训罪人一样。包括她这个嫂子,也没少挨训!
那女人就是一个没人性的东西,也只有没人性,才会生出许兴延这种不要脸的痞种!
想到还有电话没给龚朝雯打,她暗骂了好一会儿了,又把手机抓起。虽然关了卧房的门,可隔壁就住着人,她也不敢语音通话,只能选择发短讯。
只是可怜了她那双保养得又白又美的手,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来,真是费了她不少心力。虽然平时也有玩手机,可这样磨磨蹭蹭的跟人交流,她哪有那么多耐心?
…
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快10点了姚琴才起床,还是被人吵醒的。
不管心里有多火大,她依旧在房里洗漱换装,把自己打扮得精致又高贵才会出门去见人。
餐桌上,许兴延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大声嚷嚷的跟人讲电话。那声音大不说,笑起来还跟个鬼一样,那真叫一个刺耳。
她忍着火气上前,“兴延,早啊。”
许兴延扭头看了她一眼,赶紧放下手中刀叉,热情的对她招手,“舅妈,快来,早餐都要凉了。”
姚琴扫了一眼餐桌,顿时没了胃口。
这里不比酒店,想吃什么点就是。这里就两个佣人做饭,看看这早餐,这都什么东西?
豆浆!稀饭!连面包都烘焙得丑陋无比!
这让她怎么咽得下去?!
“舅妈,快吃啊!”许兴延又跟朋友讲了几句电话,见她还愣着不动,扭头催了她一声。
“我……我不饿。”姚琴拉长了脸,这些东西让她毫无食欲,她宁可回去补瞌睡,要么找个借口出去用餐。
“哎!舅妈别走,我还有事找你呢!”许兴延挂断电话,突然将她拦住。
“我有些不舒服,有什么事你找翎白吧。”姚琴故意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就想把这东西给撵出去!一会儿等他出门后,她绝对要反锁大门,再不会让他踏进自己的地盘一步!
“舅妈,你等我说完嘛。”许兴延起身,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拦住她去路,似乎没看到她的不耐,还嬉皮笑脸的,“我今天收到一个朋友发来的视频,可好看了。而且我发现视频中的女主角还特别眼熟,我怕认错人,所以想请舅妈帮我看看。”
论脸皮厚度,估计无人能及他。
姚琴又不敢大发火,只能忍了又忍。
许兴延也不管她是否有兴趣,把手机划开,找出那段所谓‘朋友发来的视频’,直接点开——
“啊……啊……”
“啊!”看着屏幕中两句纠缠的身体,伴随着女人忘情的呻吟声,没一点心理准备的姚琴猛然尖叫。
她压根没想到许兴延会无耻到这样的地步,居然给她看这种羞耻的视频!
可还不等她翻脸,许兴延先对她不满起来,“舅妈,你叫什么叫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让你看这个女人的脸,不是让你看他们动作的。”
说着话,他将视频放大,让手机屏幕离姚琴的双眼更近。
姚琴胸口不停的起伏,怒火在浑身沸腾,随时都准备喷发。这狗东西,真是太没品德了,她怎么说也是他舅妈,居然把这种东西拿给她看!
可就在她发火的前一秒,视频中的女主角突然露了个正面,而且是清晰无比的正面。
盯着那熟悉的容貌,姚琴瞬间愣了,张大的嘴巴就像变哑巴了一样,双眼瞳孔突兀,让描得精致的眼妆都显出了几分狰狞。
这不可能!
绝对不会是朝雯!
朝雯那么优雅温柔,怎么可能放荡成这样!
许兴延‘啧啧啧’的摸着下巴,让人家只看脸,而他却盯着男女主的动作评头论足起来,“这两人比我都会玩,特别是这女的,身材火辣,连叫床声都这么销魂,难怪这男的会这么卖力。舅妈,你说说看,这女的究竟是不是龚朝雯啊?我怎么越看越像呢?”
此刻,姚琴哪有心情再管他满嘴荤话,画面中的人已经让她震惊得脑子一团混乱。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视频中女人的尖叫声中她才回过神,从许兴延手中一把夺过手机,厉声斥道,“这视频从哪里来的?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视频?”
许兴延无辜的耸了耸肩,“朋友传给我的啊!”
姚琴狠狠的瞪着他,“是哪个朋友?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视频?”
不管她怎么凶,许兴延就跟炸熟的老油条一样,玩世不恭的笑道,“舅妈,你真是out,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什么视频网上都有,你传我、我传你,到我手上都不知道被传了多少遍。我朋友是因为跟我关系要好才传给我的,至于他怎么得到这段视频的,我哪里知道。”
姚琴激动的浑身都颤抖起来。手机画面已经暂停了,女主角的脸被定住,正好让她看得更清楚。
可她怎么都不相信,她看好的儿媳人选居然是这样的人!
趁她不注意,许兴延抢回了手机,抱怨道,“舅妈,这种东西你还是少看,我舅不在你身边,这种东西你看多了会坏事的。”
姚琴猛然大喝,“你给我闭嘴!”说着又要去抢手机,“把手机给我!”
她必须要确认这视频的真实性!
可许兴延这次却不给她看了,在她出手的瞬间,他敏捷的躲过,然后拔腿就往大门外跑,边跑边喊,“舅妈,你别这样,要是被我舅知道你看这种玩意儿,我会被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