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云裳要发火。
顾行俨连忙凑过去讨好,“不是本王的人,是顾行澜派的,本王只是没揭穿他们的存在而已。”
有人保护还不好?
反正他时时刻刻撒狗粮,他们不嫌尴尬就行。
云裳仔细想想,倒是很符合顾行澜的做派。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千万要小心啊。”
云裳不放心顾行俨,而且也不敢低估沐南迁。
师父的能力只有她最清楚。
如若疯癫起来的确能毁天灭地,无比可怕。
顾行俨紧紧的保住她,“放心,我一定安然无恙,你要护好自己。”
“那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云裳摸了摸肚子,她还无法体验到孩子的存在,但既然有了,就不免多多展望一二。
顾行俨丝毫都没犹豫,“女儿。”
“女儿?你居然喜欢女儿?”云裳有些奇怪。
顾行俨理所当然,“臭小子若生下来一定会和本王抢你的宠,本王恐怕会想打死他。”
云裳:“……”
这到底是不是亲爹?!
二人并未缠绵太久,玄知和栾东海已经准备出发。
“春儿,照顾好你师父,将来我教你更厉害的拳法。”顾行俨很信任栾春,哪怕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栾春认真地点了点头,拍拍胸脯,示意让顾行俨放心。
顾行俨轻轻一吻,便折身离去。
他不敢吻得太深,否则会不舍得走。
云裳拽着栾春送他们到甬道口。
看着身影消失在转弯处,不等云裳开口,玄知抬手就把阵眼启动。
摆明不许她偷偷跟着跑,一点机会都不给她留……
云裳:“至于这么不信任?”
栾春嘻嘻嘻的笑。
云裳捏了一把他的小脸蛋,“坏蛋,居然敢笑师父。”
栾春拽着她,指向那一群暗卫:不止我笑,还有他们。
云裳犹豫了下,带着栾春回去歇息。
她要养精蓄锐一整天,然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京城已经彻底的乱套了。
仅仅三天时间,所有人都明白是顾行权要挟苍帝篡位。
但皇宫又像一个牢笼,所有人都无法踏入,包括冲虚道长与大禅寺、一方庵的师父们也陆续赶到。
没人能破解这桩阵法。
顾行澜颇有焦虑。
时不时地抬头看看时辰,依照他的掐算,顾行俨应该很快就带云裳归来。
但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出现。
莫非遇上妫族劫杀?
而且颂远伯也迟迟没有音讯,暗卫还没传讯过来。
顾行澜的手攥得关节发白,向来了若指掌的他,第一次如此紧张焦虑。
因为三天已过,谁都不知苍帝是否还活着。
而且他曾答应过顾行俨保护好皇后。
可最后的一刹那,他根本找不到皇后藏在何处,只能带着人撤离皇宫。
那个家伙若回来,还不疯了?
“太子哥哥,还没有七哥的消息吗?”
十二皇子带领按察司的人在京郊附近蹲守。
一是去迎顾行俨归来,二来也能打探到颂远伯与妫族人的动向。
顾行权与妫族人联手已经是众人皆知。
颂远伯怎么选择,谁都无法猜测。
但顾行澜给军中新任主帅下令后,他们赶到也要七天之后。
七天对他们来说太迟了。
如今只能赌上一把运气了。
“报!!”
号令兵纵马疾驰在京城的大街上。
还没有露出人影,便已经听到了高喊的号令。
顾行澜禁不住站起身,跑了几步迎过去。
号令兵翻身下马,立即递上了一封信。
顾行澜打开一看,眼神惊诧。
十二皇子很焦急,“怎么了?是不是七哥的信?他都说什么了?”
“他带着玄知和妫族的族长一同回了京城。”
“!!!”
妫族族长?
十二皇子的眼睛险些瞪出来,“还有呢?七嫂一起回来了吗?”
“云裳有了身孕,而且颂远伯也带兵回京了。”
十二皇子彻底的蒙了。
“我怎么有些糊涂?七哥不是在被颂远伯带兵追杀,他为什么会与玄知观主在一起?还见到了妫族的族长?”
“而且他如何判定颂远伯回京?会不会有诈?”
京城众人自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方人马无论怎么拼凑,都是不该凑在一起的啊!
顾行澜苦笑,“孤一时也说不清,但他很快就回来,你派人去城门口迎接一下吧。”
“怎么对待颂远伯?”十二皇子直问。
这才是此事的最关键,他毕竟年幼,怕撑不起架势,抵挡不住。
顾行澜思忖下,“算了,还是孤亲自去吧。”
……
纵使淡定温润如顾行澜,看到顾行俨与颂远伯、玄知以及一个白髯老者驾马回归也禁不住惊掉了下巴。
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
能把这几个人全部收服凑在一起,简直惊破天际,极不合理!
顾行俨把栾东海介绍给众人,又简略了说了沐家和栾家的区别。
“……后续的事情慢慢说,此时先让他们去看一看沐南迁的阵法吧。”
玄知与栾东海对视一眼,齐齐朝皇宫奔去。
顾行澜看向颂远伯。
此地守着的几位重臣也在看着颂远伯。
颂远伯昂首挺胸,再一次重申他不是谋逆的同党,“……本帅行的端做的正,为苍国战、为苍国生,并非单纯为某一个人,即便他是我的亲外孙,也绝不姑息。”
颂远伯高声朝天呼喊。
也是为了让宫内的人能够清晰听到。
众位朝臣齐齐朝他鞠躬行礼,敬佩颂远伯不以小利争天下。
“也可惜了贞贵妃,也不知她到底怎样了。”
宫外对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
包括贞贵妃生下死胎的事情,也没有传到宫外。
颂远伯并未说话。
他太懂那个女儿磅礴的野心。
如若没有她怂恿,顾行权也不敢有如此大的胆量。
而此时玄知也与冲虚道长说了妫族的大概。
即便心存隔阂芥蒂,诸位“正派”的道长也听栾东海说起沐南迁所用的阵法。
“如若我没伤,破解此阵轻而易举,可如今老朽只有过去的五成功力,就算拼上这条老命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栾东海并未夸大,反而自谦。
玄知蹙眉,“不知要如何做?我或许可以试一试。”
“这必须有妫族的血脉才可引动。”栾东海不得不说出实情。
玄知迟疑了下,“我以云裳的血做了引子,尝试着配出妫族血脉的药。”
“虽然不敢保证成功,但我可以试试。”
栾东海震惊的眼球险些掉下来,“这……这也能配?”
玄知从怀中拿出了一粒药丸予以备用。
“现在就请栾族长说一说,这秘法要如何来破,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