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秦怀本以为,他一击未得手,桃夕夭会再次施展镜花隐。
却见她隔空打出一掌,这一掌,卷舞着无数的桃花,往玉秦怀蚕食而去。
玉秦怀取出玉琴,盘膝而坐,他手拨动琴弦,以一指破万法之劲,将花瓣一一穿过,片叶不沾其身。
二人战斗到火热化的地步,你来我往,不知道打了多少的回合。
金言宗的弟子们看的甚是焦急,每每他们都觉得玉秦怀必败的时候,却被其反。
“这玉秦怀,居然能坚持到现在,竟还不倒?”
“哼,运气罢了!”
何人看不出来,玉秦怀已是疲力,再这般下去,定然大败收场。
桃夕夭将目光放在玉秦怀的手掌之上,不知是她,就连场下的稽子旷也一同望了过去。
那手掌便是玉秦怀的破绽,虽然听玉秦怀说过,他伤已经痊愈。
可怎么看都像是在说谎,哪有那么神奇的药,竟能让他的伤势恢复的那般快。
既然如此,便从玉秦怀的手掌下手。
桃夕夭手捏花瓣,来了一招拈花揽云,将手中花瓣分作数十片,皆落向玉秦怀。
又在抵达玉秦怀身前之时,花瓣变换位置,往玉秦怀的手掌去。
玉秦怀后退,但那花瓣依然朝他而来,令他不得已而招架。
他忽然跃起,在空中翻滚一圈。
花瓣眼看要落在其身上的时候,忽见他大喝一声,双龙齐出。
龙吟之声,震碎了这些花瓣,而他则立于一条金龙之上,俯视桃夕夭。
傲慢的神色,霸气的双龙,无不令在场的女子们惊声尖叫。
桃夕夭并不觉得,这双龙有多么的厉害,只不过是用来当坐骑的。
既是真气所化,那么这双龙的维持时间,定然不会太长。
想到此处,桃夕夭毅然拍出一张桃林夜雨。
桃花化雨,往上放飞去。
一龙旋舞,将桃花全部撞碎。
满地的碎花瓣,再次因风而起舞。
碎了的花,个头更小,更难以抵御。
花从双龙之间而过,落在玉秦怀的身上,溅碎成了花粉。
玉秦怀眼神肃然,丝毫未有在意。
桃夕夭佩服玉秦怀的本事,但此战,她决不拱手让人。
玉秦怀带着双龙俯冲而来,桃夕夭蹙起眉头,她一拂袖,身处花间,隐于花间。
双龙齐下,气势未减,将桃夕夭从花间逼了出来。
她不不后退,拂其袖,花瓣骤降,如雨打芭蕉一般,打在玉秦怀的身上。
纵然苦不堪言,玉秦怀依然强忍着。
双龙直接轰入地面,桃夕夭被真气的余劲溅飞起来,眼看要落入场外。
在那万花之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那纤细的手。
桃夕夭定目一看,乃是玉秦怀。
她呆呆的看着玉秦怀,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她乃一个姑娘,何曾被他人如此对待,何况对方又是个男儿。
“师姐,你输了!”
“谁说我输了!”
桃夕夭挣脱开玉秦怀的手,她以花瓣从自己背后而来,将她扶到了场上。
玉秦怀缓缓摇头,而见桃夕夭脸色红晕,却显得有些气恼:
“你这师弟,好生无赖,师姐本想给你个面子,方才手下留情,你倒好,对我下手如此狠毒,休怪我不客气!”
桃夕夭抬起一掌,欲要拍向玉秦怀,被玉秦怀伸手一抓,抓住了她的手腕。
冷热一交加,桃夕夭竟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只剩下生气的份。
“你……无耻!”
“师姐,莫要误会,师弟只是……”
玉秦怀拿回了手,而桃夕夭欲要拍下手,但见其如此恭敬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纵然有男女授受不亲之称,可到了桃夕夭的面前,她倒也觉得,这般不错。
女子心思,何人能猜透。
桃夕夭笑道:
“你虽无赖,但也识趣,我仗自己实力超你一大截,虽有留情,但你的实力,的确超乎我的想象,此战,你赢了。”
“多谢师姐!”
“先别忙着谢,这就算是你欠我的人情,日后非报不可,若是不报,看我如何待你,哼!”
桃夕夭转身走下台。
明眼人都看到了,桃夕夭已经穷力,反观玉秦怀,还有昨日的六道轮回未施展出来。
桃夕夭料定,倘若玉秦怀在半空之中释放六道轮回的话,凭她一人,绝难抵挡。
所以此战不管如何,她都作输,倒不如借此收个人情,倒也算好。
“此战,玉秦怀胜,明日决战,九荒宗稽子旷对战无灭宗玉秦怀!”
这个情况,简直出乎他人意料之外,无人敢相信,桃夕夭居然败了。
五大宗主皆看向金言宗宗主花吟筝,却听花吟筝笑道:
“倘若夕夭她施展全部的力量,必能一招败玉秦怀,但她未如此做。”
“哦?这是为何?”流沙宗主庄河问道。
“她已经站的足够高了,现在的她,不过才施展了一成之威罢了。”
花吟筝的话,直叫人不敢相信。
桃夕夭多厉害,居然只用一成的武功与玉秦怀一战?
双方实力,差距之大,可若只有一成的话,那岂不是说,玉秦怀太弱了?
何人看不出来,之前的战斗,玉秦怀一直处于被动抵御,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来反击。
恐怕此事只有玉秦怀最是清楚了。
桃夕夭离去之时,不禁回过头来,她的美目望了玉秦怀一眼之后,便转了回来。
回到金言宗的她,自然令不少弟子们觉得不值,方才一战,分明可以胜,为何要放手呢?
但这只有桃夕夭才清楚。
玉秦怀下来之后,他未曾离开,只是回到了无灭宗弟子们的位置上。
不少弟子纷纷跑过来,他们充满欢笑,只拍玉秦怀肩膀。
“哈哈,师弟,你太厉害了。”
就是这么一拍,玉秦怀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
何人看不出来,方才玉秦怀挡住那些攻击,完全是硬抗的,这也令他走不动路,只能来到此处稍作休息。
奈何那些弟子们太过激动,一下子将他呼晕了过去。
见玉秦怀躺下,众人前来帮扶,忽见一道黑影宛如飞鹰降落,一把抓起玉秦怀,离开而去。
诸位无灭宗的长老纷纷站起来,而听翟尘喊道:
“不必追了,那是凌云子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