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会让人绝望,害怕会令人迷失方向,那一战,叔叔伯伯全部被杀,一族之中,只剩下我与父亲二人,父亲害怕魔邪龄会再次杀到,所以他并没有处理那些被遗留下来的魔物们!”
“所有的魔物,在山峰之中扎根,日益强大,我们本该清除它们,以绝后患,但父亲却做了一个让人不敢置信的事情,他定下来一个法规,后世之人若是查出山峰中的秘密,务必杀之!”
南宫飞雪此话一出,玉秦怀跟张有生二人当即相视一眼。
此意岂不是在针对他们二人?
南宫飞雪看了过来,看着二人说道:
“如今你们得知了这个真相,我不妨告诉你们,人是我下令杀的,陈继良也是,那个药农也是,陈继良他很聪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查到了天圣宫的秘密,但为了隐瞒下去,我只能出此下策!”
黄林江等人皆低下头来,他们知此事乃是天圣宫的丑闻,一旦传扬出去,定会令天下人惊愕,受世人嘲讽。
马九天抱拳道:
“还请圣女,杀了这二人,并将所有知情者,一一抹杀!”
南宫飞雪缓缓摇头:
“不必了,天圣宫的名誉固然重要,但五天三地,皆将饱受魔物侵蚀之苦,我贵为圣女,纵然一心想上战场,可却力所不逮,此二人,乃是拯救天圣宫……不,拯救天下苍生唯一的希望!”
“所以请二位,勿要责怪在场之人,若是要罚,请罚我!”
南宫飞雪站了起来,她走了下来。
众人皆为震鄂,圣女乃是天圣宫最具有威严之人,岂能罚她?
若是罚了,来日圣女又如何服众?
玉秦怀看向张有生,张有生一时难断,只能将希望托付在玉秦怀的身上。
玉秦怀喝声道:
“来人听令,将圣女押入地牢之中!面壁三年,若三年之内,魔族大军提前到来,则可提前结束面壁!”
圣女怔了一下,她万没想到,玉秦怀竟然如此宽松。
但这三年,又何尝不是煎熬呢?
至少圣女不用在为魔族即将入侵之事,而感到悔恨。
往后的三年,必将是改变命运的三年。
在场老者们,皆看着圣女被带走,一脸的依依不舍。
黄林江冷喝道:
“玉秦怀,你做什么?圣女你也敢罚?你好大的胆子!这天圣宫,岂容你做主?”
“黄前辈,晚辈没有罚你,你是故意来讨罚了对吗?来人,将黄长老押入地牢,期限一年半!”玉秦怀喝道。
黄林江大怒,但他看向门口的圣女,正冷眼瞪着他,他只能低下头来。
玉秦怀再看向马九天,他道:
“将马长老押入地牢,期限五年!”
马九天一怔,五年,这恐怕魔族都入侵了。
其他诸位长老,皆隐瞒此时着,多少都被关三个月以上。
玉秦怀此举,无疑是得罪了各位长老们。
但同样,他也赢得了不少长老的尊敬。
敢做出如此雷厉风行之事的,恐怕也只有玉秦怀了。
各大长老皆去面壁之后,玉秦怀跟张有生来到客房之中,二人皆坐下来,沉思许久。
张有生缓缓摇头,谈道:
“玉兄,是小生不该将你拖下水啊,如今魔族将至,小生却陷你于不仁不义,小生万死莫辞!”
玉秦怀忙道:
“张兄这是何话?魔族入侵,乃是天下之大灾,百姓之祸,若天圣宫之事,不得已结束,那么一旦魔头出世,必将飞来横祸,到时候内忧外患,定叫魔邪龄有机可乘啊!”
“对对对,玉兄说的极是!”张有生恍然大悟。
那魔邪龄,其算计万年,能算计到玉秦怀放妖塔之妖,自然能够算计到,天圣宫之事。
天圣宫的山石之下所藏千万魔物,必定早已在魔邪龄的算计之中。
想到此处,张有生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只因他觉得,那魔头实在太过可怕。
“玉兄这些天,都在大无量天,那么,大司命的祸乱,可有结束?”
玉秦怀缓缓摇头,他长叹一声道:
“贾天罡早已将其分身,传播至天涯海角,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分身亦或本体已经死一,若是能在找到其的所藏之处,再将其抹杀,其将不复存在,而其分身,也会尽皆死去!”
此番回答,让张有生甚是满意。
但考虑到,如今魔物已经蠢蠢欲动,魔族大军也已开拔。
给予天圣宫以及五天三地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玉兄准备去何处?”张有生问道,他知玉秦怀不会长时间留在此处,势必会离去。
这般问,也是兄弟之间的情义所在。
“初时迷途不知返,如今才明缘浅深,此去,乃是为了号召天下人归心,共御魔头!”玉秦怀目光慎重,他再继续道,“而今天下,或将大势已去,一旦魔族入侵,势必会数亿人无家可归,身首异处!”
玉秦怀沉默一会儿,继续说道:
“先前在大无量天,我碰巧进入魔域,一观魔族之况,如今想来,依然背寒!但魔族不确定,五天三地皆有魔头,而我唯一知道的是,万年之前,魔族从灵域而出,即现在的亡者葬林!”
“玉兄是想?”张有生恍然想到了什么。
“亡者葬林,我要去走一遭,并将未了的心愿完结!”玉秦怀严肃且认真。
张有生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到玉秦怀的面前,突然跪了下来,玉秦怀大惊问道:
“张兄,这是作甚?”
“小生结拜兄长,不败将军慕凌风慕将军,便是死在那千尸妖的手中,玉兄,小生恳请你,一定要杀了千尸妖,替小生兄长,报仇啊!”
张有生连磕三个头,这才被玉秦怀拉了起来。
玉秦怀郑重道:
“我与那千尸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杀了我的伯父朗天破,此仇,我一定会报!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今我此去,除了要杀千尸妖,更要覆灭他黄泉宗!”
玉秦怀眼神带满了血丝,他如何能忘:冰冷的匣子,熟悉的头颅;残缺的城土,无头的将魂!
那是他永远无法忘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