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影业新剧的男一号能不能是季以安，问她？
问她有用吗？
如果问她有用，那她还成日坐在办公室埋头苦干做什么？
天天去剧组，看好看的仙男仙女们拍戏，是不香吗……
要是实在玩得无聊，选个角色参演，也明显好过被资本主义剥削至死。
见顾翩翩陷入沉默，以为她是在思考什么。
霍清昂沉吟了片刻，“这个剧有百分之99的概率，能成为今年行业内最大的爆款。”
至于那剩下的百分之一意外会是什么，他暂时想不出来。
“然后呢？”顾翩翩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对于这种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的问题，她索性选择原地等待霍清昂揭晓答案。
“剧一旦爆了，这剧中的演员们，人气和身价都将猛然陡增。”
“都说：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顾总监这么有信心，自己的姐妹一定会是例外？”
所以：
霍清昂之所以暂时还没有将这个剧的演员公开，竟是因为这个？
乔渡是她最好的姐妹，如果乔渡受到伤害，她的心痛指数将完全不低于作为当事人的乔渡。
而现在，霍清昂将这个选择交到她的手中。
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她。
恍然大悟的顾翩翩，内心情绪突然有些复杂。
再次看向霍清昂，顾翩翩眼眸里的敌意，已经消散。
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霍总，这是季以安的人生，我没有资格做任何决定。”
“阿乔虽然是他女朋友，但她同样不能替季以安做决定。”
“我知道你是出于对我好朋友的偏袒，才会来问我。霍总的这份恩情，我和阿乔都会记在心上。”
“但这件事情，你应该找季以安由他自己做决定……还有霍氏影业的股东们。”
其实，霍清昂原本大可直接找乔渡谈的。
但是他没有，而是率先找上的顾翩翩。
原因很简单，他想通过这件事情，顺带试探一番顾翩翩的态度。
目前来看，顾翩翩的这个三观，他还算满意。
顿了顿后，再度开口的他，方才那抹带着试探的讥嘲已经不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经的探讨态度，“霍氏影业的股东？”
顾翩翩点头，将心中的疑虑和担心都如实告诉了霍清昂。
她的思考，令霍清昂有些惊诧。
他在为她考虑的同时，她也在为他，为霍氏影业考虑。
这种相互的感觉，在霍清昂看来，还挺不错的。
犹豫片刻后，他同样坦然相告：
“季以安今年的几部剧，反响很不错。狄安手里，现在堆满了各个影视公司递来的剧本。”
“比起刚来霍氏影业的时候，他现在的片酬已经翻了十倍还要多。”
顾翩翩闻声有些目瞪口呆。
——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季以安的片酬竟翻了这么多倍？
“目前他所待过的剧组，他们对他的评价极度一致：演技在线，敬业又谦逊。”
“影业那边的高管现在是铆足了劲头，一心捧红季以安。”
“所以，这个男一号，是影业那边的人定的。并非……我给季以安走的后门。”
霍氏影业里，没人知道季以安和霍清昂多出来的那层朋友关系。
另外，他们每年都是有超高KpI需要完成的。
如果靠关系定演员，而不是根据演员的演技，以及和剧中角色的契合度来定。
那必扑无疑……还谈个屁的KpI？
所以：
如果不是季以安用实力征服了那群大佬，即使是霍清昂亲自开口，也依然没有什么卵用。
顾翩翩对于季以安这样的一个发展走向，倒也不算特别意外。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坚信：季以安大红大紫，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即使这一次，霍清昂通过自己的一个权利，强行挡下他的这次机会。
……未来也不可能次次都能挡住。
因此，这在顾翩翩看来，完全是一件没有必要的事情。
突然感觉口渴的她，轻车熟路地走到办公室的里面，取了两瓶水拿在手上。
见霍清昂摇头拒绝，她拧开其中一瓶，喝了两口，又思忖了片刻：
“霍总其实没有必要以私人的关系，来掺和这件事情。”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这个，最本质的原因，是人品垃圾。”
“如果季以安是这样的人，即使他未来没有大红大紫，也不影响他斩的。”
“大红大紫这个突发情况，只是将这件事情的发生，提前了些时间罢了。”
“如果他真的是这样一个人，我反倒还会感谢霍总，让阿乔看清楚了他的为人。因为早点远离渣人，才是人生幸福的开始。”
“霍总，你认为呢？”
话音落下的顾翩翩，垂眸定定地看向霍清昂，嘴角一勾道。
对于她的观点，霍清昂很赞同。
另外一个重要的点，是乔渡比起其他普通的女孩，身后是有整个乔家作为支撑的。
季以安一旦大红大紫，那必定名利双收。
只要他的钱给到位，别人没准还会继续和他在一起，或者是装作在一起。
目的当然……是为了帮忙维持住他的人设。
但乔渡绝对不会这样。
如果季以安敢拿一百万丢在她面前，说——你忍忍。
那她一定会转身取两百万，直接砸他脸上，然后告诉他——你给老娘滚！
所以：
在顾翩翩看来，这件事情霍清昂只需要公事公办即可。
压根儿不需要让她，或者是乔渡，又或者是季以安自己，做任何的权衡。
短暂的沉默后，霍清昂拿过一旁的办公电话，拨了出去：
——新剧男一号的人选，我这边没有任何意见，按你们的要求和想法来即可。
话音落下，不等那边回应，霍清昂已经挂了电话。
顾翩翩见状，晃了晃手中的水，嫣然一笑道：
“多谢霍总，那我……先去忙了。”
眉眼弯弯的她，笑容璀璨。
好似冬日有霜的清晨，推开门时的那一缕阳光，令人既猝不及防……又怦然心动。
霍清昂有些失神。
他没有想到……顾翩翩的快乐来得这么容易又迷人。
以为他是在想事情，而没有听到自己声音的顾翩翩，随即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而后将声音分贝，提高了些许：
“霍总，多谢你费心。我先……回办公室了。”
闻声回过神来的霍清昂，一抹局促之色，在他脸上荡漾开来。
只是很快，又归于平静。
“好。”
冷沉地嗓音，好似夏天冰箱冷冻室的雾气，迎面扑向顾翩翩，令她连肌肤都在跟着轻颤。
刚刚霍清昂的情绪不都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顾翩翩有些不解，但深知：
这种时候，一个劲儿地往枪口上撞，只会粉身碎骨，毫无卵用。
因此：
顾翩翩立马转身，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霍清昂看着她堪比逃难似的慌张背影，面色阴沉得宛如海啸爆发时的巨浪。
……他有这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