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清玄层层守护自身之时,叶惜文指尖一抬,细针飞射而去,阴风凝结,为其护驾,精巧的针头穿透重重火焰,直往苏清玄身上去。
破妄之瞳下,一切都无所遁形,苏清玄看着那细针飞来,无动于衷,直到它穿透自身防御,才抬起手来,手中三昧真火焚烧,细针消散于无形。在层层火焰的包围下,它还能闯了进来,可见厉害,但是苏清玄显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身子微顿。
火域中的叶惜文暗自窃喜,这小子没救了,当下不再纠缠,大声道:“道友高招,我自愧不如,还请道友高抬贵手。”
他干净利落的认输,苏清玄也不折腾,直接撤去法力,自以为是高明的猎人,实则已然成了别人的猎物。众人也是疑惑,没想到叶惜文会忽然认输,明明还没到最后一刻,和先前比,简直判若两人。
自叶惜文从莲花台上下来,风德真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总感觉哪里有猫腻,一定是他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的感知不可能出错,这可是极大的变数。
感知到风德真人的目光,叶惜文变得内敛起来,不属于叶惜文的气息隐藏在深处,风德真人看了一会便收回目光,好像又没什么问题。对于叶文生来说,想骗过在场的人实在是容易,这么些年下来,对于自己的宝贝孙儿,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又怎么会出错呢!
平如也是诧异万分,那二世祖方才竟然向他点头了,实在是不可思议,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如今竟然看到了,有点匪夷所思,不过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人,也不会去在意。
就这样,真正的叶惜文死于魏国歌舞的这个晚上,而观众只有苏清玄一人,当然,苏清玄也不能算是观众,万众瞩目之下,悄无声息的死去,好像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没有人会记得他。
而苏清玄回到宴席的那一刻,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他,能够在二世祖手中全身而退的人,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场的人都不清楚,那些宗门弟子也只知道厉害二字,至少以后没人敢去招惹。
魏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端起酒杯,倒是解语山的菡萏仙子频频投递目光,似乎十分欣赏这位年轻修士。而一旁的芙蓉眼中竟然露出些许的敌意,又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苏清玄只是一笑了之,随后不再理会。
“怎么样,没受伤吧?”
魏王远道关心道,都说那叶惜文心狠手辣,从不手下留情,法术又都是阴险一流,很容易被下手段。
“无事,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能有什么成就,不过你们见了还是离远一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苏清玄大方的提醒他们,叶惜文的危险不在他的修为,而在他的手段,若不是自己有破妄之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得是天尊保佑,不过他身上那尊夜叉鬼神得好好合计一番,需知德不配位,不该让叶惜文暴遣天物。
“我便知道你会赢。”
此时,崇允走了过来,莲花台上,曲光年带着乐师们接着奏乐,他便偷偷跑了下来,苏清玄永远是第一。
“若是输了,不得被他们笑死,自然要赢,还要风风光光的赢。不过,你可别找上平如了,让宴席早点结束,咱们也好早点休息。”
“好”
魏王也是大气,让四宗所有弟子都可以进入秘境之中,能得到什么都是自己的本事,而其他小宗,看他们自己的意思。若是全去也可以,若是不去也可以,毕竟是大型秘境,机遇与风险并存,他们爱惜羽毛也是人之常情。
魏国有言在先,进了秘境就不是他们该管的事,他们也不能确保秘境里所有人的安全,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给所有人一个银白色的圆球,遇到不可力敌的事,便捏碎它,直接退出。
就这样,宴席平静无波的结束,自二人比试完了,便没有人说话,要说也是传音入密,窃窃私语。星月山更是噤若寒蝉,生怕这个二世祖一个不高兴让他们寝食难安,所以他们坐在旁边也是坐立难安,如芒在背,好在宴席结束,可以回去休息,又平安的活过一天。
风德真人带着其他人离去,苏清玄三人今晚要在魏廷中过夜,魏王便找了过来,由于魏远道在,也没说什么,就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清玄一眼,苏清玄也不言语,只是点头,一切尽在无言中。
魏远道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以为父王只是欣赏苏清玄,便也没多想,待魏王走后,便去找曲光年了,至于苏清玄三人,自然有人会安排,沐丘不禁嘀咕一句,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
“三位世子,太子殿下让奴婢带你们去东宫歇息。”
好在魏远道还是念着他们的,专门安排了人给他们带路,苏清玄却是摇头,道:“不必了,这里我们已经熟悉了,自己回去,你退下吧!”
“喏”
“走吧,去外面瞧瞧,我听师叔说魏廷有一处可以看到整个魏都的风景,如今天色还不算晚,百姓们应该还在外面,去瞧瞧?”
“好”
崇允做了选择,韩凝珠说得地方便是魏廷的城墙,上面可以俯览整个魏都,两人自顾自的走去,沐丘还在后面形单影只的,莫名的可怜。
“唉,还有我呢!”
大师兄也是,他还在旁边,怎么不问问他去不去,走这么快,他和崇允真君之间也是怪怪的,莫名其妙。
沐丘心里如此想,一边加快速度赶了上去,凑热闹这件事怎么能少了他呢!
三人就这么在星光的照耀下走向前方,一到晚上,宫廷总是孤寂的,大大小小的宫娥都回了各自的地方,偌大一个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大师兄,怎么会有人想住这种地方,怪孤寂的,还不如住山上,清冷也比这个好。”
“哈哈,有人弃之如敝履,有人视如珍宝,这如何说得清,不过是所求不同,山上山下自然是不同的,我们本是红尘清静客,奈何天不遂人愿,清静二字好像越来越远了。”
“怎么会,清静自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