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星月山等人已经回到自己的地方,平如亦在自己房间打坐,忽然一阵邪风吹来,里面的蜡烛灭了。叶惜文感觉到异样,浑浊的眼睛看向窗外,但是他没动,接着闭目养神,少管闲事,活的久。
在被黑幕笼罩的刹那,平如睁开双眸,面色平静异常,开口道:“不知何方道友和平某开这个玩笑,实在是无趣。”
说完,平如身上气息一放,元婴中期的修为展露无遗,但是他的法力波动在黑幕中石沉大海,翻不起半点波浪。平如当场脸色大变,这黑幕能吞噬法力波动,而他能够确定自己还待在房间,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他头脑中思绪万千,会不会是风德,可转念一下,他们之间虽然有怨,但是风德没有必要这么做,而且这是在魏都。那会是谁,如此行径,分明就是冲着他项上人头来的。
“平长老,不用挣扎了,我想借你一样东西。”
黑幕中,一个古怪的声音传来,平如诧异,他一穷二白的,能有什么东西好借,但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阁下莫要和平某开玩笑,平某能有什么东西好借的。”
“不,借你那臭皮囊一用。”
平如嘴皮抽动,这是轻易能借的东西嘛,根本借不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若想要,就凭本事来取,想你苦心竭力布下这法域,不就是想取我的性命嘛,我一个微末之人,死不足惜,但也不能任人宰割,且看你的手段。”
话音刚落,平如袖袍一挥,四方法印悬浮,要与那贼人来个殊死搏斗。
“哈哈,有骨气,姑且陪你玩玩。”
黑幕之中,一只干枯的手显露,白色的指尖一划,平如身旁的四道法印怦然破碎。要知道,这可是平如一身法力凝结出来的,被眼前之手轻轻一碰就碎了,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这还打什么,直接投胎去算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平如额头滑落汗珠,背后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一双浑浊的眼睛看过来,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枯手落在他的头顶。
枯手一落,一身血肉顿时被吸食殆尽,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留下一副皮囊掉在地上。
“无趣,实在是无趣。”
黑幕退去,平如房间又燃起烛火,那副皮囊被气一吹,又变成了一个平如,而从开始到现在,不过几句话的时间,一切都尘埃落定。
房间中的叶惜文再次睁眼,心中诧异,这么快就结束了,极大可能是平长老没了,看来要更加小心行事了。不过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春满楼中,徐红杏又吞下一颗人心,吃了这么些个,都有点上瘾了,甚至有点馋这个味道,都是些细皮嫩肉的小年轻,干劲十足,怎能让姐姐不心生欢喜。
这时候房门被踢开了,徐红杏不悦,喝道:“翠儿,我不是说了嘛,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房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违抗我的命令。”
徐红杏择人而噬的目光看过去,却在下一刻变成一只惊弓之鸟,双目中满是惊恐,连滚带爬跪在地上,颤抖道:“属下不知长老驾临,罪该万死,方才口出狂言,请长老治罪。”
“治罪,哈哈哈,我可不敢,如今魏都谁不知道你徐大娘子,若是我治你的罪,你那些老相好不得活活把我撕了。”
翠儿柔情似水的模样说出这些话来,徐红杏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属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烛火的光影中,一人升空,徐红杏不敢挣扎,要是她敢乱动一下,真的会被活活掐死,这位长老最是阴晴不定,可不管你是不是圣女。
“算你识相”
“碰”的一声,徐红杏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精致的面容已经被汗水打湿,面色发紫,不敢乱动。
“啧啧啧,你徐大娘子好大的威风,叫你打探消息,竟然在这里日日夜夜行苟且之事,不要忘了,你的身子不属于你。”
“属下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圣子,我这合欢功越强,对于圣子不是也越有利嘛。”
在她面前,徐红杏不敢说半个不字。
“哈哈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认命吧,区区一部残缺的合欢魔功就想改变命运,异想天开。你没有见识过,自然不知道往生帝君的威力,就算是我,见他也是如见青天。另一个丫头可是比你聪明多了,做好自己的本分,比什么都重要。”
徐红杏的心思被戳穿,当下惊恐起来,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不免有些癫狂。
“小妮子,记住了,在教中,唯一能决定你命运的就是往生帝君,你要是表现的好,就有一线生机,若是不好,自然万事皆休,为旁人做嫁衣。”
“红杏谨记长老教诲。”
“这才对嘛,外面那几个杂虫,我帮你打发了,又是云华宗那几个孽障,当初好像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这次不能让他们跑了。”
翠儿将徐红杏扶了起来,好言好语起来,这更让徐红杏胆寒。
“是长老,明天就是他们进入秘境的日子,我们是否要在那时候动手?”
“不必急于一时,等他们从秘境出来再说,到时候收获的喜悦转变成死亡的美丽,那感觉才是美妙的,同时也是最好的祭品,怨气最重最足,也是作为往生教现世的第一步。”
“是”
“得,忙你的,我去其他人那里看看。”
“是”
翠儿走到门口,突然来了一句:“蛇面就是死在这张床上吧?”
“是”
听到这话,徐红杏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果然,教中什么都知道。
“哼,一个废物,死了就死了,你抖什么。”
“是”
跨出门户,翠儿变作一副皮囊,应声倒地。
徐红杏趴在一角哭泣,什么叫做徒劳无功,原来教中早有算计,只怕自己也是往生祭的一个祭品罢了,何其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