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玉的红光似乎让门窗摇晃的不再那么厉害,但总是感到窗外的昏暗中影影绰绰,似乎极不平静。
“女鬼”似乎有些焦灼之态,而我不安的情绪也在加盛,虽有赤玉给的温暖,但面对极其诡异和未知的事,总是感到手脚不听使唤,但却时时防备那女鬼会有进一步的动作,而在这时自己发现,那女鬼似乎只能在电视光波极盛之处,略远些那身影就要明显的暗淡许多,她原来竟只能借电视的电磁光而显化?!我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一点什么,心中的主意也就拿定了几份,自己悄悄的努力移动自己的身影,想向屋角更深暗处躲去。
那“女鬼”像是发现了我的所图。眼神突然的狠厉起来,苍白的眼珠突然翻出黑色的瞳仁来,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力量通过那瞳孔直射我的大脑深处,我竟然在瞬间感到了一阵晕眩,但人在极至的恐惧下的求生自保能力也是极盛的,我努力拒绝这份力量,不让自己的心志被夺,我的眉心处此时也开始感到灼热,把那来自外部的力量吸纳化解……
“咦?!”那“女鬼”似乎发出惊讶之声,突然就暴躁起来,只见她已沾满点点血渍的衣裙竟无风自鼓,甚至发出猎猎之声,长发飞舞,双臂张开,极其恐怖的怒吼一声,那张大的嘴里竟全是血淋的獠牙,她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恐怖:“受到我血葵之咒的人,一个也逃不掉!逃不掉!”她嘶吼着,猛得一甩衣袖,一条长臂竟如藤索一般直舞而出,无限生长,推着那满是尖甲的手掌向我撕抓而来,我急是逃避竟已不能,脖子很快被那细长的手指死死掐住,挣脱不掉,我感到我几乎快要窒息了,接着我的身体就被缠绕住,感到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扯着向那“女鬼”靠近。
那一刻心中无限慌张,在极致的求生本能下,只见那可任意升缩的臂膀竟没有出现可怖的状态,反而是细白嫩滑肤若凝脂,突然就恶向胆边生,反其力迅猛的向“女鬼”冲去,“女鬼”本来就是要把我向她拉,而我本来是极尽挣扎向后不断退缩想摆脱“女鬼”控制,两向相反的力量正在角逐中,我突然改变方向前冲倒让“女鬼”猝不及防,手上的力道一下松了,连带臂膊都松软下去,找准时机,我狠狠的向那细白嫩滑的“女鬼”胳膊咬下去,以让她彻底放弃对我的纠缠。
这一口,我用尽我全身的力量,奋力狠劲的“啊呜”一口……
接着,
“啊!……”一声极度愤怒而恐怖的嘶吼自“女鬼”口中发出:“你这个疯子!”
她像是吃痛,想努力挣脱,
但我的牙齿已深入她的肌肤,好不容易得口,怎么就能轻易放弃呢?!
最重要的是,我竟,我竟尝到了一丝鲜美?!
这丝鲜美竟让我欲罢不能?!
我不由咬得更紧了。
“女鬼”彻底狂暴了,我感到她似乎要发出什么力量来阻制我的嘶咬,但奇怪的是她所有对我的动作却全部被什么化解于无形,当时正沉浸在美味中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胸口的那枚赤玉正贪婪的吸收着一份来自天地间最纯正的力量。
“你这个恶魔!”我听到了“女鬼”歇斯底里绝望的嘶喊,“我不会放过你,你终将奉献你新鲜的灵魂与我缔结契约!成为我血葵的傀儡!千百年来,中我血葵之咒的人,只能成为我的傀儡!只能是我的傀儡,你也不能例外,这一切我都会讨回来,讨回来的!……”她挣脱不掉我的嘶咬,使在我身上的力量又突然全部失效,她的身影竟越来越淡化虚无起来。
而我忽略所有的嘈杂声,正沉浸在一份无限的美好中。
哇,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鲜美的东西?我几乎是从刚刚触碰到它,就哪样深深深深的喜欢上了它,哇,这白嫩的臂膀,哇,这甜美的红色汁液还和着阳光青草的味道但还夹杂着隐隐的阴寒之气……味道复杂而又沁人心脾,绝非人世所有。
我的眉心感到了一丝冰凉,让我的头脑越发清晰,但对这股特殊的血的味道却也越加贪婪!
我看到那白嫩如凝脂的臂膀似在慢慢的干瘪枯萎下去,而我则是吸吮的心旷神怡,而胸口的赤玉也闪烁着“兴奋”的光华,但却被正沉浸在“鲜美”味觉中的我完全忽略。
“你这个凶魔!”我最后听到一声恐怖而夹杂无尽幽怨的嘶喊之后,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推出。
那女鬼挣脱掉那已枯萎掉的臂膊就要化成清风逃掉,但我胸口的赤玉却突然发出莹莹赤焰向那女鬼迅速卷去,竟把那女鬼“一把”拉向了我,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只感到一种本能的恐惧,这女鬼怎么又向我来了?!太恐怖了我要能有多远躲多远的啊!就在我打算连滚带爬的要逃时,“女鬼”近了我身就奇迹般的消失了,而我感到了一阵阴寒之力却又伴随着一股灼热没入身体后就突然沉寂了,四周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夜静的可怕,似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而我,
我还站在电视机前?
那电视机还在刺刺拉拉的响,灰白的雪花点仍在凌乱的闪跃,刚才发生了什么?是梦,还是幻觉?
电视中隐隐飘荡着一个身影,血红的眼里闪着贪婪的光,恐怖的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狰狞的笑,满嘴鲜血染红了所有牙齿,新鲜的血液顺着唇角滴淌而下……
那身影如此熟悉,那竟是我看不到的自己吗?!我差点惊呼而出。
刚才,就在刚才,我真的吸了那怪物的血吗?我真的会吸血吗?不管那鲜美的味道仍在嘴中回味无穷,但本能仍是无法接受茹毛饮血的血淋现实,特别吸得还是一只恐怖“女鬼”的“血”。
我突然觉得胃里如翻江倒海般干呕起来,却连一点渣也没吐出来。
而此时一阵猛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到了自己,谁会在这半夜打电话,我急奔进卧室,摸出了手机,全身一股灼热之气突自尾椎沿脊椎升起,迅速沿着胳膊如过电一样传至手机,手机屏幕自亮,一朵金黄的葵花旋舞,忽然一张恐怖而狰狞的脸,带着无尽的血渍,张开了獠牙,嘶吼着冲破那黄色的花瓣向我脸面扑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惊猛得甩掉手机……
在床上惊坐而起,大口的喘气,刚才怎么回事?!按亮灯,卧室门完好的闭着,手机,手机呢?一阵转圈找,它平稳的躺在地上。掀被下地,捡起,还好,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