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无奈的跟着魏老太监下了城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城外而去。
此时的北大营将官们,正翘首以盼,等着聂元的消息。
到得军阵前,聂元看着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觉湿润了眼眶。
这时候,魏老太监迈着小碎步,来到木台之上,打开盒子,取出里面明黄色的卷轴,打开后,大声说道:“陛下有旨,北境军于过有功,前首辅韩嵩谄媚先皇,迫使北境军覆灭,着生灵牌位移出太庙,抄没韩家家产,三代以内的韩家子弟流放岭南。”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哄闹起来,所有人眼中含泪,熊阔看向李想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魏老太监可是一声,接着念道:“北大营在水患之际,囤积粮食,导致灾民饿浮,着北大营校尉以上将官,发配边疆,戴罪立功,两年危险,若是有功者,赦免其罪。”
聂元闻言,转身朝着城墙永嘉皇帝的方向,跪了下来,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聂元的表率,其他北大营的军士们,纷纷效仿,跪伏于地,朝着永嘉皇帝的方向,大喊着,“陛下万岁......!”
数万人的呐喊,响彻整个金陵城。
百姓们纷纷探出头,走出房子,这才知道,皇帝陛下亲临了。
陛下一来,城外叛军倒戈,街道上的百姓们,也纷纷欢呼起起来。
城墙上的永嘉皇帝也忍不住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城外跪伏于地的数万军士,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嘿嘿,朕果然收了个好学生,有了人心,朝堂之上就好办了。”
军士们的呼喊声直到许久才停下来,永嘉皇帝的声望,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直到此时,聂元才起身,走上木台,朝着熊阔招了招手。
等熊阔到得近前,对他耳语几句之后,便在熊阔疑惑的目光中,转身而去。
直到熊阔再次出现的时候,聂元这才面朝军士们,大声喊道:“诸位兄弟,这次起事,聂某受人蛊惑,此人便是韦唯和徐克,这两人狼狈为奸,坑害我北大营,罪无可赦,其罪当诛......!”
随着聂元的话音落下,正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徐克,忽然感觉腰间一疼,转身看去,只见熊阔正双眼冰冷的看着自己。
看着一把匕首插入自己的腰间,徐克感觉浑身冰冷,伸出手抓着熊阔的肩膀,愤怒的朝着聂元喊道:“聂元,你敢杀我?”
聂元见状,抽出腰刀,朝着正一脸愤然的徐克挥刀砍去,随着刀光落下,一颗硕大的头颅落地。
徐克的亲卫们,面面相觑,不过却没有动手,而是跪了下来,请求饶命。
此时,那些之前还支持徐克的将官们,也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对此聂元也没有在意。
抓起徐克的人头,翻身上马,便往城墙而去。
看着聂元的声音,熊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聂元骑着战马来到城下,举起那颗人头,朝着城楼上的永嘉皇帝喊道:“陛下,臣幸不辱命,小人已除!”
城楼上的永嘉皇帝看了一眼城下的聂元,点了点头,“爱卿辛苦!”
聂元闻言,将头颅抛在地上,抽出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朝着军阵的方向,大声喊道:“罪臣聂元,是非不分,被小人利用,害死无辜百姓,罪大恶极,今日便向陛下谢罪!”
说完,腰刀一横,鲜血如注,寒风中,聂元的圣旨缓缓倒下。
熊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所有军士都懵了,谁都没想到,聂元忽然杀了徐克,然后又自杀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
城墙上的永嘉皇帝冷眼看着城下的尸体,朝着旁边说道:“厚葬聂元!”
阴影中传来,“是,陛下!”
永嘉皇帝这才转身,大步朝城下走去。
李想也被这突然的变局给惊到了,朝着魏老太监问道。
“老魏,陛下这是.......?”
魏老太监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聂元乃北大营统帅,此事必须要有个交待,否则日后人人效仿,岂不是乱套了?”
李选闻言,心里也知道,按照皇家行事,永嘉皇帝是不可能留下聂元的,不过听到魏老太监的话,还是心里一紧,脱口而出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魏老太监闻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李想自知失言,顿时脸色讪讪的嘿嘿尴尬笑了两声。
北大营两位指挥使身死,顿时群龙无首,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李想不由问道:“现在如何处置?”
魏老太监淡淡道:“陛下自有安排,咱们另有任务。”
随着魏老太监的话音落下,城门再次打开,一队军士缓缓而出,应该就是来接收的人来了。
来整军之人,便是那位守备将军,在熊阔等人的配合下,顺利接收北大营的兵丁。
李想见状,问道:“陛下要咱们干啥?”
魏老太监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北大营的营地。
此时一位穿着北大营军服的瘦高汉子,忽然出现,朝着魏老太监点了点头。
魏老太监斜了李想一眼,便往那边走去。
李想见状连忙跟上。
跟着那瘦高汉子,来到一座营房,只见里面已经有两人在里面,其中一人,正是娃娃脸朱雀。
见到朱雀,李想不由一愣,诧异问道:“朱雀你怎么在这?”
谁知道朱雀却没有理他,反而朝着另外那名壮汉玩味的说道:“白虎,他就是李想!”
白虎闻言,顿时看向李想,两眼放光。
“几个意思?”
李想看到白虎的眼光,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
魏老太监见状,摆了摆手,朱雀这才收起玩味的笑容,白虎也收回了目光。
“玄武,人呢?”
魏老太监朝着那瘦高汉子问道。
玄武似乎不爱说话,朝着白虎点了点头。
白虎起身,从角落里拖出一个人来。
那人被五花大绑着,手上用的是牛皮筋捆住,嘴里塞着一块黑乎乎的布,一块散发着异味的黑布。
朱雀轻轻皱了皱眉,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鼻间,堵着鼻子,轻叱道:“白虎,别老拿你擦咯吱窝的破玩意,塞人嘴里,人没吓死,都被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