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瑾娴只得起身朝她行礼。
江心月不喜欢啰嗦,她直接开门见山,表明来意,“上回我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瑾娴讶然抬眉,“王妃说的是哪桩事?”
江心月登时火大,“我与你不常见面,不常说话,也就交代了你那么一桩事,你居然还反问我?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她又不是她的谁,瑾娴为何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当真是莫名其妙,瑾娴装傻充愣,
“有道是一孕傻三年,最近我的记性特别差,总是忘东忘西,我确实不记得了,还请王妃见谅。”
“那我就再说一次!”江心月再次申明,“你的身孕日子不对,所以你必须喝下催生药,提前一个月生孩子,才不会惹人怀疑。”
又是这件事,瑾娴心下不耐,但又必须给个回应,“这事儿王妃您应该找王爷商议,只要王爷同意,我没意见。”
江心月懒听她讲废话,“你少拿他做挡箭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找过他,但他瞻前顾后,不肯让你喝药。
他为你着想,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为他着想?徐瑾娴,做人不应该这么自私,现在就是你为王爷付出的时候,他心软,你得当机立断啊!你不能因为自己就毁了王爷的前程,倘若他因你而被皇上责罚,你于心何忍?”
这种为了男人伤害自己,自我牺牲,自我感动的事儿,瑾娴不屑去做,
“王妃所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那日王妃说罢此事之后,我便跟王爷商议过,但王爷说,催生药太过冒险,万一孩子出事,保不住,那我就对不住列祖列宗,所以他才不许我喝药。”
瑾娴不提自己,只拿孩子说事儿,正是想让王妃认为荣王在意的是她腹中的孩子,而不是她。
可即便她这么说,江心月也不会上她的当,谁都知道,章彦成对徐瑾娴有多在乎,
“你不能总是听他的话,你得有自己的主见。后果是什么,我已经跟你讲得很清楚,你报答王爷对你的宠爱的最好方式,就是替他排忧解难。
咱们做女人的,就应该为自家男人着想,必要的时候为他牺牲自己,这才是真正的爱一个人,难道你不爱王爷吗?你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告发,被皇上训责吗?”
王妃所谓的为男人牺牲奉献的精神,瑾娴还真没有,“王爷想要孩子,所以我得为他保住这个孩子,这才是如他所愿。我若胡乱吃药,万一孩子出什么意外,王爷怪罪于我,我可担不起这个责,王妃您担得起吗?”
江心月不以为意,“嬷嬷说过,只要把控住剂量就不会有事,真若出事,我来担责!”
她说得倒是轻巧,真等到一尸两命的时候,王妃只会暗自庆幸,她又能受什么处罚呢?
她背后有江家,章彦成碍于江家,不可能让江心月赔命,那瑾娴便白死了!
是以江心月的担保对瑾娴而言没有一丝说服力,“我胆小,不敢冒险,王妃若执意如此,还是等王爷回来再商议吧!只要王爷开口,我便照做。”
“王爷今晚有还有应酬,暂时回不来,你不必等他,直接把药喝了,反正稳婆已在府上待命,若有动静,直接请稳婆过来即可。”
江心月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瑾娴始终不肯配合,江心月气急败坏,“徐瑾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笃定章彦成不会亲自下指令,那么这恶人只能由她来做,就算章彦成会责怪她,她也不在乎!
她可是立志要做皇后的人,任何有可能妨碍章彦成继位的事,江心月都不允许它发生,一旦徐瑾娴的孩子晚出生一个月,被人发现异常,那便再无回转的余地,是以她必须赶在这之前解决掉这个麻烦!
抱着这样的决心,江心月决定快刀斩乱麻,今日必须了结此事,徐瑾娴不同意,那她就来硬的!
江心月已然命人将药带来,此药无需再煎,只需热茶冲泡即可。
她命人将药冲好,逼着瑾娴喝下去,不愿顺从的瑾娴想逃离,却被嬷嬷拦住去路。
担心王妃乱来,瑾娴正色警示,“王妃娘娘,这可是王爷的孩子,您不该违背王爷的意愿,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给我灌药,他回府后知晓此事,定不会轻饶了您!”
她的威胁对江心月而言没有任何威慑力,“上位者不该仁慈,他不会怪我,只会感谢我帮他做了决定。”
“你明知他介意的是什么,为何定要与他作对?你就不怕王爷因此而记恨你?”瑾娴明知这是废话,可她还得继续说下去,为的就是拖延时辰。
江心月无谓一笑,“记恨又如何?他能拿我怎么样?我江家是他最大的后盾,他若敢动我,还如何指望江家帮他?”
她仗着江家无所畏惧,瑾娴暗叹不妙,只因这会子侍卫不在这儿,无人能拦住王妃,难道今日她躲不过此劫吗?
“你定要与王爷闹得如此地步吗?”
心慌意乱的瑾娴一边说着废话,一边思量着应对之策。
这个罪魁祸首怎么好意思怨怪于她?江心月咽不下这口气,指着她怒骂道:
“就因为你的存在,才导致我跟王爷的夫妻之情破裂,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王爷,我会跟他闹吗?再者说,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的前程考量,我没有任何私心,无愧于天地!”
就在两人争吵之际,忽闻后方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