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想起了她方才的话,这一回,他轻缓许多,没再发狠的欺负她。
怎奈这面纱有所阻碍,他无法加深这个吻,只能等着她伤好,取掉面纱之后再与她仔细探讨。
他没什么耐心,直奔林间小屋的门外,毫不客气的扣着门扉。
书中总说,第二次就不疼了,亲自体会过之后,她才发现书里都是骗人的,虽不比第一回那般煎熬,但第二回也是会疼的啊!
这个男人似猎豹一般,牢牢锁住他的猎物,她无可反抗,星眸半阖,黛眉微蹙,细长的指节扣住他宽实的肩骨。
她那被清泉滋养过的空泠嗓音不由自主的发出柔婉的声息,和着他的节奏,一声声敲击着他的心石,震得他心颤神恍。
那是章彦成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听,为了听她的声音变化,他甚至加重了进攻城门的力道。
瑾娴溃不成军,明明难以承受,却又在此时体会到一种极为特殊的奇妙感觉,她甚至不希望这种感觉结束,只希望能再持续得更久一些……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人的快乐?
若果真如此,那她的这份工作还是有一丝乐趣的。
穿越后职业已定,无可改变,她也只能苦中作乐,安慰自个儿了。
直飞云霄的欢愉过后,一切悸动皆会归于平静。瑾娴长舒一口气,暗叹今日的工作已然完成,她终于可以摆烂了。
两人亲近时,她无所顾忌,纵情享乐,一旦结束,她就该恢复理智,与章彦成保持距离,这才是一个侍妾该有的职业素养。
然而她刚翻身,就听章彦成气定神闲的问了句,“还想要吗?”
这个问题好生奇怪,是他失忆了,还是她记错了?“我记得王爷说过,一夜不会有第二次。”
“你不是说,对本王很不满意吗?”
原来他还记得那句话啊!瑾娴尴尬一笑,“今晚还算满意,七分吧!”
她不打分还好,一打分,章彦成面色顿黑,“仅仅只有七分?”
瑾娴觉得这个分数已经挺高的了,“那你想要几分?我若说十分,这种违心之词你也不会信吧?”
“至少九分。”
“那好吧!你说九分就九分咯!”瑾娴懒得与他争论,干脆由他自个儿来定,然而章彦成还是不满意,
“可你给的是七分,少两分,差在哪儿?”
他紧盯着她,定要她给个说法,瑾娴苦思冥想,大着胆子道:“你……你不懂怜香惜玉,前戏也不够耐心。我还没什么感觉呢!你就开始了。”
“本王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自然只顾自个儿,“那就别让我打分,你开心就好。”
“你已经打过分,本王不开心!”
“……”瑾娴不由腹诽:爱较真的老板真可怕!此时的她十分后悔,为什么要实诚的打七分,就该给个十分,不给他留话柄。
心下窝火的她勉笑以应,“那要怎样你才能开心呢?”
默然片刻,章彦成正色询问,“何谓前戏?多久才能算九分?”
瑾娴这才发现,她说的这个词儿,古代似乎并没有,偏偏他还让她解释,多难为情啊!
窘迫的她低眉对着手指糯声道:
“就是搂搂抱抱,说些甜言蜜语,或者羞羞的,令彼此脸红心跳的话,再摸摸头发,捏捏手指,亲亲彼此的大眼睛,小嘴巴,小耳朵,然后再继续向下,不可描述,此处省略几百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着她眨了眨眼,望向章彦成,“你懂的哦?”
她的讲述简直令他大开眼界!他对女人从来没有那样的耐心,这些事他都懒得去做,只想进行最后一步。
至于她省略的那些话,章彦成猜得到,却还是否认了,“不懂,你且仔细讲解一番。”
看她说得那么起劲儿,他倒想听一听,她还能大胆到什么地步。
瑾娴的脸皮虽不似古代女子那么薄,可她也是要脸面的人啊!有些话自是不能说,
“你若想知道,大可去看避火图,那上头描绘得很仔细的。”
章彦成微摇首,“本王不喜欢看那些污杂之物,只想自学成才,或者……你教我也可。”
那可是增添情致的,怎能说是污杂呢?这人也太古板了吧?再说下去,只怕他又要对她起疑,瑾娴适时住口,
“我也不会,我的经验还没你多呢!”
