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是被拖着进的内堂,脸上挂满了一众商人留下的痕迹。
再次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却是焕然一新,脸上的颓然和惊惧,都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傲然。
当他再次来到大堂的时候,一众商人见到他的模样,顿时就怒了,“姓朱的,你坑害我等,还如此得意,真乃小人也。”
朱标闻言,顿时眼睛一瞪,看着说话的那名商人,“嗯?姓严的,你说本管事是小人?”
“老子说的就是你,你坑害我等,还不能骂你几句了?”
“哥几个,今日即便是死,咱们也对出口气吧?”
说着,便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然而,却没一个人跟着他上前动手,严姓商人不由愣在当场。
“怎么了,你们怕什么?”
这时,便有一个商人,上前拱手问道:“朱兄,你刚刚说,你是什么管事?”
朱标闻言,顿时又是一脸的嘚瑟,负着手,上前说道:“殿下已经说了,即日起,我朱标便是赵氏商会的管事。”
说这话的时候,朱标就好像是当了什么大官似的。
在不远处的暗卫不由撇了撇嘴。
然而那些商人闻言,却是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严姓商人反应过来更是,大惊失色,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是京城和边贸的.......那个赵氏商会?”
赵氏商会,便是李想在边城建立的商会,本是为赵氏钱庄服务的,后来,随着边贸的茁壮发展,赵醇便将商会总部迁到了京城。
商会由郑三宝,安排人担任商会会长,但是谁都知道,这背后的主人便是淮王殿下,那个时候,淮王殿下可是兼任着赵氏钱庄掌柜的。
赵氏钱庄,赵氏商会,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两者之间的关系,赵氏钱庄大多的业务,也都是赵氏钱庄牵线搭桥,两者相互相成,一时间,成了京城最大的商会,基本上只要是大宗交易,都是商会在打理,大多的商户,都以进入商会为荣。
如今区区朱胖子,便成了赵氏商会的管事,那还得了?
只要有点眼力见的,都能知道,朱标朱胖子,日后的前途必然远大,这个时候,只要巴结一下,往后只要他漏点消息出来,就够自己吃的了。
一众商人闻言,顿时就变了脸,纷纷围了上去。
七嘴八舌的询问,啥情况?
朱标却是一脸的嘚瑟,鼻孔朝天,“尔等真是有眼无珠,淮王殿下心系百姓,不是来抓咱们的,怎么运来的粮食不仅收了,而且还比市价高出五成,殿下说了,只要是我朱标运来的粮食,他都以这个价格收,还承诺事后,让我到赵氏商会,当任主事之职。”
“什么?”
此言一出,一众商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这不仅不抓人,还给这么大的好处?
比市价高出五成啊,那他们这一趟出来可是能赚不少。
一时间,一众商人高兴起来。
严姓商人闻言,脸上挂着微笑,凑了上去,“哎呀呀,我的朱兄啊,......,哦不,朱管事。”
朱标却是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严姓商人见状,咬了咬牙,抬起手来,便往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一下。
“朱兄,都是哥哥的错,都是哥哥的错,哥哥嘴贱,不该如此对你。”
严姓商人,本想意思意思,做个样子,给足朱标面子,商人逐利,这种事情,在商人之间,太正常了,强时风光无限,弱时伏低做小。
见朱标没有来拦自己,于是狠狠心,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脸上,半边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朱标见状,脸色顿时阴云转晴,“哎呀,严兄,何须如此啊,你我来青州是来赚银子的,可不是来找罪受的,你看看这给打的。”
说着,朱标啧啧两声。
一众商人却是微笑不语,都知道,这货是在立威呢。
刚刚在内堂,堂堂淮王殿下,得知他的遭遇,拉着他的手,对着他是好一阵安慰,不仅当场将这次运来的货物给收了,还给了高价。
另外,赵醇给他的任务是一月之内,再运五万石粮食过来,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到时候赵氏商会就会有他一席之地。
随后,在暗卫的带领下,沐浴更衣,走出内堂,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朱标虽然恼恨这些人的翻脸无情,但是,要想替殿下做好事情,那便还要靠这些人。
于是乎,在严姓商人,自扇巴掌之后,便借着这个台阶,借坡下驴。
随后,大堂上,一众商人的氛围又和谐起来。
“殿下说了,山东缺粮,百姓嗷嗷待哺,需要诸位的支持,只要是运粮来山东的商户,日后就是赵氏商会的人。!”
此言一出,一众商人,顿时又热烈了起来。
在京城和边城,想要进入赵氏商会的人,如过江之卿,但凡是在生意场上,做买卖的,都想加入商会。
眼下就是一个机会啊。
一时间,一众商人激动了起来,纷纷摆着胸脯表示,回去之后,就找粮食,必定要给殿下分忧。
随后,朱标领带着他们,出了府衙,带上自己的货物,去往青州府的粮库,交割货物。
有了这一趟遭遇,青州城的买卖,对于他们来说,等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这种好事情,百年难遇啊。
所以,当日他们便往回赶,殿下给的时间,可不富裕,他们, 也要趁着这个机会,多拉粮食和布匹来来,多赚些银子,况且若是殿下一高兴,说不定给自己也赏赐一个管事担当,那自己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咯。
随着朱标等人的离开,断断续续的,也有不少商人,前来,都是当日,李想放出去的商人。
不过他们拉来的粮食不多,不像朱标,可是压上了全部家当。
然而,赵醇也有选择性的接见那些,大一些的商人,适时的抛出赵氏商会的诱惑。
那些商人,便犹如打了鸡血似的,交割货物之后,饭都没吃,就匆匆往回赶。
朱标等人回了京城,便急切的各自散开,筹集银子。
然后,往各地去收粮食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