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一件重要的事务,安宸离开商业厦,他的专座已经候在车道里了。
雪花在寒风中打着旋儿,从灰色的天空中飘落,将魔都渐渐染白。
他站在车边,仰起英俊的脸,几片雪花落下,在他的皮肤上融化,凉丝丝的。
他和安沁都喜欢看雪,然而今年冬天她却不在身边。
回到兰花苑,若大的豪宅里,因为佣人春节放假回家变得更加冷清了。
“少爷回来了!”管家田伯正在餐厅里忙活儿,见安宸回来急忙迎上来,接过他脱掉的大衣。“再等十分钟就可以用晚餐了!”
安宸点了下头,将自己抛进客厅的长沙发里。
他打开电视,正好播放着新闻。
他只是在听,目光却落在斜对面墙上的一幅油画全家福上。
与他相依站在父母后排的安沁,正甜甜地笑着。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以往这段时间家里是最热闹的时候,不仅有他们一家子,还有别外两个叔叔家的人,十几号人聚在屋子里,谈笑风生,其乐融融。贪玩的安沁这时候就是孩子王,带着几个孩子楼上楼下的乱窜,玩着他觉得很幼稚的躲猫猫游戏。
耳畔,似是在回荡她咯咯的笑声。
他身子一点点沉进沙发里,寂寞地叹了口气。
他从来没有这般想念过安沁,那种可怕的情感就像雨后的春笋,疯狂滋长。
现在的她,远在鹏城,她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还挺着一个大肚子……离开他之后,她似是过得很快乐很幸福。
残酷的现实,就像一把利刃扎穿他的心脏,他感到了窒息的痛楚……
四菜一汤,对于他一个人而言都是奢侈的,在安沁在的时候,哪怕是满满一桌,他都嫌不够。
食如嚼蜡,今天完全没有食谷欠,他让田伯给倒了杯威士忌。
“田伯,明天就过年了,你也回去陪家里人吧!”这个春节对安宸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对管家道。
“那少爷呢?”佣人们都放假了,如果他再走,这家里就没有侍候少爷的人了,田伯不放心。
“我可能有别的安排。”安宸也不确定,“呆会儿把碗洗了,你就可以回去了,初五再回来。”
田伯的家在城北,离这儿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不远。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你尽管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安宸点点头,将杯里的酒喝完,又让田伯倒了一杯。
威士忌酒烈,田伯怕的少爷喝多了伤身,故意少倒了一点,哪想惹得他拉长了脸,直接抢过了酒瓶子,边倒边往楼上去了。
唉-
安沁小姐走了以后,这个家更不像家了。
田伯看着少爷落寂的身影,心疼地叹息。
晚上十点,喝得半醉的安宸倒在床上,恍惚惚地盯着天花板,喃喃地唤着那个此时正在别的男人怀里的女人的名字:“安沁,安沁……”
半掩的房间咯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他扭过头,以为是田伯没走,却看到一袭浅蓝大衣的女人站在门里。
“安沁?!”他整个人弹起来,扑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