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根须如同活过来一样,向着我的血液方向生长过来。
那些根须的生长速度极快,纤细而又有韧性。
很快那些根须就触及到了我的血液,滴落到地上的血液被这些植物很快的吸收干净。
吸收到这些血液的植物,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伸长。
本来只是弱小的盆栽,现在竟然如户外的野草一样,向上不停生长,每一片叶子都鲜红饱胀,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有两株甚至都抽出了新的嫩芽来。
植物的根须越来越多。
甚至隐隐听到了植物生长时轻微的噼叭声。
植物的根须很快就侵占了每一处有我鲜血的地板,甚至顺着血流的方向向上生长。
那两人明显地被这些植物突然的变化惊到了。
由于两人的鞋底也沾上了我的血,那些根须就向他们的脚上缠去。
两人明显被吓坏了。
脚步急忙慌乱的移动,这一移动,由于地板上到处粘粘滑滑,身影闪动,把瓦盆中的血液就洒落了出来,溅落在了他们自己的身上。
那些根须就顺着血液的方向攀到他们的身上来。他们更显慌乱,急忙腾出手来去扯那些根须,谁想那些根须极度韧劲,他们根本就扯不断。
越是慌乱,手中瓦盆里的血液就洒出来更多。
他们在躲闪的过程中,一下碰到了绑着我的铁板床上。
床体似乎并没有固定,随着他们的碰撞,我明显感到了床体震动了一下。
接着我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阵震动中从我的身边滑落了下去。
接着我听到了清脆的响声。
是我随身携带封印着六鬼的小瓷瓶。
小瓷瓶是加了符力的普通小瓷瓶,因为当时我并不是为了真正的封印他们,而只是为了方便携带他们。
小瓷瓶落地之后,就破碎了。
随着小瓷瓶的破碎,石室内的温度一下就低了下去,像是一下低了几摄氏度。
接着有寒霜爬满了石室的四周。
在石室内突然就旋起了阵阵阴风,并传来阵阵呜咽之声。
此时正在被那奇怪植物根须纠缠着的二人,见石室突然又起异变,更是惊得全身发抖。
此时的我已经可以肯定,这两人也就是一般的普通人,并不是什么鬼怪精灵。
只是这两个普通人不知为何却处处都透着阴邪之气。
随着阴气的加强,六道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快,快救我。”我的身体快被冻僵了,这样的好处,是让我的疼痛减少了。
“续总,这时怎么了?!”首先传来的是于小莹的声音。
接着随着一片冰寒的气息传来,我身上的枷锁被解开了。
“抓住他们。”
现在我恨极了这两个放我血的家伙。
我疲惫而虚弱地下着命令。
但却忽然发现,他们似乎并不太听从我的命令。就连刚才救了我的于小莹表现也有些怪怪的。
我捂住了我还在向外滴血的手腕,我想给我自己止血发现竟然连这点都做不到了。
只向强打着精神,奋力从我的身上撕下一块布来,使劲缠在了自己手腕上。
我知道,我现在必须止血,否则我会死掉的。
这六人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于小莹,这种信任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来缘于那里,也许只是因为在电梯里的邂逅?
因为最初的她并没有对自己流露出可怕的鬼气?
“小莹,小莹,救我!”我低声呼唤着她。
其实我现在已经发现,这六鬼,在最初出来的时候意识是清楚的,便随着他们在石室中待的时间一长,他们也感觉到了我血的味道。
我体内的血液对于阴灵之物好像有着特别的吸引力。
现在六鬼有些神情恍惚地注视着那阴邪的二人。
六鬼向他们二人围了过去,但却并不动手,只是盯着他们手中盛血的黑瓦盆,便不知什么原因却又不敢进行抢夺。
面对六鬼的围攻。
那个身形高大的人明显地有些动怒了。
那六鬼被那瓦盆中的血香吸引得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对着瓦盆流着口水。
二人警惕地看着六鬼。
接着六鬼突然动了。
飞快得向黑瓦盆冲了过去。
二人急忙把黑瓦盆扑在了身下,倦起来身子,死死把黑瓦盆护住,明显他们也感觉到了六鬼的目标就是这个黑瓦盆。
而就在这一刻,地上的植物飞快的攀上了黑瓦盆,那纤细的根须几乎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那二人身上的阴邪之气随着六鬼的靠近也越来越浓郁。
高个人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甚至亮出了一块黑木牌来。
黑木牌一亮出来,上面就腾出了阵阵黑气。那应该是某种强大的妖气。
但这些妖气像是临时附加上去的,并不是黑木牌真正自身所有的。
六鬼在黑木牌出现的那一刻明显得吓了一跳,向后闪去。
但六鬼中是有鬼将存在的。
鬼将,已经可以形成实体,甚至可以在白天的阴凉之处暂时的显身。
鬼将也可以说是鬼妖了,实力并不弱的。
那木牌中的妖气明显只能对一些弱小一些的妖灵和鬼怪起到震慑的作用。
当六鬼反应过来那木牌并不是真正的妖怪,只是有些妖气,并不能真正伤到它们之后,又快速得向那二人移动了过去。
二人此时,却已大怒,甚至是干嚎开了。
因为当六鬼向后退去时,那身材矮小的人,赶快探起身子,向身下看去,想要查看一下,身下的瓦盆中的血液洒没洒掉。
这一看不要紧,把那二人吓得差点没有魂飞魄散掉。
因为他们看到了满盆的根须。
此时他们身上的根须也撤了下来。
因为他们身上的血液已经被那些根须吸吮干净了!
而此时瓦盆里是满满的根须!
当他们看时,瓦盆里的最后一点血液正好被这些植物根须吸得干净。
“哇,啊……”那低个老婆婆放声嚎开了。
把重新向他们靠近的六鬼都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停止了向他们飘移的身影。
当那些根须把瓦盆里最后一滴血吸吮干净时,空气里的甜香之气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