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20几天就这样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我除了养伤之外,就是偶尔出去走走,转一转。
回来的这段时间,我和花慕灵只联系过两次,特别是最后一次,她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还没接她便挂断了。
之后我就再也没找到花慕灵这个人。
我几乎是动用了一元斋里的全部力量,可还是杳无音讯。
在那一夜,花慕灵就好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这一天,我依旧是开着车满世界的瞎转悠,其实我原本打算去潘家园看看的,可后来想了想又绕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一段时间我就打心眼里很排斥“老物件”。
或许这就是别人口中常说的pdst,创伤后应激反应。
绕过了潘家园,我现实去了一趟词条胡同刘大妈家吃了碗儿炸酱面,随后把车扔在了一个没人的停车场里,开始沿街瞎溜达。
这样做,一是为了消化消化食儿,二也是试着让自己放松放松。
在不知不觉间,我走了到了国贸。
我看了看眼前的大楼,猛然想起来,这儿还有我给熊明那小子买的一栋房子。
好巧不巧,这屋子的钥匙今儿我还真就带了。
我看着手中的钥匙,笑道:“你个老小子,本来合计给你个惊喜。奶奶的……你小子是没这个福分了。”
我给熊明买的那间屋子是整个建外三期里最好的位置。
88楼,160平,视野开阔,位置极佳。
可房子还在,熊明却……
熊明的离世,加上花慕灵的突然失踪让我整个人近一段时间的状态非常差。
我站在国贸三期88层的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青铜烟袋锅。
长安街的车流在脚下蜿蜒如沙蛊,霓虹灯牌\"长生生物科技\"的猩红光芒刺得眼角生疼。
三天前那个暴雨夜,花慕灵就是在这栋楼顶消失的,这也是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
监控最后拍到她的银簪插进电梯按键缝,刻着搬山一脉的求救暗号。
\"胡先生,您的冰美式。\"秘书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递来咖啡,袖口飘出熟悉的佛爷笑茶香。
我盯着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青铜镜纹身,突然将烟袋锅叩在茶几上——\"咔嗒\"一声,暗格弹出的龙神骨碎片正对落地窗,玻璃幕墙突然映出密密麻麻的彝文。
\"胡老板好眼力。\"秘书的京腔陡然变调,指甲暴涨三寸刺向咽喉,\"姚总请您去实验室叙旧。\"
我旋身避开,咖啡泼在羊毛地毯上腾起青烟。烟袋锅顺势捅进她后腰,挑出枚微型注射器,标签写着\"沙蛊三代试剂\"。她瘫软时脖颈裂开道血口,爬出的不是尸蚕,而是半机械的金属蜈蚣。
\"叮——\"
电梯门在此时洞开。十八个西装革履的白领齐刷刷转头,瞳孔里游着湛蓝的数据流。他们脖颈处都有相同的青铜镜纹身,领带夹刻着\"戊子\"古篆。
我撞碎防火玻璃纵身跃下。
88层的狂风灌满西装,腕表盘上的龙神骨突然发烫。
离地三百米时,花慕灵遗留的银簪在怀中震动,簪头舍利子炸开金光——下方突然张开顶降落伞,伞面绘着搬山道人的镇煞符。
坠落在后海酒吧街的瞬间,引来了无数人潮的围观。
有人举起手机拍照的,有警察超我这边跑过来的,有商贩活都不卖了跑出来看热闹的,还有问我这玩意是哪儿买的……总之是一瞬间就炸了锅了。
可我哪儿能管得了那么多,三下五除二收拾好降落伞后,撒腿就跑。
好在我对这片儿地形还是很熟悉的,再加上这附近大多都是胡同,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就甩开了跟着我的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手机自动播放起熊明的语音留言:\"老胡...实验室冻着老子的dNA...毁了它...\"背景音里有龙象黄金鼠的啸叫,日期显示是三天前他\"死亡\"那晚。
我见状整个人就是一愣,可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突然一个长相极为美艳,还略带一点异域血统的年轻姑娘站在了我的面前。
\"帅哥,算卦吗?\"穿露脐装的占卜师笑盈盈的拦住了我的去路,她手中拿着一张塔罗牌,而这牌上的人呈现一种极为诡异的倒吊姿态,血泪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流淌下来。
我瞥见她脚踝的茶叶胎记,反手扣住她命门,不慌不忙的说道:\"茶馆那丫头派你来的?”