章彦成算是看出来了,实战经验她是真没有,嘴皮子倒是耍得很溜,“本王不介意你在我这儿实践探索。”
瑾娴心惶惶,干笑道:“还是等下回吧!是你说的,一夜只可一次,固本培元。”
“……”好似的确是他说的,他不喜欢沉溺任何人,任何事,所以才会定下这个规矩,不论后院的女人多么娇媚,他都不允许自己放纵,瑾娴也不会例外!
哪怕她说话大胆放肆,勾起了他的一丝兴致,他也会严格遵守自己的规矩,绝不会贪欢。
瑾娴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此刻她困得厉害,心灵异常纯净,没有任何羞羞的杂念。
她翻了个身,很快就梦周公去了。
看着她那熟睡的容颜,章彦成思绪万千,他总觉得,关于章彦安的事,她没说实话,应是有所隐瞒。
章彦安今日的态度很明显,他对瑾娴格外关怀,绝非瑾娴所说的兄妹之情。
瑾娴却一再否认,是心虚不敢承认,还是另有隐情?
还有徐宏的态度也不符合常理,他明明可以让女儿给章彦安做妾,却偏偏把女儿许给他,难道说,徐宏认为他比章彦安多了几分继承皇位的可能?
徐宏这只老狐狸,究竟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才会事先讨好他,还是另有所图,将瑾娴安置在他身侧,以备不时之需?
不论是哪种可能,章彦成都不能放松警惕。他始终认为,徐宏此人阴险狡诈,不可信任,连带着瑾娴,他也无法信任。
接连几次试探,虽没试出什么来,可他对瑾娴依旧不放心,这个女人的言谈举止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她自信聪慧,反应敏捷,还带着一丝狡黠,根本就不像乡野长大的姑娘。
关于她的疑点太多了,不过他不着急,他会慢慢探查她的秘密……
明月高悬,映照一室清梦。
鸡鸣时分,瑾娴仍在睡梦中,姚姨娘却已醒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唤来丫鬟,询问王爷昨晚歇在何处,当素卉说王爷在织云阁时,姚姨娘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怎么可能?王爷前天晚上就在织云阁,他不可能连着两天去同一个女人那儿。”
“千真万确啊!”素卉可不敢乱说话,“奴婢已然打探过,王爷确实又去了织云阁。”
姚姨娘越想越憋屈,早早的起身梳妆,用罢朝食,径直去往李侧妃那儿告状。
彼时李侧妃正在用朝食,尚未吃完,姚姨娘便来了,直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诉苦,
“咱们王爷一向不留恋后宅,去侍妾那儿都是按顺序来,这回珍姨娘被禁足,那便该我了,瑾姨娘居然又把王爷给勾走了!
除却王妃之外,王爷从未在其他女人那儿连着留宿两日,这次却因瑾姨娘而破例,我的脸往哪儿搁啊?姐姐,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默默听罢她的话,李侧妃无心再用膳,遂擦了擦嘴,摆摆手让人将朝食撤下去。
漱口净手之后,李侧妃才悠悠开口,“王爷一向有主见,去哪儿都是他的主意,瑾姨娘再怎么貌美,也没本事勾走他,想来是王爷自个儿心血来潮,主动去的织云阁。既是王爷的主意,我又能如何?总不能跟王爷说,您不能去吧?我只帮着料理家业,可不敢管王爷。”
在姚姨娘的印象中,章彦成性子冷清,并不迷恋美色,“这个瑾娴必定是个狐狸精,使些狐媚手段,否则王爷怎会把持不住?”
李侧妃无谓一笑,“你若不甘心,也可想法子留住王爷的心,让他常去你那儿。”
姚姨娘眸眼微撇,不屑冷哼,“我可是正经出身的官宦千金,不会那些下作手段,哪像瑾姨娘那般,乡野私生女,上不得台面!”
她话音才落,门外赫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声,“我娘已被抬为平妻,有名有份,我可不是私生女,还请姚姨娘说话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