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与祁云从刑部的大牢离开后,便来到了城南福庙后的圣音竹林处,观赏着这些郁郁葱葱的竹子。
谢菱今日一袭素白的锦衣,身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气势,似那盛开的空谷幽兰,走在人群之中定是最瞩目的那一个。而坐在一旁的祁云,一袭紫檀色衣袍,身姿修长,与谢菱并排而坐,模样般配极了。
“你怎得不好奇?我今日交予那金戊的信中内容。”谢菱看着身边之人,笑盈盈地说道。
“我只好奇与你有关之事,其他人的事情,与我无关。”祁云转头看着身旁巧笑倩兮的女子,眉眼间皆是温柔。
谢菱伸手轻戳这眼前之人的肩膀,啧啧道:“你平时在人前,皆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没想到心里竟是这般想的,不过……”谢菱话到此处,便顿了下来,一错不错地瞧着他,眉眼轻佻,眸中俱是笑意。
“不过什么?”祁云见着谢菱这副轻佻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声音低沉悦耳。
“不过……我就是喜爱你这样的!”谢菱抻着下巴,直直地看着祁云,笑着说道。
“……嗯。”祁云闻言,耳尖不由得染上了一丝红晕。
“你嗯什么?”谢菱继续追问道。
“……”
谢菱心下狂笑道:最喜欢调戏他了,看着他这般无措的模样,实在是高兴极了。
“这里的景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啊。”谢菱没在继续问下去,转头看着眼前的竹林。
“挺拔秀丽,婀娜多姿。”祁云定了一下心神,顺着谢菱的目光望了过去。
“等过几年,我们去把师叔的宝地抢过来,把他那些药草全部换成竹子,之前我们砍的那些竹子,都不好看,没有这里的竹子好看,以后啊!便种上那么一大片,然后在下面摆上椅子,坐看日升月落,四季常春,岂不美哉。”谢菱笑道。
“那秦艽师叔,不得被气出个好歹来?”祁云转头看着谢菱说道。
“没事,我皮厚。”谢菱一本正经地说道。
谢府。
淳于茕伸手撑着下巴,看着谢菱送给她的东西,她亦从未见过,眸中闪烁着疑惑的神情,心下道:这就是谢菱说的重要的东西……?花盆?树?
只见一个精致的花盆里,种着一株青绿的小树,枝繁叶茂的,叶子扁而细小,闻之似有一股清凉的香气,让人十分的舒适。
淳于茕实在是不识得此物,随即打开与此物一同送来的信封,里面装着两张信笺,淳于茕先看最上方的信笺,只见信上写着:
“此物名为绿菀青,其叶四季常青,枝叶繁茂,其形小巧,绿菀青亦极其脆弱,需尽心呵护,方能活的长久,将此物放置于寝殿之中,香气便会慢慢的萦绕其中。此物之香气,在你腹中蛊虫,异动之时,会起极大的作用,关于此物的养护之道,皆在第二篇纸上,如若此物凋零,则命不久矣。”
淳于茕细细地看完了信中内容,啧啧道:“这简直比养婴儿还要仔细……什么一日五次通风向阳,浇灌之水还非得是山中泉水,这叶子还要一片一片的细心保养着,这泥土还得颗粒均匀,真不是一般人能养的起的……”
“夫人,这是何物?”蓝烟歪着头,好奇道。
“这是谢大小姐作为晚辈,送给我这个长辈的礼物。”淳于茕回答道。
淳于茕将最上面的信笺,放到了怀里,随即将另外一张信笺,拿起来,递给了蓝烟,笑着说道:“这是绿菀青的养护之道,你将它好好地收着,这东西之后便由你与粉蕊照料了,记着,万不能让它受委屈,亦不能掉一片叶子哦,这要是掉了一片叶子,我的命可就短一日了。”
蓝烟被淳于茕这一副认真的模样,吓到了,随即抓着淳于茕的手臂,紧张道:“呸呸呸!莫要说这种不吉利之言,我与蕊姐姐定帮夫人照顾好此物。”
淳于茕见此,笑了笑,跟着蓝烟,连呸三声,蓝烟方才放下心来。
“这名字真好听?绿菀青……”蓝烟嘟囔道。
淳于茕伸手捏了捏蓝烟的脸颊,道:“我可是说真的哦,等你们与我回东虞之后,我将它交由你们姐妹照顾,如此,我才放心。”
蓝烟点了点头,不管夫人有何吩咐,她定会遵从。
“夫人,适才话中之意,莫不是要离开大齐了?”粉蕊手里端着一盆热水,从外面进来,刚好听见淳于茕说的最后一句话。
淳于茕转头看着粉蕊,笑道:“我们的粉蕊当真聪明,确实如此。这几日你们俩有什么想买的,让温荆派几个人跟着你,尽管去买,直买到你们不想买了都行。虽然东虞什么也不缺,不过,始终与大齐不太一样,而且以后会在宫里住着,没有太多的机会出宫,所以啊,有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你们只管买就是了,我最不缺就是这些银白之物了。”
说话间,淳于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模样,将粉蕊与蓝烟逗的十分开心。
“好,好,都听夫人的,可是,先来洗一下脸罢,”粉蕊将手中之物,放置好了,伸手试了试水中的温度。
“好。”淳于茕点了点头,起身朝粉蕊处走了过去。
东宫。
“太子殿下,属下查到了线索,此事许是与敬王有关。”季聘拱手禀报道。
祁瑾眸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伸手揉了揉眉间,冷笑道:“果然,这老六就是想要与本宫争这储君之位,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笑至极。”
“属下将之前在敬王府说书的先生,抓了回来,经他供述,这敬王举动奇怪的很,只是让他每日,将谢家大小姐的事迹,讲给他听,日日如此,从不间断。不过,除了在说书之时,能见到敬王,其他时间,皆不见其影踪。”
“本宫倒忘记了,六弟师承祁连山,武功怕是早已是练得极高了,就现在本宫手下的这些废物,能抵什么用。”祁瑾道。
“太子殿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季聘道。
“这几日先安分一些,你先派人注意六弟的动向,时时向本宫禀报。”祁瑾道。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