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王以歌和百里宏一边吃东西,一边等待李寡妇的醒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急火攻心,然后被百里宏点晕了。喝点安神的汤药,休息就可以了。
至于她会什么时候醒来,这个说不定,医馆的医师说了,要是她还想醒来,很快会醒,不想醒来的话,就会睡到自然醒了。
而李寡妇很是憔悴,应该也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所以会睡得久一点。
一直守到晚上,也不见李寡妇醒来。
期间百里宏偶尔给她输入一些天道之力,维持她虚弱的身体。
“我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我们一直守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百里宏好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那你想干嘛?反正我们也是住驿站的,和这里条件也差不多。而且,身为道修,你几天不睡,不也不碍事么?”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想做点其他的事情。”百里宏看向外面,眼里透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什么事情?”
“要不,”百里宏转过头。坏笑着看向王以歌,道:“我们去善民司看看?”
“是看,还是探?”
“哎呀,非要纠结这个吗?你去不去?”
“我去了,谁来照顾她?”王以歌指了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李寡妇。又看了看桌上的那个骨灰盒子。
要不是自己花的钱够多,这医馆可不会让一个病人抱着骨灰盒子进医馆。
所以,万一自己两人丢下李寡妇走了,她恐怕会被医馆的人直接扔出去。
“呃。”百里宏挠挠头,自己好像没有想那么多:“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要不你去,要不我去。总得留个人在这守着吧?”
“那我去吧。”百里宏看了一眼四周,在这里闷了一下午了,憋得慌,想出去透透气。
“去吧,小心点。”王以歌随口道。对于安全的问题,他相信百里宏会比自己更加谨慎,否则在密林里苦修的日子,他早就被那些阴狠狡猾的道灵兽给吃掉了。
百里宏点点头,没有从门口直接走,而是感应了一下四周之后,翻窗而去。消失在了黑夜里。
王以歌则盘坐于椅子之上,进入冥想状态。
最近,他只要有空,就会开始冥想,用这种方式去感受自己体内的情况。
虽然现在,他已经能够控制信仰之力和道魂之间进行联系,并且在战斗中更加自如地发挥两者的能力,但两者之间的关系却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总觉得有一层捅不破的隔膜挡着。
他希望能用冥想的方式去更深入地理解两者之间的关系,他相信,只要这种关系被自己弄清楚,自己的境界就会突破,达到初道境。
自己的修炼方式和情况,都和这个世界的道修完全不同,所以他不能以正常道修的方式来修炼突破自己,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摸索,去探究。
时间,在他的冥想之中流逝得很快。
半夜时分。
突然听到屋外有响动。刚睁开眼,就看到百里宏矫健地从窗口翻了进来。
“怎么样了?”他微笑着问道。
其实,百里宏的脸色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这家伙,脸色十分阴沉,显然是在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气愤。
百里宏没有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灌下去。
然后扔给王以歌一个凝语石。
王以歌接着,心神探入其中。
闭上了眼睛。
半晌之后,方才睁开眼睛,眼神里掠过一丝杀意。
“这花大人,果然不是什么好鸟。”他道。
“我真想一刀结果了他,可惜。”
“可惜,他身边护卫的高手众多,你下不了手。”王以歌打断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百里宏诧异。
“猜的呗。这种坏事做尽的人,心里都是亏的,是虚的,不找人保护自己,他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就是。”百里宏点点头,觉得王以歌分析得很对:“这家伙,身为善民司的司长,却一点也不善民,反而利用自己的权利大肆谋利。”看了看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李寡妇,接着道:“不知道有多少死去的军士遗孀应该得到的善款被他吞了。这狗东西,真该死。”
“该死又怎么样,我们可动不了他。”王以歌道。
“你不是跟公主很熟吗?把这凝语石给她听听,我相信公主是个明事理的人。”百里宏道。
王以歌摇了摇头:“公主是明事理,但这凝语石的证据并不足以扳倒姓花的。”
“为什么?这可都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话。”百里宏还是不解。
“我都能听出来,这些话是喝酒之后说的,到时候他随便一句酒后瞎吹牛,就躲过去了。我们能怎么办?而且,你因为害怕自己被发现,录制凝语石的时候压制了自己的气息,导致话语失真不少。这更给了对方狡辩的借口。我们就这样拿着凝语石去,不但做不了什么,还会打草惊蛇,让他以后更加的肆无忌惮。”
百里宏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着实没有想这么多。
“那,那,那就这样让他逍遥法外?”百里宏很是着急地摇晃了一下身子。
“我们可以,这样……”王以歌凑近百里宏的耳边,悄声地说了起来。
“好!好办法!”百里宏听完后,兴奋地跳了起来。
“你小声点行吗?”
