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柳叶长刀挥舞,几个庙祝身体瞬间喷射出大量的血雾。
但是同时数根长枪飞射而来,将手持长刀之人刺成刺猬。
那人看着身上的伤口,突然转身,违逆了无主刀剑继续杀敌的意志,将其丢向了身后。
柳叶长刀在这空中慢慢变回原本的形状,然后一只布满血污和老茧的手,握住了其把柄。
第二次交战已经开始。
在攀爬的一顶程度后,他们遭遇了庙祝群体构建的防御工事,以及不断滚落下来的各种巨石。
随后这一场战斗便正式开始打响。
在这种交战中,哪怕是手持神兵的人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死去。
甚至包括手持神行铲的那人。
他被十来个庙祝,预先制造的石台迷惑,一头钻了进去。
然后这些庙祝使用了某种特殊技巧,延迟变化。
庙祝制造刀兵一类的钢铁之物,本质虽然是以石质事物模拟变化。
但是这个过程并不会显现在人前,这东西出现之时,便已经是钢铁造物了。
所谓的延迟变化,便是目的是制造其他东西,但是在这个东西出现之后,最开始会是石头的模样,然后才会变成其他性质。
神行铲只能改变石头和泥土,对于钢铁之类的东西,不是没有影响力,但是却很弱。
这也导致了讨伐队手中的神兵丢了一把。
也是为什么柳叶长刀的持有者,会在死前将神兵往回丢的缘故。
新的继任者握住无主刀剑后,这把神兵也快速的发生变化,成为了一把略宽的大剑。
然而他毫不犹豫的直接冲了上去,以庙祝们作为目标,继续杀敌。
类似这种神兵更换的场景,也发生了数次了。
在神兵持有者的身后,一直跟着数量更多的讨伐队成员。
他们此刻基本都手持弓弩,时不时射出一箭,对庙祝们进行干扰。
哪怕他们因为交战造成的影响,死了一批又一批。
但是依旧有着更多的人,选择跟在身后。
就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补位上去,手持神兵继续和敌人死拼。
这一幕幕解释了什么叫做前仆后继。
而庙祝,在这种情况下,逃跑的人居多。
他们被这血肉磨盘给吓住了。
每一刻都有生命在消逝,过往亲密的朋友在敌人的刀兵下死去。
有的庙祝忘记了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忘记了自身拥有的能力,选择了转身逃跑。
但是也有着庙祝因此而变得出奇的愤怒。
他们眼中看向讨伐队的全是仇恨。
疯狂的运用着自身的能力,想要为自己的同伴报仇。
“老婆!!”随着一声悲惨的叫声,一个中年庙祝看向了远处,一个因为被凸起冰柱挤压而离开阵线的女庙祝,错不及防之下被十来只巨大的野兽扑倒在地,泛着血色的利齿毫不留情的撕咬着对方的身体。
而这些野兽,全部都来自于一个手持着骨笛的讨伐队。
(
神兵·兽笛。
吹响之后能够控制一定数量野兽,并使其异化,变得强壮凶猛。
中年庙祝血红着眼睛看向吹着骨笛之人,然后便感觉到自己好似在照镜子。
那也是一个中年人,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中,也满是对他的仇恨。
他想起来了,大概几年前,自己的弟弟在自己外出办事时跟着一起,然后看上了对方的妻子。
于是他开玩笑的说道,你想要的话,那就叫人送过来。
弟弟当时的表情很古怪,但还是选择了同意。
人被抢了过来,然后在回到撑天山地界之前,他看到弟弟还带着那个女人,便训诫了弟弟一顿。
罪民怎么能住进圣地中来呢?
弟弟很不高兴,舍不得那个女人,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于是杀了那个女人。
他虽然觉得不太好,却也没有怎么生气,毕竟只是一个罪民而已。
此刻他披头散发,庙祝那精心打理过的装扮,在战斗之中早已经消失无形,满是狼狈。
因为妻子的死亡,他满眼都是泪水。
对面那人也是如此,消瘦的身姿,凹陷的眼眶中,此刻也满是泪水。
这种相似,让他有些恍惚,他们好似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一刻他的心中升起了某种暴虐到极致的情绪,这股情绪甚至将他痛失爱妻的仇恨都给冲散。
如果他们相似,彼此之间没有所谓的人和罪民的差别,那么他岂不是罪有应得?
或者说他才是有罪的那一方?
这种可能让他冲出了阵线,向着这边靠拢,他要亲手杀死这个亵渎了他存在的人。
哪怕就此死亡,他也在所不惜!
只是下一刻,对方的目光便从他的身上移开,那些原本要扑向他的野兽,也在他笛声的控制下去越过了这个庙祝,向着他身后的防线冲去。
中年庙祝的离开,让对方的防线出现了漏洞,他要配合其他人以此作为切入点,攻破这条防线。
难道他不恨那个庙祝吗?
不,从那相似的眼神便能看出,他一直记得这个庙祝,记得是他夺走了自己的妻子,并将其杀死抛尸在路边。
但是他不同,他比那中年庙祝更加的高尚!
他加入讨伐队的目的是为了复仇,但是却想要让更多的人,不用如同他和他妻子这般,活的毫无尊严,如同牲畜一般,肆意的凌辱玩弄。
在利刃刺入身体之前,他将骨笛丢向了后方的战友。
眼中全是对那个中年庙祝的仇恨和鄙夷。
中年庙祝疯狂的刺击着对方的身体,手握着刀刃,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控物的能力。
就在他抽刀要将对方眼睛挖出来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欢呼声和溃败声。
防线破了!
而他的手也被一把大剑砍断,他顾不得疼痛抬起头来,看向了周围那个身穿简陋衣物的人。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跌坐在了那人的尸体旁边。
这个手持大剑之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鄙夷,好似在看着什么肮脏之物,一如过往他出去外界时,他那居高临下,鄙视罪民的模样。
“哈哈哈,我才是罪民!!”
“哈哈哈哈哈,我才是罪民!!!”
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