女孩突然融化成一滩黏液,牌堆里升起全息投影。
姚广孝的现代装扮在蓝光中冷笑:\"胡先生,令祖父1948年存的冷冻精子刚培育成功,您不想看看弟弟吗?\"
投影切换至实验室画面。培养舱里漂浮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青年,心口嵌着完整的龙神骨。舱壁电子屏滚动着数据:「实验体0927号,不老泉载体,记忆移植进度97%」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传来段监控视频:花慕灵被铁链吊在实验室顶棚,脚下是沸腾的沙蛊池。她唇语重复着:\"烟袋锅...七号线...\"
我扯开衬衫冲进地铁站,脖颈的尸蚕黑影已蔓延到耳后。闸机感应到龙神骨自动开启,隧道深处传来只有我能听见的青铜编钟声。
末班地铁空无一人。
车厢贴满\"长生生物\"的广告,模特眼角p着茶馆女孩的泪痣。当列车驶过南锣鼓巷站时,车窗突然映出六十年前的场景:祖父在防空洞里埋下七个青铜匣,每个匣子都渗出各门当家的本命血。
\"前方到站,八门遗址。\"
机械女音报出不存在站名。
车厢地板塌陷,我坠入个布满液晶屏的墓室。屏幕里循环播放着三门后人被洗脑的画面,他们太阳穴贴着电极片,正将沙蛊卵植入富豪后颈。
\"欢迎来到新戊子之乱。\"姚广孝的全息投影从主屏走出,西装革履掩不住颈骨处的青铜钉,\"令祖父以为毁掉肉身就能阻止我?现在满城权贵都是我的宿主!\"
我攥碎烟袋锅,暗藏的二十八枚青铜钉组成八卦阵。实验室真实坐标在阵中显现——竟在央视大楼地底!花慕灵的银簪突然飞向东北角的屏幕,刺穿个正在移植手术的富豪。
\"你中计了。\"姚广孝突然实体化,机械臂掐住我脖颈,\"簪子里的纳米芯片已激活,现在全城的沙蛊...\"
枪声在此时炸响。姚广孝的电子眼爆出火花,花慕灵从通风管跃下,她心口的镇煞符换成生物电池:\"傻愣着干嘛?真当搬山一脉只会挖坟?\"
实验室突然断电。备用电源启动的刹那,我看见三千个培养舱里都泡着\"胡天\"。他们同时睁眼,龙神骨在蓝光中连成星图。最深处舱体突然炸裂,0927号赤脚走来,掌心托着真正的佛爷笑茶叶。
\"哥哥,杀了我。\"他的声音与茶馆女孩重叠,\"我是最后一个泉眼。\"
姚广孝的机械躯壳突然分解重组,变成许二爷生前的模样:\"没想到吧?当年我自愿被他改造,就为等今天...\"话音未落,花慕灵突然将银簪刺入自己太阳穴,她后颈弹出生化接口插入主控台。
所有屏幕开始播放1948年的真相:七门当家自愿赴死前,将本命血存入青铜匣;许二爷假意叛变,实则把姚广孝引向现代科技;熊明在龙喉留下生物芯片,此刻正通过尸蚕皇反向入侵系统...
0927号突然抱住姚广孝。他体内的龙神骨发出高频震荡,整座实验室开始坍缩:\"哥!现在!\"
我咬碎后槽牙里的阴骨,鲜血喷在烟袋锅残片上。七道青铜门虚影从天而降,门后伸出七双血手扯碎姚广孝的数据流。最后一刻,许二爷的残影在蓝光中敬了个军礼:\"天哥儿,茶凉了...\"
地铁冲进站台的瞬间,我抱着昏迷的花慕灵滚出隧道。晨雾中传来早高峰的喧嚣,手机弹出新闻推送:「长生生物昨夜突发实验事故,cEo姚某确认遇难...」
但我知道,在某个暗网直播间里,三千个\"胡天\"正在苏醒。他们脖颈的尸蚕纹身闪着微光,像一串等待点燃的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