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辗转反侧了一夜，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得不承认，皇帝的话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为什么梨子不能出岐国一步？
他到底是什么妖？
是不是我误会了，毕竟他根本就没承认过自己是人鱼。
可是，他不是人鱼是什么？
黑色的蛇尾上还有薄薄的鱼鳍，通体是漆黑鳞片覆盖着...
不是人鱼的尾巴那能是什么？
楚玉对着天花板长叹不已，苦恼自己的心太软了。
一听到皇帝说迟离踏出岐国，就会遭受天谴...
她便感觉到了丝丝的心疼。
虽然很难过迟离将她当做玩物，当做宠物，将自己一腔朦胧的情意践踏了。
可是...
可是他给自己提供了衣食住行，给了她优渥的生活；
偶尔他也像炸毛的猫一样，口头威胁她后，又巴巴地黏着自己不放。
楚玉就这样一会儿想到迟离对自己的好，一会儿又烦躁地骂他几句。
翻来覆去，失眠到了天亮。
“要不要走...”
“不是男女朋友的话，他也曾经是我的梨姐姐，我怎么能一气之下不辞而别...”
“要不然回去...问问...吧？”
---
天光微亮，晨露凝霜。
楚玉刚翻了个身，还是准备回王府告别、说清楚。
身侧突然一压，躺上来一人！
吓得楚玉心脏跳到嗓子眼，惊声尖叫还没出口，下一瞬间就被熟悉的味道包裹。
楚玉被男人的长胳膊箍得紧紧的；一双大长腿也跟着缠上楚玉。
密密实实的包裹，像极了把她当做长条抱枕的姿势。
力气大到挤得楚玉快要喘不上气了。
“咳咳”
“放、放手...”
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赤红着眼，呵斥一声：
“楚玉！我要再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让我不高兴的，我现在就...就....”
威胁的话说不出口。
他的力道松了些，腿也不再夹着楚玉。
但还是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脖子旁，呼吸很重。
楚玉感受着耳边的喘气声，眼睛红了。
她忍着滚烫的泪意，酸溜溜地问：
“主人这是怎么了？不在宫里抱着你的美人，来找我这只小宠物寻开心？”
迟离抱着楚玉的手僵了。
想到了自己做过的事，再结合前半夜看的那些话本子。
迟离红着耳朵，放软了语气，讷讷道：
“不是宠物！”
“不是的，你不是。”
和呜咽声接近的声音传入楚玉耳中，她不适地扭了扭身体。
“我是。”
“我是你的爱宠，你自己说的，你还说了好几遍！”
被楚玉蹭的一身火气的迟离，到今晚才明白自己奇怪的感觉。
性教育来的太晚的男人，觉得自己丢人又委屈。
还伴随着隐秘的、巨大的欣喜！
她不高兴了？
一定是因为太在意我了，才会生气地要跑。
明明她那么喜欢我。
每天都要黏着我，每天都要亲我...
我都与她这般亲密了，还说她是我的宠物，难怪把她惹生气了！
...
迟离红着脸，侧头亲了下楚玉的脖子。
继而往上，又亲了下她的耳朵。
“我知道了。”
“小玉不是宠物，是我的...伴侣！”
迟离松开手臂。
第一次主动凑过去，亲了下楚玉的嘴角。
只是这么轻轻碰了下，男人觉得不够解躁动。
随即，想起了书里说的“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描述。
迟离捧过楚玉的脸，十分强势地吻了上去。
楚玉的脸爆红，眼中原本摇摇欲坠的水色潸然而下。
下唇刚被这个色妖轻轻含着咬的时候，她羞恼地立即用力推开他。
抹了把泪痕，吼道：“我说过要和你亲了嘛？你就亲？”
“你现在把我当什么也没用了，谁要做你伴侣，想得美！”
【有病！有那个大病！】
【你说我是宠物就是宠物？你说我是女友就是女友？什么都听你的？】
楚玉翻身坐起，气呼呼地开始找衣服。
下一秒，她再次被身后的人抱进了怀里，挣脱不开。
“小玉”
“你还生气的话，可以砍我一刀解气。”
楚玉：“...谁要砍你啊！神经病你放开我！”
迟离才不放手呢。
这个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意，险些把伴侣气走的男人。
心惊、庆幸今晚找来了。
如果再晚两天，她就真的走了。
他出不去岐国，小玉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她会以为自己不去找她，当真便将他忘个干净，重新认识新的男人...
这怎么行！
迟离表情兴奋地掏出一把锋利的、如玄铁锻造的黑刀。
其实这是用他的鳞片做成的长匕首，上面还带有导血槽。
这是世间唯一能割开龙鳞的刀。
“我不该说你是宠物。”
“楚玉，给你解气，你原谅我。”
“还和我好，行不行？”
手里被塞了一把锋利长刀的楚玉：....
她看着泛着寒光的刀刃，吓得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将它用力扔到了房间角落里。
“咣当”一声落地。
迟离笑眯眯地看着，一点也不在意世人哄抢的仙品法器被当成了垃圾。
楚玉别过头，不想和突然这么奇怪的迟离说话。
心跳的太快了。
“你别发疯了！”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一夜开窍的迟离，此刻看着楚玉，完全理解了自己平时的心情。
她好可爱，想亲。
她为什么这么合我心意，想亲。
让她砍我一刀解气都不舍得，一定是太喜欢我、很心疼我....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