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玄用不周风作屏障,芭蕉扇往前一横,三昧神风与不周风联动,将那些绣花针一卷,连转几圈,那些红线都被扯成一个团,银花婆婆见了自然火冒三丈,当这是毛线团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一个为老不尊的老妪婆,无端助纣为虐,今日便让你有来无回。”
银花婆婆十指牵动红线,苏清玄将她的手段破去,两方拉扯,单手起印,身后一只硕大的祸斗盘踞,黑色的火焰涌动,一方火印在空中成形,炙热的力量辐照下来,将山门处的灵草都活活烧死。
银花婆婆面对这股火焰也是心有余悸,可这红线乃是她对敌之根本,不容有失,好在这时银翁赶来,木杖往地一放,山石开裂,一缕缕风自地底涌来,寒气四散,联结一片,那是地底的阴风,寒冷异常,往上飘去,化作一方风印。
阴风之印与祸斗印在上空交手,银翁法力倾泄而出,玉芝趁机杀来,两把软剑飞斩而出,万千剑光涌动,剑气铺天盖地卷来。苏清玄见状,芭蕉扇往前一扯,龙象巨力加持,将红线全数往那剑光处送。
红线与剑光互相消磨,苏清玄又脱手而去,只凭双拳便朝玉芝杀去,金身散发的金光由内而外。玉芝见了冷笑不已,心中暗想:竟然会有这么傻不愣登的小子,敢凭借双手来接自己的软剑,软剑虽软,可也是锋利无比,便好心将他大卸八块吧!
她哪里知道苏清玄的体魄也是极强的,玉芝脚步一动,双剑欺压而上,软剑飞斩而出,苏清玄以双拳迎接,眼下还不能确定玉芝是不是被解语山革除山门,所以不好妄下杀手,一旦确定下来,顷刻就送她归西,哪里需要一忍再忍。
玉芝双剑连绵起伏,软剑本就如此,再加上她的法力特性,飞斩之时不带停歇,苏清玄出拳之时也是如此,风力加持,速度愈发快了,与她保持在同一水平,每每她出剑之时,苏清玄的拳头就打过来了,而且软剑打在他身上,跟打在石头上一般。
“原来是锤炼了体魄,我说你怎么敢大放厥词,如果这就是你的倚仗,那就到此为止了。”
玉芝冷笑不已,她说这小子怎么这么猖狂,原来是两道同修,不过区区四境的莽夫,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递出两剑后,身形与苏清玄拉开,双手变化法印,软剑在空中飞舞,一把把剑在空中显化,转眼便是万千之剑横压空间,抬头一道法力打入云霄,刹那之间,天空电闪雷鸣。
她随手握过两把软剑,两柄剑在空中交叠,火花四溅,其中一柄朝空一引,雷霆飞驰而来,软剑朝下一斩,万千雷弧炸响,每一柄幻化出来的软剑皆附带了雷霆之力,雷与剑的融合,苏清玄眼前雷光涌动,剑气飞腾。
他脚掌往地一踏,山石之上,一道深厚的脚印出现,左拳化掌打出,先天一气擒拿手神通瞬发,玄黄大手横推过去。而后袖袍一展,火焰气机冲入云霄,三昧真火所化的毕方在虚空中啼鸣,火焰扑腾而出,万千火掌一并坠落。
雷弧先与火掌相接,噼里啪啦的声音传荡四方,炸裂的火花在空中绽放,而后剑气切割而来,三昧真火焚烧而去,火焰与剑气在空间中彼此毁灭,恐怖的力量荡开涟漪,一圈一圈的法力光波在空中荡漾。
苏清玄本身法力就极为雄厚,再加上三具化身的法力,单靠法力都能直接耗死玉芝,然而这些玉芝又如何得知,她只知道眼前之人法力雄浑,神通不赖,能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但是法力似乎不及自己。
所以她在想是不是可以用法力消耗对方,当然她也是有分寸的,云华宗法相修士众多,便是多人闭关,那也还有一个分水兽在,如果自己做的太火,怕是走不出云华山了。
而自己今日前来就是想要个说法,门中的说辞她不认可,自己与菡萏姐妹情分上百年,她是什么为人自己还能不知嘛,她就是想找风德要一个说法,尽管方式过火了一些。
白象本是她的坐骑,银花婆婆夫妇早年受过她的恩惠,偌大一个西域,平日里称兄道弟,事情到头了竟找不出一个忠义之辈,就连往日里那些师妹都不愿意沾染,可她玉芝是个不信邪的,法相修宗门又如何,明知龙潭虎穴她也得闯一闯。
“小娃子,休怪我心狠,以你的天资,想来在云华宗中也是个重要人物,若是能擒了你在手,那风德肯定会出来见我的,菡萏之事,我是一定要讨个说法的。”
“玉芝,我再奉劝你最后一句,菡萏早就被往生教的风使占了躯壳,你所见的菡萏不过是风使假冒的,如今往生教已除,罪魁祸首也已经身死道消,你再如何问,也是这个答案。你也不想想,若真的是我云华宗所为,你解语山的老祖就不会过问吗?”
“不可能,老祖已经老了,怕你云华宗的权势,她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死人来得罪你们,可我玉芝不是,哪怕今天要拼个你死我活,我也绝不罢休。”
玉芝怎么可能相信这个答案,苏清玄看她是已经癫狂了,胡言乱语起来。
“我看你是冥顽不灵。”
地德道人已经传消息过来,说解语山已经将玉芝革除门墙,从今往后,她做任何事都和解语山毫无瓜葛。有了这个消息,苏清玄也不必再忍,如此癫狂的道人,留她何用。
话音刚落,苏清玄往前踏出一步,龙象金身盘坐虚空,法相修为展露无遗,苏清玄袖袍一挥,那万千剑光便化作尘埃,一境之差,有如天地。
浩荡金光照耀而下,苏清玄立于龙象金身手掌之上,纤长的手指往下一压,滔天巨掌压下,在玉芝看来,整片天都压下来了,死亡在朝她招手。最后一刻,她似乎看见菡萏了,菡萏也在朝她招手,她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解语山掌教有令,手下留人”
远处忽然一个声音喊来,苏清玄充耳不闻,手指彻底压下,金掌再抬起之时,已经是一摊血肉,尸骨无存。
“我叫你停下,你为何不停?”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此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