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温初墨语气平淡,“还在经营着那家小店。”
温老夫人似乎是松了口气,又似乎是觉得不解气,她的脸『色』像是被打翻混合在一起的颜料,有些一言难尽。
仿佛川剧变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冷笑两声,正欲说出一些难听刺耳的话来,温初墨又面无表情道:“据说离婚了。”
温老夫人的神『色』当即一滞,片刻之后才咬牙切齿道:“离的好!”
“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劝过她多少次了她不听,为了那个男人连家都不要了!”
“如果不是她和那个男人,你爸他也不会……”
说着说着,温老夫人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眼泪就像冲破堤坝的洪水,忽然之间就不受控制了。
温初墨蹲下身,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温老夫人悲痛地落着眼泪,无声地哭泣着。
当年的往事一幕幕的重新浮现在眼前,几乎让人崩溃的悲伤来的猝不及防,能够瓦解一切,丢盔弃甲。
在这种情况下,语言无疑是最苍白无用的东西,她只能用力地抓着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汲取着鼓励和温暖。
时间过去了许久,温老夫人的情绪才渐渐平稳了下来,她接过纸巾,擦了擦面颊和眼睛,用仍带有哭腔和鼻音的声音问道:“那孩子呢?”
温初墨摇了摇头,“无儿无女。”
“呵……真的是好讽刺啊……”温老夫人想扯扯嘴角,但整张脸却是僵硬的可怕。
看着她折腾了半辈子,最终却是落了个这般结果,明明应该觉得痛快解气,可温老夫人的心里却是堵的难受,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对那个人的怨怼实在是太深重了,她曾眼睁睁地看着深爱的丈夫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多少次午夜梦回,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她总是潸然泪下,悲痛欲绝,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一双儿女,她恐怕要随他去了吧。
而造成两人阴阳相隔的始作俑者之一,就是那个人。
躲在门后拉开一条缝的秦楼月偷听着两人的对话,她差不多能确定金姨和温家的确有着某种关系牵扯,在看到温老夫人直接垂泪的时候,她也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便陷入深思。
如果这单纯的只是温家的事,秦楼月根本就不会管,也不会多加注意,只是这件事却牵扯到了金姨。
“咔。”
有开门声响起。
“哥,你回来了。”
拿着杯子想要倒点水的温绵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糟糕!
避免被她发现,秦楼月赶紧把门关上了。
“怎么样了?卓家那对夫『妇』说了什么?”温绵阳也顾不得口渴了,都还没下楼就急急忙忙地追问道。
温老夫人侧了侧脸,连忙把脸上的泪渍擦干净,不想让温绵阳发现她的异常为此担心。
温初墨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过程,温绵阳顿时义愤填膺,愤愤不平。
温老夫人见她这副模样,沉『吟』了下,说了句意料之外的话。
“在相信别人的话之前,先想想对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