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诓我呢?”刺客讥笑,他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
胡婆子连忙解释:“大少爷与大姑娘近日的感情愈发好了,只要抓住了大姑娘,要对大少爷下手就更容易了。”
“谁不知道沈家大姑娘不好对付,你还真是要诓我去送死。”
“我骗你这个做什么!大少爷唯一的软肋就是大姑娘,我亲耳听见他说的!绝不会有假!”
胡婆子没发现自己的脸上透着十分的急切与惊惶,也许是苟且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甘心栽在这一个小小的坎上,那就等于她这些年来的苦与惊都白受了。
念头一起,她愈发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鸡,在对方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伸长脖子等着人下刀子放血,那种滋味别提多绝望了。
“他亲口说的?”
“对,大少爷是当着颜姑娘的面说的,颜姑娘那晚……跟大少爷吵了一架,后来就跟三少爷在一块了。你要是不信就尽管去找大少爷,反正死了一个颜姑娘,在他眼里也无足轻重!”
明明是被人劫持着,却一副恨不得把所有话都塞进对方脑门里的架势,胡婆子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去的,但为了主子的吩咐,为了保住甘颜,也为了她自己的『性』命,只能搏上一搏了。
然而片刻之后,一道黑影挟着一人出现在青鸣居外,眼看四周无人,黑影轻轻一蹬脚就蹿上了墙头。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前院模糊不清地站着两个人,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隐约能看清那两人正是沈庭轩和甘颜,只是可惜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这就是你说的,他们两人毫无关系?”黑衣人冷冷一笑。
胡婆子心里着急得很,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急切就来找沈庭轩了,对于甘颜出现在青鸣居的目的,她隐约能猜出一些,这个时候怕是决计不能被人打搅的。
“颜姑娘和大少爷不见亲密,就只是在说话罢了,若有关系,此刻就该在房里了。”
“你倒是了解他们,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跑到男人院里,单单是这个就饶不得他们!”
听出刺客话语里的森冷杀意,胡婆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看向身边笼罩在阴影中的刺客,他的身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冰冷尖锐的匕首依旧抵在她的颈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忽然涌上来。
一张雪白的帕子递到他面前,刺客盯着胡婆子,那眼神冰冷如霜,幽深无波,看得人直打颤。
“这是颜姑娘落下的,三少爷的东西。”
在刺客的盯视下,胡婆子颤颤巍巍地说完,手上的帕子被夺走,她还未能松口气,就被人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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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颜还是没能和沈庭轩多说上几句话,她很快就被赶出了青鸣居,连同怀里的那蛊参汤,幸亏她抱得紧,不然汤都要撒了。
站在院门外,她的眼神充满怨毒,仿佛这么盯着那紧闭的门,那门板就会自己打开一样。
“甘姑娘?”身后一个试探的声音传来。
甘颜一回头,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都说越不想看到哪个人,就越会碰上,沈碧月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穿得一身素雅,唇角噙着淡淡笑意,看在甘颜的眼里,那笑容却充满了讽刺与轻蔑。
“天『色』不早了,甘姑娘找大哥有事?”
“关你什么事!”甘颜原本的心虚因为她这一问而『荡』然无存,余下的只有恼怒。
“男女有别,我只是怕府里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事关姑娘家的清白,想必甘姑娘也不愿看到这种事发生吧。”
“你不用话里有话!”终归是离青鸣居太近,有些话甘颜也不敢说得太大声,比起沈碧月,她显然要更怵沈庭轩,她走近沈碧月,压低声音说,“这是他欠我的,用不着你来替他收拾残局。”
“大哥欠你的?欠你什么?”沈碧月眼神微微一垂,扫过她怀里抱着的那蛊汤,“是你的清白,还是一蛊不愿喝的汤?”
甘颜面『色』一变,眼里的愤恨变得愈发明显,但她还是借着夜『色』的遮掩努力压了下去,“他不喜欢喝这个,我也不勉强他,以后有的是机会,如果你喜欢,那就拿去,迟早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还是免了吧,区区甘家还攀不上孟家的血亲,沈家倒还能勉强给你们搭一搭肩,没了清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夫人那么厉害,当初能踢开我阿娘,攀上父亲,想必也能帮着失贞的你再高攀一户好人家,不必担心。”
句句话如同巴掌般打在甘颜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的,她何曾被人这么羞辱过,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当面说她的坏话,只除了沈庭轩。
这对兄妹当真是她的克星!
“我不需要她帮我找什么好人家!我这一辈子就是毁在沈庭轩的手上,我不会放过他的!”甘颜恶狠狠道,她仿佛失去了理智,怀里的汤盅没抱稳,跌在地上摔得破碎。
随着瓷片碎裂的声音,忽然有人远远地往这边过来了,听这动静,来的人还不少。
沈碧月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反问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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