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触电般撤回手,恭敬地道:“徒儿谢过师父。”
云浅似是没有擦觉到萧洛尘的小动作,淡着脸转身离开。
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情有一瞬间冒出浅浅淡淡的复杂,她难道是真的来给他出头的?
不过很快他便否定了刚冒出头的想法。
看来他对这个女人还有其他用处,也许她是想要换个方式来拿下他。
“打不过就让师父出面撑腰的废物,你给老子等着瞧。”
高贤扶着已断开的胳膊忍着疼咬牙切齿地道。
萧洛尘手中握着青霜剑缓缓逼近高贤,唇角微勾,冷意渗人。
“我师父心善,不过废了你一条胳膊,可师叔我就不一样了……”
……
说起来刚才云浅倒不是想帮着男主,她还没有圣母到为了一个想杀自己的人出头。那么做也是为了提升萧洛尘的好感度,避免日后被杀的命运。
剧本中对男主在幻月宗的遭遇只有寥寥几字,受众人排挤,因此杀了师父取了金丹后直接就屠了个满门。
云浅对这个宗门的人没什么感情,但她毕竟是和平年代长大的,还是不愿看到平白无故死那么多人。
如何才能改变自己被杀的命运,同时让无辜的人免于惨死呢?
云浅在房间踱着步,目光落在房间中表示宗主身份的雕月的八仙椅上,忽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她立即掏出一张传声符,很快传声符亮了亮传出萧洛尘低沉的嗓音。
“师父?”
“尘儿,为师有重要的事情同你商议,你到为师房中来一下。”
云浅收了收激动的心绪,压下嗓音用不辨情绪的清冷嗓音道。
萧洛尘不动声色地应下,看着在空中化为灰烬的传声符眸色莫辨。
那个女人有多长时间没用传声符联系过他了?
自从前几日声称自己神功练成之后,她的举动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不过这次让他去她房中找她,不会又想上次一般要给他下药吧?
想到当时的情形,他的眸中迸发出骇人的杀气。
就这种货色,他还曾把她当成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曙光……
萧洛尘缓缓脱下身上满是血迹地衣袍,泡进了温泉中。
后背的新疤旧伤碰上温泉水,像是数千只蚂蚁在啃食着皮肉,痛痒无比。
他咬紧了牙关,额上青筋暴起,眸中满是杀意。
一炷香后萧洛尘过来了,虽然云浅心中着急,面上却维持着原主清冷的人设。
萧洛尘微微抬眸便与一双晶亮的眸子对上,忍不住微微怔愣。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长相极好,特别是那双桃花眼内勾外翘,顾盼间充满亮晶晶的光彩,像是细碎的星辰,又像是冬日的暖阳。
云浅心中本就着急,见萧洛尘在发愣,轻轻咳嗽了一声。
萧洛尘也终于回过神,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眸子,心中却是冷哼。
看来之前给他解药不过是想欲擒故纵,都把他叫到屋里来了,还使上了美人计,这次是打算不用药直接双修?
萧洛尘微微垂眸,脸颊上还浮上两朵可疑的红晕。
“只要是师父的意愿,徒儿都会听从……”
云浅:???
她怎么有点看不懂男主清奇的脑回路?
这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又是闹哪出?
不过这狼崽子扮起小兔子来还真是有几把刷子。一张樱色的薄唇微抿,长长的睫毛半覆盖的凤眸中氤氲着水汽,一副人人采摘的模样。
若不是闻到他身上那用药味都掩不去的血腥气和换了一身的衣衫,真会以为他是个人畜无害的少年呢。
“为师是说过不要被欺负,但也没叫你把人往死里欺负……”
萧洛尘猛地抬眸看向云浅,眸中浮现出一丝杀气。
“师父,徒儿没有……”
云浅见他的眸中有杀意涌现,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此事不用解释了,为师叫你过来也不是为了说这个。”
萧洛尘的眸色深邃地看向让他猜不透的女人。
这样的云浅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为师已经练就了神功,本是可以把此神功传授于你,但神功对身体的伤害实在太大,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神功封印起来。”
封印神功?
这女人又在谋划什么?
“师父,徒儿是师父唯一的弟子,无论其他人如何瞧不起,徒儿为了学会神功甘当师父的炉鼎,可如今师父却说封印神功,那徒儿这些年岂不是……”
说到伤心处萧洛尘低垂着眸子,眼尾轻轻泛红,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云浅被他这副模样雷得抽了抽唇角,待他抬眸时见到的却是她满脸自责感伤的神情。
“不瞒你说,若想练成神功需要先自宫。师父封印神功也是为了你日后的幸福所想。”
跟老娘拼演技,你还早八百年呢。影后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萧洛尘听到这句话暗自咬牙,总觉得她说的这句话哪里有些不对,但她脸上的神情又太过真挚一时找不出破绽来。
见他神情复杂地沉默着,云浅轻叹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道。
“这幻月神功是幻月宗的终极秘诀,幻月神功害人不浅,既然为师要封印这神功,这幻月宗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这句话另萧洛尘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师父的意思是……?”
云浅的眸中恰到好处地闪过凝重,神情坚定地道:“就如你心中所猜,为师想解散幻月宗。”
“解散宗门?为何?”
萧洛尘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显然也忘了还在扮演着乖巧懂事的徒弟。
“理由方才为师也说过了,这幻月神功对习得之人的身体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如此害人的神功还是不练为好。
既然神功不能练,在这宗门也学不到什么,让人留在宗门岂不是耽误了前程?为师也是再三考虑才得出的结论。”
萧洛尘微蹙着眉头,看着神情感伤的云浅,确定此事的确不只是说说而已后沉默了。
倏地他靠近她,他胸前的衣襟也不知是何时敞开的,竟露出一大片肌理分明的玉色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