“哦哦哦。”
……
第二天,李寡妇终于是醒了。
王以歌和百里宏两人好说歹说,劝了很久,才让李寡妇相信自己两人,但是却不愿意跟着一起演戏。
她已经心死,善款什么的,已经不打算要了。
“李姐,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像你一样,被姓花的逼迫,拿不到善款。不过我知道,正是因为你们每一个人都这样,受到欺辱之后默不作声,选择忍气吞声,才会给了那狗东西继续作恶,并且还如此嚣张的勇气。”
“你们越是这样,他就会越猖狂,将来,也会有更多的人继续被他欺压。”
“所以,我们愿意帮你,也希望,你自己能帮一下自己。”王以歌很是诚恳地劝说着。
李寡妇苍白的脸上露出苦涩而无力的笑容:“我知道,你们都是道修,有些本事。可他们是官,我们斗不过的。算了吧,你们也放过我吧。”
说着,便是想要起身离开。
王以歌上前扶着她,心中也是很无奈,但并不想就这样放弃:“李姐,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我死去的丈夫考虑吧?”
李寡妇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丈夫的骨灰盒上,眼里满是悲伤,却已经流不出泪水来。
自己的丈夫为国而死,死后,却被这样的狗官无视,甚至连埋入陵园的资格都没有。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帮我吗?”
或许是王以歌的话语触动到了她,也或许是心里还剩余一点的不甘,她的眼里有了一丝的期待。
王以歌低下头,微微一笑:“准确地说,并不是想帮你,而是想帮那些和你一样被狗官欺负的军中遗孀。他们,为了保护帝国而战死,不应该被这样遗忘和欺负。”
听完了他的话,李寡妇眼睛变得明亮了许多,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但,还是摇了摇头头:“谢谢你们。可是,我们三个人,搬不倒那个狗官的。”
“我们三个,当然不行。如果,加上公主呢?”王以歌笑道。
“公主?”李寡妇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是的,我们和公主认识,所以,只要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帮助我们,那狗官,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百里宏急忙接话。
“你们认识公主?”李寡妇还是不敢相信。
“是的,请相信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也不会死缠着要你帮忙。”王以歌道。
“你们真的认识公主?”李寡妇还在问。
王以歌无奈,只得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
这是公主为了方便王以歌进宫见她,而特别给的令牌。
李寡妇眼睛在令牌是看了又看,她男人曾经是兵士,自然也见过这样的类似的令牌。
“好,我相信你们。你们要我怎么做?”半晌后,李寡妇终于是点了点头。
王以歌和百里宏都松了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后,将李寡妇扶到凳子上坐下。
然后,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听完后,李寡妇重重地点头,表示愿意帮忙。
事情商量完毕后,王以歌让百里宏照顾李寡妇,自己则拿着令牌赶往皇宫。
今天本来就是打算去见公主的,原本是准备见完之后再去一趟范大将军的将军府,然后就打道回府的。
现在看来,恐怕还得多呆几天了。
有了公主的令牌,倒是成功进入到了皇宫里。
但却没有像之前秦公公带着自己进去的时候那么方便,一路上,每过一个关口,都要亮一次令牌,而且还要被搜查一番,十分麻烦。
好在最后还是成功见到了公主。
在一个鸟语花香的池塘边,公主梁茗雪身穿白衣,正坐在池塘边喂鱼。远远看去,倒也颇具仙气。
白衣胜雪,青丝如瀑,皓腕如玉。不得不说,公主的美貌,天地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